翌日清晨,我從睡夢中驚醒,廚房里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
睜開眼睛一看,小七不在臥室,在廚房里做飯。
我還沒坐起來,就聞到空氣中傳來一股燒焦的味道,沖進廚房一看,鍋里著火了。小七正端著一碗水,要往熱油鍋里倒。
“別動!”我沖過去,搶過碗,把水倒在池子里,拿鍋蓋封死油鍋,關火。
“只是想給你做頓早飯。”小七很委屈。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還好我醒來的及時,廚房失火是小事,她再把自己給烤了。
小七有點難過,默默的回到臥室發呆。
“你要真想感謝我,多想想嫌疑人的細節,幫我盡早破案,抓到罪犯。”
“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
“盡力就行,你再仔細想想,說不定會有遺漏。有些細節可能被你忽略了。”小七很敏感又多疑,想的還特別多,必須給她找點事做,不然她認為存在沒有意義,會給她造成壓力。
小七很認真的點點頭。
我把鍋用冷水泡著,就帶著小七出門,吃過早飯,早早的來到警局。
推開辦公室的門,偌大一個房間,一個人都沒有。
武琳傷了一跳腿,作為傷員,輕傷不下火線,還在外地執行任務,令人敬佩,我給她打電話了解進展。
飛機落地,武琳就參與到胡倩倩的搜尋當中,到現在還沒休息。
胡倩倩坐車李離開機場,到市中心下車,之后失去蹤跡。沒有去業務公司,也沒有入住賓館,人間蒸發。
金磊調查航班信息,從乘客名單中找到一個可疑人物,身份信息是假的,他正在追查假證的源頭,目前還沒有結果。
掛了電話,我開始思考,從機場的視頻截圖就能看出來,嫌疑人熟悉外地機場,十分清楚每個攝像頭所在的位置,沒有停下觀察就避開了監控。
假身份證肯定早就準備好了,幾乎每個城市都有做假證的,技術含量并不高。全國這么大,這么多城市,追查起來很困難。
嫌疑人行兇需要場所,不一定是遠離人群的廢棄場所,也可能是早就租下的房子。如果是這樣,兇手對胡倩倩非常了解。不僅知道她的生日,還清楚她公司的業務。
知道胡倩倩的生日,進入她的無線路由器,知道她具體出生時間的人,除了別有用心的初中同學,就剩下她身邊特別親近的人。
再加上胡倩倩的行蹤,知道的人更不會多,事發突然,公司里的一部分同事都未必知情,辦公室同事,部門領導,安排航班的行政人員,知情人大概就這么多。
我找了張紙,畫了兩個圈,代表兩部分人群,中間重合的就是嫌疑人。
對照著胡倩倩的排查接果,把所有和她有關系的人填在兩個圈里,結果重合部分只出現一個人——胡倩倩的老公。
他只是有可能,還沒到有嫌疑的程度,詳細調查能洗脫嫌。
給我的感覺兇手太神通廣大,調查能力和警方不相上下。換成一組的刑警,短時間內了解一個人從初中到參加工作的經歷,也有點困難,肯定會有信息缺失的部分。
在一個月前殺死沈穎,幾天前殺死章秋,再到對胡倩倩下手,只隔了一天,兇手很匆忙。
特別的是在沈穎死前,塑料布上就有章秋的血,量還不少,兇手是怎么辦到的?
我在紙上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腦子里一團亂麻,整理不出頭緒。
方叔推門進來,發出很大的聲音,打斷我的思路,抬頭一看,方叔一臉怒氣。
進入一組這么長時間,還是第一次看到方叔生氣。
“您這么是怎么了?”能把好脾氣的方叔氣成這樣,一般人做不到。
“還不是讓那三個女人氣的!”方叔說道:“杜麗和王慧兩個小姑娘還不錯,剩下一個就太氣人了,吃個早飯還這么多事,真把自己當公主了!”
小七一針見血,說道:“她肯定是故意的,想讓你們放她走,又找不到借口,只能用故意刁難。”
“我知道,就讓她得瑟吧,不到四十八小時,走不了。”
還好有方叔在,要讓我一個人面對三個女人,我肯定搞不定,特別還是三個極品女人。
方叔在辦公室坐了一會兒,小七故意逗他,方叔一會兒就笑了。上了年紀的人,都會喜歡小孩,小七抓住這一點。
“我去找波哥了。”方叔想要把三個女人留到武琳回來,她們要是離開警局出了意外,又會有人來找警察的麻煩。
方叔走了沒多久,又有人推開辦公室的門,開口說道:“請問……”
我頭也不抬的說道:“今天人都不在,有事去找別的組。”
“是你們找我來的!”
我抬頭一看,是滕遠,只過了幾個晚上,看起來非常憔悴,眼睛周圍是濃重的黑眼圈,眼球布滿血絲,最近沒睡好。
“快請坐!”我搬過椅子,讓他坐在我對面。
滕遠問道:“叫我來什么事,案子有進展?”
“出現了一個新情況,找你來協助調查。有一個情況,警方無法解釋,你或許知道。”
“你說!”滕遠非常配合。
“你妻子的死不是單一案件,是系列兇手所為,在殺害你妻子之前,兇手還殺了另一個人。兇案大概發生在一個月前,你回想一下,那時候你妻子有異常嗎?”
一個月的時間并不久,滕遠認真的想了想說道:“好像沒有!你得給我點提示,我好知道具體想什么。”
“警方在另一個兇案現場發現一塊塑料布,上面有大量的血跡,其中就有你妻子的!”
“小秋的血?”滕遠問道:“有多少?”
“具體有多少不清楚,量很大,但是不致命。”
滕遠盯著我問道:“你不會懷疑是小秋殺了另一個人吧?小秋很溫柔,干不出那樣的事。”
“你別激動,我沒說她殺人。只是問問你有什么可能。”我安撫他的情緒。
小七看情況不對,倒了一杯熱水,讓他先冷靜一下。
水很燙,滕遠小口小口喝的很急,還沒喝完額頭上就出了密密的一層汗珠。
“再來點!”他喝完又要了一杯。
我耐心的等了一會兒,看他一言不發,估計沒戲,打算送他走,留下也是浪費時間。
“要是想不起來,你回去想,回憶起來了給我打電話。”
滕遠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把頭伸到我面前,幾乎貼在我的臉上。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我……想起來了……有……沒有……有用?”
“你說出來,警方會調查。”
滕遠大聲說道:“她們……她們……公司組織過一次義務鮮血,小秋也參加了,畢竟她是領導,要帶頭示范。采血車在她們公司樓下,小秋還獻了400cc,可是后來血包不見了!”
“什么叫血包不見了?”我問道。
“當時獻血很多人,獻完之后再統計,小秋的血包就不見了,在車上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采血的小護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當時弄的她很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