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審訊室之后我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靜,一想到李子木的話就覺得詭異,他已經死到臨頭,可為什么還要故意編造,難不成這是真的?
可是不管我再怎么問李子木也不開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好像真的有另一個人在看著我一樣,我不知道他剛才是不是用了一種特別的心理手段,但是我能感覺到他是故意的!
“陳東,你提審李子木有什么發現嗎?”高山走了過來,身邊還帶了個沒見過的人,看起來眼圈有些發黑一臉疲倦。
“沒有,我覺得他是瘋了,瘋狂的讓人感覺有些可怕。”我嘆了口氣,并沒有說出來他對我的詛咒,因為我知道就算是說了,其他人也不會相信的。
“沒什么,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準備出發,上頭發生了一場案子,人手不夠讓我們過去幫忙。”
“噢!”
看著高山走進了審訊室,可能是要展開交接工作了,剛才那個不認識的人應該是拘留所的人,目光中帶著一股鷹犬的氣息,仿佛能夠看穿人的內心。
剛出門口就碰到了李鵬,看他一臉興沖沖的模樣,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很開心。
“啥事這么高興啊,說來聽聽啊!”我調侃了一句,畢竟每天在刑警隊的工作都很嚴謹,難得有說笑的機會,應該抓住機會讓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不然人也要受不了的。
“小陳,去外邊吃飯去,新開了一家涮鍋店,聽說味道很正宗,還有烤串什么的,過去嘗嘗。”李鵬神秘兮兮的說著,我知道他肚子里肯定有事。
正好肚子也餓了,跟著李鵬就來到了這家新開的涮鍋店,店面不大可裝修很精致,老板是一對中年夫婦,看起來很和氣的樣子。
“來點涮肚,再來點烤串,兩箱啤酒!”李鵬進門就喊著,我一聽心說這是要喝酒啊,看來今天是徹底沒事了。
往常刑警隊里就算不上班,也絕對不能喝太多酒,因為隨時隨地都會可能出現任務的,看來他也是接到了明天出發的任務了。
“什么情況,是不是明天也出發啊?知不知道去哪里啊!”我搓了搓手,心里有些迫不及待了,很久很久都沒有痛痛快快喝一場了,讓自己好好的緩解緩解疲勞,啤酒絕對是放松的不二之選。
“是省城有事,具體的任務還不清楚,不過今晚先喝飽了再說,今天晚上就算是天塌了,也用不著我們出現場了。”
坐下就開始喝,東南西北聊了一圈,李鵬說了以前破獲的各種奇怪案子,當中還有些至今都沒有破獲的案子,其中有一件案子引起了我的主意,感覺和李子木的鉛筆殺人案極其相似。
李鵬說那是在他剛進入刑警隊不長時間的時候,接到了一起離奇的殺人案,被殺害的人都是年輕的女性,拋尸都是在道路旁邊的綠化帶中,但是隨身的錢財都沒有動過,死者之間也并沒有任何的聯系。
但奇怪的地方就在于,所有被殺害的女性全部都是穿著紅色衣服,被殺害的手段極其相似,全部都是一擊致命,然后拖到了綠化帶當中,李鵬回憶那場案子根本就沒有任何頭緒,作案人根本就沒有任何選擇性的作案。
我聽著感覺就像是兇手隨意走在大街上,隨便看哪個人不順眼就下手,這樣的作案最難以偵破,因為兇手和死者之間毫無關聯,就在大街上從背后捅一刀,甚至有些帶著口罩的女性兇手都沒看到過臉。
李鵬說兇殺案一直在進行,可就在刑警隊布下天羅地網搜查的時候,兇手突然停止了作案,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偵破工作陷入了僵局,沒有掌握任何有用的線索,甚至都沒有任何的目擊證人。
幾個月時間后,兇手再次作案了,仍舊是沒有任何目的的選擇目標,整個城市陷入了一片恐慌當中,半夜沒有女性敢穿著紅衣服出門,更沒有女性敢獨自一個人走在街上,可這就給了刑警隊一次機會。
李鵬回憶起刑警隊有一個女警員,特意穿上紅衣服在街上溜達,故意引誘兇手出現,刑警隊的人在暗中躲藏,狙擊手隨時都會進行狙殺,可兇手始終都沒露面,案件好像是再次陷入了僵局當中。
可就在刑警隊收隊之后,女警員死在了家中,有人尾隨她回去然后殺了她,可兇手沒想到死者家里有監控,已經拍下了作案人的所有體征樣貌,刑警隊查看過后大吃一驚,因為兇手竟然是一個女老師。
這個女老師長相平平,經常會受到人的調侃奚落,感覺在學生面前抬不起頭,尤其是看到穿紅衣服的女生就格外不舒服,因為她最愛穿紅衣服,可每次在路上碰到其他人就覺得自己自卑。
為了不讓學生穿紅衣服,也為了其他人不穿紅衣服,女老師選擇了瘋狂的殺人,制造了整個城市的恐怖氣息,最后審問的結果讓人更加吃驚,她從一本書上看到,只要殺了那些漂亮的人,就可以讓自己變得更加漂亮,這本書也成了她的信仰,每天都會選擇殺人。
聽到這個案子的結果,我心里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忍不住問兇手班里愛穿紅衣服的女生后來怎么樣了,有沒有遭到毒手,李鵬說那個女老師雖然瘋狂,但是卻對書上的內容深信不疑,一直想對那個女生下手,可她再也沒有穿過紅衣服上學。
突然我忍不住想到李子木最后對我說的話,筆仙想要殺了我,但是卻沒有機會,是不是因為我穿了什么特別的衣服,還是身上有什么特別的地方?要不然怎么我總是這么倒霉呢?
