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人事件我看到半夜,網上沒有任何關于這些人的信息,只找到一張照片,臉部還打了馬賽克,從圖片背景來看,像是南方某一地區,照片都是假的。
我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在一個帖子的回復里找到十八人的名單,僅僅只有名字,也許和照片一樣,都是假的。
看來在網上是找不到詳細的資料了,我登錄警局檔案系統,找到案件始末。
大學里某一專業的社團計劃進行一次野營活動,資金有限。為了省錢,選擇從小路逃票進入山區。毫無戶外活動經驗,還無視天氣預報,進入山區后迷路,又被大雨困在深山中,與外界失去聯系。
一天之后,才發出求救短信,警方立即組織人力進行搜索。終于找到被困的十八人,在返回的路上,一位刑警失足墜入山崖,找到時人就已經死了。
檔案記載就這么簡單,但是我在口供中發現一些問題。口供中提到十八人心情惡劣,彼此間發生過爭吵,互相埋怨,幾個男生差點動起來。
死亡那警察的資料也有疑點,他在山區長大,特別熟悉山區情況,有豐富的戶外活動經驗,這樣的人會墜崖,看上去有點問題。
我再往后翻,檔案就沒了,似乎少了很多頁。我有點想不明白,給我發黑卡的人打的是什么主意,讓我找出這個案子的真相?
時間不早了,明天還有工作,我關了電腦,躺在椅子上。夜里濕氣重,水汽順著門縫鉆進來,到處都是濕漉漉的,很難受。
蓋著武琳的毯子,身上暖洋洋的,風雨聲當作催眠曲,一會兒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還很舒服,睡到第二天早上,被最早干趕到辦公室的李飛吵醒。
“哎呀我去,我當組長沒回家,沒想到是你!”李飛一陣大呼小叫。
“至于么!”我坐起來問道:“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李飛拉著毯子說道:“你可不知道,這是組長的寶貝,有一次我不小心在上面灑了點水,被她找了個借口揍了個半死,差點小命都不保。”
“有這么夸張么?”我覺得這貨像是在忽悠我。
“組長可是有清微潔癖的人,太反常了,一定有情況!”李飛皺著眉頭走了。
我正在收拾毯子,熊森進來看到大叫:“完蛋了,完蛋了,你死定了,組長的毯子你也敢碰!”
“是她讓我用的!”我趕快解釋道。
“真的?”熊森一副見鬼了的表情。
看兩人的表情不像是裝的,問題看來真的很嚴重。
我趕快打開柜子,把毯子裝進去。
“你們說什么呢?”金磊和方叔一起走進來。
“沒事!我回去干活了!”
剛走到門口,武琳推門進來,掃了一眼說道:“正好人都在,都跟我走,cbd那邊出了一起惡性刑事案,隊長分給我們了。”
金磊說道:“聽說那邊都是白領,妹子都很有氣質。”
“心思都給我用到案子上來,別整天動些歪腦筋。”武琳在金磊頭上拍了一巴掌。
我和他們不一樣,刑警可以空著手,技術人員到現場必須攜帶大量的裝備,我得跑回法醫室去拿。
武琳囑咐道:“在門口等你,上我的車!”
我點點頭,快步跑下樓,還好工具早就準備好,拿好工具箱就可以走。
拎著箱子走到門口,大雨還在下,我舉著工具箱,三步并做兩步,沖到車邊,武琳打開車門,我跳了上去。
“也不打把傘。”武琳一邊調轉車頭,一邊拿了一條毛巾給我。
“哦!”李飛在后座發出驚訝的聲音。
“哦你個頭!”武琳說道:“都聽好了,我簡單說一下案情。今早110報警中心接到報警電話,承恩堂發生一起兇案,被害人為年輕女性,身份信息不祥,死亡時間大概在凌晨四點左右。作案手法比較特殊,死者被固定成祈禱狀,也可以理解為懺悔。兇手的行為似乎有某種目的!因為天氣狀況特殊,本案唯一的目擊者是教堂的神父,因為驚嚇過度,現在在醫院。”
李飛咂舌說道:“嫌疑人也是厲害,這么惡劣的天氣還出來作案。”
“我手機里有幾張現場拍回的照片,你們傳著看一下。”武琳把手機遞給我。
我點開第一張圖片,是一張正面照片,女人穿著很漂亮的衣服,頭低垂著,頭發遮住了她的臉,看不清楚長相。頭發下方的衣服都被血水染紅,給我一種非常凄美的感覺。
再看下一張,女人手部特寫,雙手合十,一根非常鋒利的鋼針穿透手掌,看著就很疼。
“你怎么看?”武琳問道。
“從照片上看,下手的人很專業。”我舉起手掌說道:“人的手掌是一部很精密的機器,由骨頭、肌肉、血管的、結締組織構成。真根鋼針準確穿過掌骨,接近掌骨間韌帶,卻沒有碰到掌心動脈,相當專業。這根鋼針也簡單……”
我還沒說完,李飛伸手把手機拿過去,認真的看了一遍說道:“好像是縫衣服針!”
