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孟齊飛冷笑著說道:“你想先聽我說誰?”
我從現在的孟齊飛眼中看出瘋狂的味道,才有幾分連環殺手的味道。昨晚的他只像是一個被逼到絕境又很無助的可憐人。
“那就從小夕開始說吧,你為什么要殺她,動機是什么?”武琳問道。
孟齊飛有些遲疑,腦袋抽了幾下。
過了半分鐘,他才說道:“我殺人還需要理由么!就是看她不瞬眼,就是想要弄死她!她活該!誰讓她倒霉呢,她不死我還得去殺別人,麻煩一點。”
閆副局聽了氣憤的罵道:“瘋子,這就是一個瘋子!”
武琳很冷靜的說道:“那你能說一下作案過程嗎?”
“當然!”孟齊飛笑著說道:“第一次見到小夕,我腦子里就冒出要弄死她的念頭,她喜歡穿紅衣服,還那么風騷,一看就是狐貍精,就知道勾引男人。盤算了好久,才想出該怎么做。我知道有一個連環殺手,專門殺穿紅衣服的女人,正好用在狐貍精身上。我提前配了小雯的鑰匙,知道她那天不在家,晚上偷偷溜進她家里,沒想到動手的時候她醒了,只好把她掐個半死,再脫掉她的衣服,一點一點把她切開,可刺激了,哈哈哈哈……”
孟齊飛發出瘋狂的大笑,旁聽的人都恨得咬牙切齒,熊森緊握著拳頭,估計很想一拳打爆他的腦袋。
武琳呵斥道:“這不是你放肆的地方,收斂一點。”
李飛問道:“小夕大量失血,被你帶走了,血怎么處理了?”
“我喝了啊!”孟齊飛一副很享受的模樣,說道:“殺她的時候,有血弄到我嘴里,我舔了一下,沒想到還很美味,我就從小雯房間拿了一個小桶把血收集到一起,帶回去兩天喝完了。”
波哥都氣憤的罵道:“當警察這么多年,還第一次見到到這么可惡的家伙。”
武琳看金磊都記錄下來,問道:“既然人都殺了,你為什么又返回敏感現場,要找什么東西?還是故意恐嚇小雯?讓她閉嘴?”
孟齊飛的腦袋又抽搐幾下,得意的說道:“我知道你們警察沒用,都是些白癡,就逗你們玩玩,沒想到撞到小雯,還嚇到她,沒想到她中午會回家。我以為她和同事去吃飯了。”
武琳沒追問下去,眾人都沒注意到他的回答有問題。
孟齊飛和小雯在一個公司工作,小雯又是她的女朋友,他對小雯的行蹤應該和了解。我覺得他在試圖隱瞞什么。
李飛又問道:“那你殺死小夕之后,為什么要給她化妝呢?”
“嘿嘿……誰不喜歡美女,既然騷狐貍精那么風騷,當然死也要死的好看一點。你們不知道,看她那樣我覺的好刺激,擼了好幾發,可過癮了!”
“變態!”武琳忍不住咒罵道。
“你才發現啊,果然是白癡,你們這樣的家伙就會浪費納稅人的錢。還有在后面偷聽的家伙,都是一路貨色。”孟齊飛再挑釁所有人。
“你這是在找死!”李飛怒道。
孟齊飛反問道:“你不會覺得我還能活?”
武琳很快平靜下來,說道:“小夕就先到這,我們來說說黃英吧,你殺她的動機又是什么?”
孟齊飛的面目變得很猙獰,咆哮著說道:“這不是很清楚,她和小夕都是狐貍精,都該死。她的情況更惡劣,所以我得讓她慢點死,在各種折磨下死去,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洗禮,讓她的靈魂得到凈化,下輩子能做個安分守己的好女人。”
“那你都用了什么手段?”武琳問道。
“太多了,火燒、刀刺、鞭打、抹辣椒水、能用的都用了。我本想把她的皮扒下來,可惜沒動手就死了,我一生氣就把她的腦袋砍下來。我知道過去有個案子和這個情節差不多,最后就把她的頭放到鍋里煮了煮。你們可能沒聽過,她慘叫的聲音特別好聽,世界上沒有比這個更好聽的聲音。可惜后來她沒力氣叫,有點掃興。”
他說的輕描淡寫,語氣都沒有起伏變化,簡單一段話,對黃英來說就如同地獄一般,死亡才是解脫。
波哥等人都快要聽不下去了,恨不得掐死他。這些口供交上去,情節特別惡劣的批注是跑不掉,死路一條。
李飛拿出兩張照片,一張是小夕腹部的傷口,一張是黃英被斬斷的頸部,問道:“為什么你前后兩次作案手法差別這么大?”
“我喜歡唄!”孟齊飛反駁道:“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你還能咬我?”