李鵬講了很多很多的案子,兩箱啤酒不知不覺就下肚了,頭腦變得暈乎乎的,好在馬路對面就是刑警隊,攙扶著就回去了。
回到宿舍倒頭就睡,幾天時間已經讓我累的精神萎靡,加上啤酒的催化作用更迷糊了,一想到明天還要出發,那肯定是發生了大案子,只能養好精神去幫忙了。
舒舒服服睡了一晚上,有沒有動靜也不知道,也許是因為太累了,也許是因為喝醉了,晚上做了一場噩夢,有一個模糊的身影,看不清楚臉但能看到手里拿著一根鉛筆,直直的朝我刺過來……
看到模糊的身影和鉛筆,我想跑卻跑不了,想喊也喊不出來,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恐懼當中,但我脫掉白大褂之后,鉛筆就刺入了白大褂當中,每一下都刺的那么狠,但好像是沖著白大褂去的……
第二天一大早,宿舍門被拍的震天響,門外還傳來李鵬的呼喊聲,其中好像還聽到了蕭溪的聲音。
穿好衣服起床開門,果然是李鵬和蕭溪站在門口,一身標準的警服看起來非常的干練,穿戴整齊已經像是要出發的模樣,可我還沒洗臉。
“小陳,趕緊收拾收拾準備出發了,上頭安排去幫忙,又有大案子了。”李鵬督促的說道,我立刻點點頭開始收拾東西洗臉刷牙。
在警校學習的期間,我已經練出來一身本領,能夠在五分鐘內洗臉刷牙加換衣服,最重要的是要把皮鞋擦亮一些,這是代表著一個人的精神面貌。
五分鐘后我們出發了,車上一共是四個人,開車的是老狼,李鵬和蕭溪加上我,這可以說是刑警隊重案組一半的警力了,而且出動的可謂都是精英。
我知道蕭溪的強大推理能力和心理推敲能力,李鵬更是不用多說,這些年在刑警隊身經百戰,老狼是個很優秀的偵查員,雖然沒有合作過,但是聽說過一些他破獲的案子。
“這次我們是去哪里,發生了什么樣的大案子要抽動我們過去呢?”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這次去省城,聽說是發生了一件非常離奇的案子,那邊調查陷入了僵局當中,讓我們過去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發現。”蕭溪淡淡的說道。
不知道為什么,我感覺蕭溪的態度轉變了許多,最起碼對我是好了很多,我心想也許是因為我救了她們的緣故吧。
“我覺得事情不是那么簡單啊,省城的人怎么會好端端讓我們過去,刑警總隊可是人才濟濟的地方。”李鵬不解的問了一句,其實我也不明白為什么要調動我們過去,他們都破不了的案子,我們又能幫上什么?
“這次省城里出了大案子,如果不是他們破不了案子,絕對不會讓我們過去的,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是要找人背黑鍋。”老狼笑著說了一句,不過卻讓氣氛尷尬了起來,所有人都沒在說話。
我心里也有些明白,高手云集的刑警總隊都無法破獲的案子,讓我們過去也是于事無補,更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能夠破了案子,說不定就是在等著我們去背黑鍋了,想想都覺得可悲。
一路上顛簸了幾個小時才來到省城,刑警總隊內已經有不少人在這里了,看樣子是抽調了不少的人來到這里進行破案,除了我們四個人之外,其他地方的刑警隊也出動了精英,其中我還碰到了一個同學。
“夏松,你也來了,現在在哪里高就啊?”我上前忍不住打趣道,在警校的時候我們還是一個班的同學,同為法醫專業。
“陳東,你小子現在可以了啊,已經穿白大褂了啊,沒想到畢業這么短就做了主檢法醫,真是不簡單啊!”夏松摸了摸我白大褂上的工作證,職務已經換上了主檢法醫四個字。
別人只知道羨慕,可是只有我知道主檢法醫這四個字代表著多么沉重的責任,也沒人理解我經歷過多少事情之后才會有現在的職位。
我掃了一眼夏松胸前的工作牌,除了姓名之外,職務和編號一欄都空著,感覺像是編外人員,但我知道他絕對不可能是編外人員,因為他曾經是警校里的佼佼者,畢業都是第一名的成績!
看著如此空白的工作證,我知道除了編外人員之外,就只有更加神秘的組織,同為刑警隊管轄,但卻做不為人知的刑偵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