金磊湊過去一起看,他把照片放大,看過之后說道:“她身上的衣服可不是地攤貨,也不是網上買的高仿,都是真貨,通過衣服,說不定能找到她的身份。”
“那就交給你去辦,盡管給我結果。”破這種案子,最關鍵的線索是找到死者的身份,這是第一步,也是很重要的一步。確定身份之后,案子就快要破的了。
方叔最后拿到手機,每張照片都看了一遍,說道:“這姑娘好奇怪,給我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武琳接著說道:“我也有這種感覺,但是又說不出來,畢竟只是照片,等看到尸體就能找出問題。”
我從方叔手中拿過手機,把最后幾張照片看完,說道:“她沒有任何掙扎的痕跡,她身上的這些支撐物畢竟都是金屬制成,如果是的有人強迫她戴上,絕對會在身上留下傷痕,可你們看,她的身上沒有。”
“你的意思是她是自殺?”武琳問道。
我搖搖頭說道:“得到現場再說,從照片上只能得到有限的信息。”
絕大多數自殺的人都是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一切對他們來說都變的不重要,怎么死亡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個選擇而已,沒有什么特殊的意義。極少數自殺者有特殊的目的,想通過死亡來達到。
這樣的案例不多,祈禱的少女可能就是這種情況。她的目的是什么,就不好猜了。
“行了,就快到了。”武琳穿過一棟高樓,拐過路口,前方出現一間小教堂。
李飛驚訝的說道:“這地方居然有間教堂,兇案發生在教堂里?”
“都注意一下場合,下車了別亂說話。”武琳把警車停在路邊。
“明白,特殊場合!”李飛打開車門跳下去。
我小跑著到教堂門口,已經有五六個人在等我們。金磊和熊森打著傘,繞著教堂轉一圈。
我走到門口向里一看,現場被破壞了,門口附近有很多濕漉漉的腳印。
最先迎上來的是派出所的民警,身上的衣服濕了,這么大的雨,打傘和沒打一樣。
年紀大一點的民警說道:“想不到是一組,你們出馬案子很快就破了。”
武琳說道:“王叔您又的逗我,您說說什么情況吧。”
“接到電話我就趕來了,可還是晚了一步。他們都進過現場,并沒有靠近尸體,只是想把門關上。”
我往里面看,陰天光線不好,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背影。我一邊穿裝備,一邊聽他們對話。
武琳問道:“最先發現的人呢?”
王叔說道:“在你們來之前已經送醫院了,嚇的心臟病犯了,在他臨走之前,把看到的都告訴她了。”
“您好!”一名中年女人走上來說道:“徐神父受到驚嚇,他把看到的都告訴了我。他說在發現女尸之前,遇到一個老婦人,像是流浪漢,瘋瘋癲癲的叫嚷著死得好,可能和案子有關。”
“能具體的描述一下瘋子的樣貌嗎?”武琳說道。
“抱歉,徐神父還沒說完就昏過去了。你們想知道具體的內容,得等徐神父醒來。”
武琳有點失望,把手機錄音關掉,又問道:“你們和流浪漢有接觸?”
女人點點頭說道:“教堂后面有個小食堂,徐神父和志愿者經常做一些食物布施給無家可歸的人,偶爾還會收留他們住一晚。”
武琳接著問道:“那在你們收留過的人里,有沒有神智有問題的?”
“有,但是已經送到精神病院了。”
武琳嘆口氣說道:“也就是說沒有一條能用的線索。”
熊森轉一圈回來說道:“沒發現強行闖入的痕跡,雨實在太大了,有痕跡也被沖刷掉了。”
金磊說道:“我剛和交警聯系了,附近的交通探頭一部分因為雷擊壞了,還有斷電的,剩下的就算能用,因為雨太大,估計也沒拍到有用的內容。”
武琳拍拍我的肩膀說道:“聽到了沒有,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全靠你了。”
“我盡量!”我只能這么回答。
教堂的人催促我們快點,有一具尸體在大廳里,總讓人心有不安。
我換好裝備,拎著工具箱,向女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