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都是曾經的同事,也是曾經的朋友,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心里真的是不好受。
而且剛剛認識的男朋友就做了這樣的事情,是不可能會逃過懲罰的,原本她應該是享受生活的時候,卻因為一念之差淪為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我出去抽根煙,你們慢慢問吧。”說完我剛剛站起身來。
李鵬拍了拍我的肩膀,整個人都被控制住了,李鵬給了我一個眼神示意讓我坐著,好好的看看這一切,我知道這對于我來說可能是一個全新的事情,也是一個警醒。
“陳東,對不起你,我知道自己做錯了,但是卻無法挽回了,還是希望你要堅強一些。”杜若主動開口說道,我嘆了口氣又坐下了,擺擺手示意沒事。
其實我差點因為杜若就死了,這種事情是不可能輕易就過去的,也是無法被輕易原諒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此刻我對杜若的憤怒已經沒有了,反倒是有種放松的感覺,一切疑團基本上都已經解開,任何案子都會有一個動機,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杜若,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動了殺人的念頭?”蕭溪明知故問的說道,為的就是要讓她幫事情的經過全部都說出來,只有這樣才會真相大白,而且也是刑警隊審問的正常流程。
“自從我聽到杜玉森案子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不是一場意外,而是一場謀殺,我心里清楚也很后悔,但是卻沒有挽回的辦法。”杜若淡淡的說道,蕭溪點點頭示意讓她繼續說下去。
“在我得到消息之后,我想到了報警,也想到了把事情告訴刑警隊的人,可我并沒有這么做,我知道法律是不可能殺了策劃者的,也只能是讓邱峰死掉,我不甘心,也不愿意看到所有人像是沒事人一樣。”杜若平靜的說道,神色中并沒有后悔的神色。
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杜若非常冷靜也非常清楚她在做什么,她是學習法律專業的高材生,一定是比誰都清楚法律,也知道一般對于這些有錢人,想要判處死刑不是那么容易的。
“是你心里知道,藥品是你提供的,等于是你間接殺了人,對嗎?”蕭溪突然開口問道,杜若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整個人的精神已經陷入了絕望。
我知道杜若這么做肯定是有所顧忌的,也是顧忌到了別人會來找她的麻煩,也會顧忌心理上的障礙,畢竟親手提供了殺死父親的藥物,這肯定是會給杜若帶來巨大的心理壓力,也會讓她的精神受到雙重的壓力,一般人是不能理解這種壓力的。
“告訴我你為什么要讓邱峰親手去做這一切,是對這些人的痛恨嗎?還有沒有其他的意思?”蕭溪緩緩問道,對于這些恐怖的死法,絕對是一種作案手法的模仿,也是一種發泄的手段。
“是,我是想讓這些人死的痛苦,而且不想讓他們輕松的死掉,槍斃對他們來說太輕松了,并沒有其他什么意思了,只是想要殘忍的殺死他們,我去網上尋找了殘忍殺人的手段,最后選用了掏腸手杰克的作案手法。”
杜若的一番話讓人心底升起一股涼意,我知道這是無法被改變的事情,也是她內心做出的決定,在殺人的時候擁有極為冷靜的思想和頭腦,也擁有絕對平靜的內心,這非常可怕,也絕對是她最讓人看不透的一面性格。
“杜若,你讓邱峰殺了所有的人,又讓神秘人殺死若凌瀾和邱峰,這一切做完之后就掩飾的天衣無縫了對嗎?”蕭溪閉著眼睛緩緩問道,也許她正在一點一點推敲杜若的話,也在聯想整個案子的經過,對于案件重現她是刑警隊中絕對的高手。
“是的,其實我準備在另一個地方殺了邱峰,這樣就會誰都不知道了,這件案子也將會成為永遠的懸案,不會被破案的懸案。”杜若猙獰的說道,臉上帶著一些瘋狂,此刻也許她自己都不知道臉上的表情有多么的可怕,也不知道會有多么令人心寒。
我知道李鵬為什么不讓我離開了,因為在這里才能夠看到一個人的人性,也能夠看到一切原來看不到的東西,這并不是簡單的供述,而是要讓我看透一個人的真實面目,一個不會輕易被人看到的一幕。
“其實你沒有想到,陳東得到了省城第六小組夏松的消息,也知道了邱峰這個人,正是因為夏松對刑警隊隱瞞了這個線索,所以你也沒有想到陳東會找到出租房,更不會想到會找到邱峰對嗎?”蕭溪平靜的問道,我也想起來了曾經對夏松的憤怒。
第六小組追查杜玉森案子的時候,已經知道了邱峰這個人,但是卻沒有把消息告訴刑警隊,只是最后的時候才告訴了我,因為這個我和夏松的關系一下就破裂了,也是因為這個夏松帶著第六小組回到了省城。
“的確,不得不說這也許就是命中注定,案件的偵查過程我一直都在參與,任何線索我都清楚,可偏偏關于邱峰的線索我不知道,所以我想要殺了陳東,因為他是計劃中最大的不確定因素。”杜若冷靜的說道,順便還看了我一眼,我笑了笑沒說話。
我明白杜若三番幾次想要殺了我的原因,并不是因為只有發現了邱峰的事情,而且還是因為我是主檢法醫,我的存在就是發現線索,可以發現所有的證據,如果殺了我的話她自然而然就可以代替我,然后隱瞞一切從此神不知鬼不覺。
“記得那天陳東的雙腳受傷了,你是故意想要讓陳東受傷的,還是想把他引出刑警隊中?”蕭溪再次問道,我看了看李鵬,如果不是他及時追趕,也許杜若真的就要準備對我下手了,因為我清楚記得把我引出去的人,就是一個男人,也應該就是杜若的男朋友。
“我沒想讓他受傷,只是想殺了他,可沒想到李鵬也追過來了,我知道李鵬有配槍所以才沒有動手。”杜若坦然的說道,完全沒有任何要回避的意思,也沒有要歉意的意思,因為我機會是她計劃中必死的那個人,我的存在就是給她帶來不確定因素。
“沒想到啊,法醫也能夠惹來殺身之禍,先是有孫健,現在又是你杜若,我真的是夠倒霉的,我只不過是一個法醫,想要安安穩穩的做這個工作,有錯嗎?”我反問了一句。
我不知道杜若是怎么想的,但是孫健的案子她應該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