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些錢原本是一個低收入的人對感情的投資,是準備對以后未來的投資,那么他只得到了一晚上的快活,第二天卻什么都沒有,這會不會產生一種強烈的失落感?”蕭溪直勾勾的看著我,仿佛是在提醒著我什么。
“哦,我明白了,兇手用辛苦換來的錢很快就進了小姐的手里,但到頭來卻什么也沒得到,越是辛苦的來的錢就越感覺痛苦,越是窮困的條件就越會產生報復心理!”
我直接恍然大悟,沒想到蕭溪的推理分析如此犀利,邏輯思維精密堪稱是完美!
“算你聰明,你再想想,如果一個人到了正常的年齡卻不能夠找到結婚對象,生理的沖動加上內心的報復,兇手會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蕭溪一步一步誘導著我去思考推理,我把所有的一切都聯系在一起。
“兇手應該三十歲左右,長相條件都很一般,甚至可以說是丑陋,或者是有某種身體上的缺陷或者殘疾,長期從事重體力勞動,沉默寡言不善于和人打交道,尤其是不擅長和女人打交道。”我試探性的推理道。
蕭溪點了點頭示意我繼續說下去,我抽了口煙再次聯想。
“這個兇手應該是一個老實本分的人,也應該和小姐無冤無仇,但唯獨小姐收了他的錢,這會讓他感覺到是一種欺騙,最重要的是,兇手會產生強烈的報復,這也是為什么用鋼釘刺穿所有死者的手掌!對嗎?”
“沒錯,看來你小子很有推理的天賦,其實邏輯推理還原事情的前因始末,最重要的地方不是去分析兇手如何殺人,也不是兇手如何作案,而是分析兇手的作案動機,尋找兇手作案的根源,確定兇手的身份!”
說完蕭溪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帶著一些得意的神色,我知道這是一次難得寶貴的學習機會,這也是為什么蕭溪能夠找到干洗一條街,簡直是太可怕的推理了!
“其實陳東你還年輕,在第一次見到手掌穿刺鋼釘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代表一種刑罰,很快就確定了兇手是為了情殺,但又不是純粹的情殺!”蕭溪夾了一塊清水鴨說道。
“是因為兇手沒有拿走死者的飾品和現金嗎?”我好奇的問道。
“不,其實你沒有注意,除了暖氣井中的那具尸體之外,所有被肢解的被害人銀行卡和現金都消失了,唯獨沒有拿走戒指項鏈這一類,因為兇手認為這原本就不是他的東西。”蕭溪神秘兮兮的說道。
“為什么?這有什么不一樣嗎?”我有些開始迷糊了,這個兇手還真是奇怪啊!
“暖氣井中的那具尸體,應該是兇手故意留下的假象,也是為什么留給我們一具全尸來誤導我們,故意制造意外的模樣,其實我留意過,暖氣井中的尸體身上滿是擦痕,這不是掉進暖氣井中造成的,而是臨死前被人拖拽過,說明丟下去的是一具死尸。”
聽到這里我徹底明白了,蕭溪的推理滴水不露邏輯上全部說的通,最重要的是她已經找到按照推理找到了線索,那么接下來的兇手也應該不遠了。
從這一刻開始,我徹底推翻了以前對蕭溪的認識,她敏銳的洞察能力和推理能力絕對不可小覷,加上強大的犯罪心理學知識,好像在她的面前就沒有任何兇手可以逃過去,只是我也不知道高山隊長為什么要把我這個拖油瓶分配給她。
原本我還以為高山是認為我們兩個都很年輕,可沒想到蕭溪不但人漂亮,能力也這么強大,我真是覺得自己有些不中用,這就是做人的差距啊!
“喲,沒想到警隊畢業的大學生也會有害羞的時候呀,是不是覺得和我在一起搭檔有壓力了?”蕭溪冷不丁的調侃道。
頓時我心里一個激靈,沒想到這樣她都能夠看出來啊!
我趕緊摸出一根香煙點燃,以后在蕭溪的面前可不能有什么亂七八糟的想法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且以后絕對不能輕易的招惹她這個母老虎。
吃過飯已經天黑,我知道明天是破案時限的最后一天了,今晚肯定是要通宵加班,可是我不知道接下來要去哪里。
“蕭溪姐,你看我們是不是還要去查案,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不用你說我知道,但你能告訴我,現在我們應該去哪里查案嗎?”
面對蕭溪的反問,我心里立刻開始推理,如果按照兇手的行事風格,絕對不會輕易的再次作案。
但一個大齡外來務工人員放了工之后,他能去什么地方呢?
我仔細回想兇手的作案特點和身份特點,如果猜測的沒錯,那么兇手累了一天之后肯定會去吃點飯,喝點小酒,然后就是等著吃飽混天黑了。
想了想我試探性的說:“干洗一條街?”
“沒錯,走吧,我看今晚你能不能找到兇手。”蕭溪一臉信任的模樣,我暗暗咽了咽口水,這是趕鴨子上架啊!
雖然我在蕭溪的幫助下推理出了兇手的大概年紀和模樣,也推理出了大概的作案心理,可現在我還嫩著,讓我自己推理找到兇手,估計高山隊長早就被撤了職……
夜色濃郁,離開刑警隊直奔干洗一條街,看著車窗外的車水馬龍心里感慨萬千,尤其是看到年輕的男男女女走在街上,心里更是深有感觸。
現在我這個年紀,正是享受大好時光的時候,每天思考的就是去哪里吃飯,約會哪個女神,順便想一想應該去哪家酒店開房比較有情調,誰會像我一樣滿腦子裝著案子和線索?
距離干洗一條街一個路口,蕭溪把車子遠遠停在一個角落,雖然不是噴涂藍白色的警車,但刑警隊的車都有標志,怕會被人認出來。
我和蕭溪徒步走了十分鐘才走到了干洗一條街的街道,夜色下街道兩旁燈火霓虹閃爍,各個店鋪都敞開大門加入了撈錢大軍,幾乎所有店面門口都有洗頭妹或者捏腳妹在招呼生意,出入的也都是些民工模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