李飛的目的是要引出第二嫌疑人,可他失敗了,孟齊飛并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武琳跳過這些問題,說道:“那就說說余波吧,你為什么要殺死他,你們不是一伙的?”
“我呸!”孟齊飛抽搐兩下唾罵道:“他只不過是街面上的小混混,說白了就是我的馬仔,見錢眼開的家伙,竟然用黃英的事威脅我,以為我拿他沒辦法。我就趁他不防備殺死了他。我從后面一刀就切斷了他的頸動脈,血噴有一米高。”
余波是被滅口,這一點和警方的推測吻合。
李飛問道:“黃英和余波是什么關系?”
“姘頭唄,兩人認識很多年了,可能還有點感情。”
孟齊飛的講述沒有問題,但是我覺得有點不對勁,他殺死余波之后,把頭裝進罐子里,還抱著睡覺。如果罐子里的頭換成黃英的,我就沒有問題了。
我把問題用短信傳給武琳,她看過之后替我問了。
“我喜歡啊!”孟齊飛再次用喜歡當借口,說他就喜歡看余波死不瞑目的表情,太好玩了。
預審暫停,武琳等人都需要休息,審訊這樣的家伙,容易受到他的影響,聽了一會兒就心里堵的慌。需要出來呼吸點新鮮空氣,再喝點熱水。
預審室里就剩下孟齊飛一個人,他低下頭,嘴里還念念有詞的說著什么,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感覺他是在懺悔。
閆副局親自倒了一杯熱水,雙手端給武琳,說道:“辛苦你們了,我們在外面聽得很清楚。對于這樣的家伙,一定要把口供做扎實,不給他翻供的機會。”的 “明白!”武琳是老手,知道該怎么做。
波哥問道:“接著問什么?”
“基本事實都清楚了,接著我想問二號嫌疑人和藏頭案的事。”武琳認為這些才是重點。
“不要有壓力,不要被他引導,不論他說什么,都按照自己的思路來。”波哥是老鳥,看出武琳還不夠老道。
武琳點點頭,三人在外面休息五分鐘,再次回到預審室。
“主要的都說的差不多了,聊點輕松的。”武琳率先開口說道:“三起案件,有兩起案件的手法和過去某一案件相同,而你又是當年案件的目擊者,警方覺得兩者之間有聯系。你覺得呢?”
孟齊飛低著頭不肯說話,完全沒有之前那種囂張勁。
等了一會兒,他還不開口,武琳說道:“警方查閱當年卷宗,做了大量調查,有新發現。既然你不說,我替你說,當年那起兇案,兇手根本就不是你父親,而是另有他人,當時房間里只有三人……”
“別說了!”孟齊飛很激動,掙扎著想要站起來,武琳說到他的痛處了。
武琳根本就不在意他的威脅,繼續說道:“你原本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如果沒有當年的變故,你應該是另一個樣子。你也有讓人覺得可憐的地方。”
“我不需要你們的可憐,收起你們自以為是的憐憫,殺死我吧,我是魔鬼,我是畜牲……”孟齊飛伸著胳膊抓向武琳。
武琳就當沒看到,繼續說道:“對于藏頭案,我有一個猜測,你可以當故事聽。我把所有案子結合在一起,得出的結果。你有興趣嗎?”
孟齊飛嘴里發出野獸般的咆哮,根本聽不清楚他說的是什么。
“你原本有一個幸福的家,至少你覺的是幸福的,可是有一天,你無意中發現一個秘密,你的母親不太檢點,可能還有一個情人。你一氣之下殺死了你母親,你父親替你頂罪。至于人頭和兇器,當時的辦案人員因為你們太小了,根本就沒把你們當回事,可能藏在你們的隨身物品中帶了出去。不知道你對這個故事怎么看。”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孟齊飛瞬間被抽走身上的力氣,癱坐在椅子上,像是一條死狗。
李飛問道:“從你的反應來看,這好像不是一個故事。”
孟齊飛還在重復那一句話,沒有反應。
我有點驚訝,武琳能系統的看問題,把所有案件拼湊在一起,得出一個最接近真相的解釋。疑點一下就全都解開了。
武琳給他一個緩沖期,過一會兒說道:“雖然是故事,但三十年的時間并不是很長,你父母的同事大部分都還健在,只要警方想弄清楚,還是能查清楚。”
“不要!”孟齊飛哀求道:“既然已經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真相不重要。”
“我可以認為你這是默認嗎?”武琳問道。
“怎么才能讓你們不去追查?”孟齊飛要和警察談判。
“很簡單!”武琳抓住機會說道:“只要你告訴我你另一個同伙是誰。”
“我沒有同伙了。”孟齊飛憤怒的敲著桌子說道:“三起案子都是我一個人干的!你們為什么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