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第一個案子就這么棘手,對手很不好對付。
用了兩個小時,我才將尸體裝進兩個斂尸袋中,一個人抬到樓下的警車上。
武琳捂著鼻子站在門口,不肯再進來。
實際上房間里并沒有多大味道,不注意根本聞不到,都是人的心理作用在作怪。
只要死過人的房子,就連從門的縫隙中吹過的風都顯得可疑。
到了樓下,我故意放慢速度,偷偷的觀察圍觀的人群。
如果我沒猜錯,兇手會留下欣賞他的杰作,他想看警察狼狽的樣子。
人群中果然有個非常可疑的家伙,三十歲左右,穿著一身西裝,帶著一副眼鏡,頭發梳理的非常整齊,看上去很斯文的樣子。
我把斂尸袋抬下來,還有血水滲出來。
圍觀的人群發出一聲驚呼,絕大多數人都捂著眼睛不敢看。
只有他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尸體,嘴角微微彎曲,似乎還帶著笑意。
我轉過身來,想要看清楚一些。
他發覺我注意到了他,轉身就走。
等我追過去,人已經不見蹤影。
“剛才站在這的男人你們認識他嗎?”我問圍觀的大媽。
“沒見過,不是這個小區的人。”大媽們一哄而散,都不想惹上麻煩。
“你有發現?”武琳走過來問道。
“沒有!”我繼續去搬尸體。只是簡單的接觸,我就發覺這個女人不好對付。
武琳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先回去,盡快完成尸檢,我回去就要看到初步的尸檢報告。”
“好的!”
尸檢是細活,一點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查完,她明顯是在為難我。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究竟在什么地方得罪了這個女人,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她就對我抱有強烈的敵意。
我確信沒有任何把柄落在她手上,之前也沒見過她,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錯?
有一點可以肯定,我以后的日子不好過。
跟車回到警局,車一停穩司機就跑了,我一個人搬不動尸體,只能分兩次把尸體運進法醫室。
路上遇到同事,他們看到還在滴血的殮尸袋,遠遠的就繞開。人對同類的遺體感情非常復雜,沒辦法用語言準確描述出來,我表示理解。
這樣似乎也不錯,我不善于和人打交道,能省去不必要的應酬,節約很多時間。
雖然過程有點曲折,最終還是靠一人之力,把尸體擺在工作臺上。
法醫室里死一般的寂靜,只有停尸柜的空氣壓縮機發出嗡嗡的聲音。
在靜謐的環境中,房間里的一切都散發著死亡的氣息,一般人受不了這種環境,我卻非常喜歡這種感覺。
女尸安靜的躺在工作臺上,我盡最大的努力讓尸體看起來美觀一點,畢竟她生前是個愛漂亮的女人。
在我眼中,她不是一具冷冰冰的尸體,更像是等待創作的藝術品。
穿好工作服,帶上頭套、口罩、手套,準備開工。
在放大鏡下,死者頸部兩側可見長圓形指壓痕跡,壓痕比較淺,分痕跡分布情況來看,死者被兇手雙手掐住脖子,可能因此而導致昏迷。
壓痕上檢測不到指紋,扼痕中也沒有其他花紋,兇手帶了橡膠手套,準備非常充分。
我握著鋒利的解剖刀,切開死者頸部,皮下和肌肉、甲狀腺得及其周圍組織沒有明顯出血,喉頭軟骨及舌骨完好,無骨折痕跡,這一切都說明死者并不是死于機械系的窒息。
我產生了一個疑問,兇手完全可以掐死被害人,但他并沒有這么做。
人其實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