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月下是遼闊的大地。
繁華都市,霓虹燈讓夜晚變得五顏六色。
在燈光照不到的角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夜深了,小夕帶著滿身酒氣從夜場中走出來,明天還有新的工作。
大都市的生活表面光鮮,背后的辛酸無人知曉,最難排解的是內心的孤獨。
小夕選擇有酒精麻醉自己,每當夜幕降臨,換下職業裝,換上暴露性感的衣服,把自己打扮成妖艷的玫瑰,進入夜場。
她喜歡被男人圍繞的感覺,遇到喜歡的,也會有一夜的放縱,讓她有被愛的感覺。
明知都是虛情假意,她也無法拒絕。
翌日清醒過來,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是更加強烈的空虛。
這樣的生活,不知何時才是頭。
今晚小夕穿了一件紅色的貼身連衣裙,完美承托出她的身材,優美的曲線另男人血脈噴張。
她一出現,就吸引了無數男人目光。
小夕像是一團紅色熊熊燃燒的火焰,像是紅色的蝴蝶,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男人的目光熾熱而奔放,她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突然一道奇特的視線鎖定了小夕,她打了一個冷顫,那道目光似乎要將她洞穿。
小夕轉身尋找視線的主人,被窺視的感覺消失了。
難道是錯覺?
半個小時之后,小夕失望的走出夜場,今晚沒有讓她心動的男人。
她就住在不遠處的一個老小區里,擺擺手拒絕靠上來的出租車,她想走回去。
橘色的路燈把她的影子拉的很長,有影子陪伴,至少不會孤單。
走了沒多遠,她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好像有人跟蹤她。
這種情況并不是第一次了,小夕并不是很緊張,深吸一口氣,若無其事走了幾步,猛的轉身嚇跟蹤者一跳。
等她轉身一看,身后是空無一人的街道。
奇怪了,今天是怎么了,小夕轉過身繼續走,不知不覺的加快了步伐。
咯噔……咯噔……
高跟鞋和地面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傳的很遠。
小夕的心跳開始加速,心中不好預感更加強烈了。
在恐懼感的驅使下,她開始奔跑,一口氣跑到小區前的路口。
想要回家,必須穿過一道狹長的小巷,大概有五十多米,只有中間有一盞路燈,散發著黯淡的光芒。
要是在平時,一個人走一點問題都沒有。
今晚不行,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在黑暗中有一雙眼睛在窺視著她。
家就在前面,小夕咽了一口口水,深吸一口氣,開始快速奔跑。她想要盡快穿過小巷。
但是緊身的裙子限制了她的行動。
短短的五十米變得無比的漫長,一口氣跑到小區門口,她氣喘吁吁的回頭看了一眼。
黑漆漆的小巷中似乎有人影晃動。
小夕再也不敢停留,一口氣跑回家,把房門反鎖,才感覺到安全,長出一口氣。
等她回過神來,才發覺合租的室友沒回來,看來她今晚的運氣不錯。
正要回房間,她聽到走廊上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從貓眼往外看,她看到了一個奇怪的身影。
步伐緩慢,動作僵硬,身上還穿了一件雨衣。
該死的it男,又抽什么風!攤上這樣的鄰居真是倒霉!
小夕咒罵一句,回房間換衣服,洗澡之后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睡夢中的小夕聽到房間里有聲音,還以為室友回來了,翻身繼續睡。
突然一支手死死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力量大出奇。
小夕睜開眼睛,看到一個穿著雨衣的男人,斗篷遮住了他的臉,看不到他的臉。
小夕拼命的掙扎,但是一點用都沒有,肺中最后一點空氣被擠出來,她抽搐幾下,不動了。
“嘿嘿……”雨衣中的男人發出一陣歇斯底里的笑聲。
我叫冷鋒,名字是我自己起的,因為我是孤兒。
自我記事起,就在孤兒院里。
據說在一個大雨瓢潑的夜晚,我被人丟棄在孤兒院門口,身上沒有任何身份信息。
孤兒院里的孩子本來就不同,敏感、多疑、表面堅強,內心卻十分脆弱。
我和他們不一樣,我似乎沒有感情,喜歡一個人獨處,對什么都不關心。
用老師的話說,我天性冷淡。
到了五六歲,孤兒院收養了一只流浪貓,非常可怕,所有人都很喜歡,除了我。
沒過多久,小貓被車撞死,大家都很傷心,女生都哭了。
我盯著小貓的尸體,血流了一大灘,染紅路面。
我裝作若無其事,死亡帶給我強烈的刺激,身體因為興奮而發抖。
還好,并沒有人注意到我的異常。
在很長時間里,我都會夢到死貓和流了一地的鮮血。
我小心的隱藏著自己的秘密,努力裝作是個正常人,直到高中,我遇到呂璇。
一個精靈一樣的女孩子,有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如一泓秋水。
看到她的第一眼,我有一種找到同類的感覺。
“我叫呂璇,可以交個朋友嗎?”她走到我面前,大大方方的伸出手。
“冷鋒!”我輕輕的握了一下她的手,柔若無骨。
我和呂璇成了朋友,整天在一起,根本不在意別人的目光。
她想成為一名法醫,可以光明正大的檢查尸體。
高考我們報了同一所法醫學院,以高分錄取。
拿到通知書,呂璇成了我的女朋友。
大學生活,充實而快樂,每一天都過的很開心。
直到大三,學校里發生一起血案,多人慘死,呂璇下落不明。
我從天堂墜入地獄,被壓抑的本性暴發出來,從那天起,我再也沒有笑過。
盡管受到打擊,我還是以優異的成績畢業,成為上京市刑警隊重案一組法醫。
今天是我上班第一天,我準時趕到刑警隊,找到重案一組的辦公室,推開門一看,一個人都沒有。
過了上班時間,還沒有人來,我失去耐心,推開門走進去。
在辦公室里轉一圈,看到角落里三張椅子并在一起,有個人躺在上面睡覺。
我看他翻了個身,趕快問道:“請問重案一組的人呢?”
那人沒反應,我又說了一遍。
“誰呀?打擾我睡覺,我不是說過了么,十二點之前不許吵醒我!”睡覺的人喊一聲坐起來。
我才發現叫醒的是個女人,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穿著冷色襯衣,留著一頭的短發,頭發亂糟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