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李鵬就叫我,我帶上所有的尸檢工具離開了重案組。
一路上李鵬沒有說什么,只不過看起來臉色有些異常。
原本我以為出去幾天時間會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可我怎么也沒想到竟然來了刑偵隊,也就是高山的辦公室。
高山已經在等我們了,好像早就知道我們要來的消息。
我的心里更加疑惑,總不能讓我來幫助刑偵隊做法醫鑒定吧?
“高山,今天就麻煩你了。”李鵬笑道。
“客氣什么,晚上我請吃飯。”高山很熟絡的說著,示意讓我們坐下。
突然我明白李鵬的意思了。
他帶這我來到刑偵隊,原來是為了要回避什么。
最重要的是連環兇殺案中的尸體,都沒有經過詳細的尸檢,具體的死因還無法判斷。
“小陳,跟著高隊去停尸房看看,最近一連串兇殺案件的尸體都在,記得仔細一點。”
我明白了,李鵬一定是在重案組發現了什么,也一定是要刻意回避重案組的什么人,所以才會把尸體轉移到刑偵隊來。
就連尸檢也要到這里來,一切都已經非常清晰了。
來到刑偵隊的停尸房,仿佛就進了一個大冰柜一樣,到處冷冰冰陰森森的。
高山親自在旁邊陪著,這讓我心里放心了不少。
“高隊,這些連環兇殺案的尸體沒有經過任何尸檢嗎?還是已經被孫健檢驗過了?”我好奇的問道。
如果尸體被檢驗過,那么肯定是要分次尸檢做出比對,這是校正錯誤的最好手法,現在也能夠證明一些重要的東西……
“小陳啊,這邊是沉江尸桶中的尸體,那邊是醫院死者的尸體,我們沒有動過,盡量保持原本的樣貌,好好干吧,李鵬可是很看重你的!”
高山拍拍我的肩膀,我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
“我會盡力的。”
我收拾出所有的尸檢工具,開始對昨晚醫院里遇害的死者進行檢驗。
我只不過是個剛剛畢業的實習小法醫,一來到重案組就摘了實習這兩個字。
其實我的經驗還太少,對于尸檢也只停留在實驗室階段。
這一次所有精神病科遇害的死者并沒有被插入勺子、竹簽之類的東西,但我分明記得李鵬說兇手留下了特征的,難不成是我記錯了?
仔細檢查尸體,突然我有了驚人的發現!
不敢相信之下,我迅速翻看了所有死者的眼皮,一股涼意瞬間席卷我的全身!
翻開所有死者的眼皮,瞳孔中并沒有任何血漬,每個死者的瞳孔中都多了一個細密的針眼,只不過在黑色瞳孔中不易被發覺!
沒有血漬,證明瞳孔是死后才被人扎的。
我甚至可以想象這些人死后這不是竹簽插的,而是一種極為細密的銀針扎出來的,好殘忍的手段,好詭異的癖好!
想必李鵬就是通過這一點判斷這是一個兇手做的。
但是為什么這一次,兇手沒有選擇勺子插入喉嚨,而是銀針扎眼睛呢?
這是不是代表著連環殺人案的兇手轉變了作案動機?
原本兇手刺破喉嚨和耳朵,可以理解成為刻意制造聾啞人,可殺人后刺破眼睛是為了什么?
為了搞清楚這些尸體身上隱藏的秘密,我開始仔細檢查,任何一個細微的角落都不會放過。
很快我就有了新的發現。
所有精神病科死者不但全部被刺破了瞳孔,就連鼻子中也被插進了銀針。
只不過銀針已經深深刺穿到了鼻腔內部,一般根本就發現不了,但依舊沒有任何滲血的跡象。
這一切都是在人死之后做的!
人在死亡之后心臟停止跳動,沒有心臟供給壓力后,身體血液停止流動,任何外傷都不會引起出血。
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兇手為什么要在殺人之后再做這些,難道是有什么特殊的意義?
連環兇殺案的案情再次出現了疑云,我想不明白這個該死的行為偏執癥兇手到底要做什么。
為何針對的作案目標有著天差地別的跨度,為何總在現場故意留下線索,這個家伙到底是想干什么?
就在這時李鵬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份尸檢報告。
我掃了一眼看到上邊寫著孫健的名字,確定這份尸檢報告是出自他手。
“小陳,這是主檢法醫孫健做出的尸檢報告,你看看吧,也好有個參考。”
“噢。”
我接過來翻看了幾頁,可只是幾頁就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因為尸檢報告的結論竟然全部死于自殺!
這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這怎么可能!
回到重案組辦公室,我整個人都有些迷糊。
我不知道孫健的尸檢報告是如何做出來的,可醫院里死的那些精神病人我可以肯定,絕對不是死于自殺!
反復看著收集到的材料,反復比對dna檢驗結果,這對我來說不是難事,可卻無比的枯燥,總是靜不下心來。
孫健和蕭溪到底隱藏了什么樣的秘密,究竟他們與這個案子有沒有關系?
時間一晃而過,一直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
我抬起頭活動了一下脖子,看著面前的一堆證據材料,我知道連環殺人案又陷入了僵局。
所有現場采集到的血液和腳印,全部都和尸體對上了號,就連一枚模糊的腳印也沒有。
兇手就像是憑空蒸發了一樣,殺了那么多人但什么證據也沒留下。
只是不知道李鵬那邊調查有沒有結果了。
偏執型人格障礙,神秘的帶4數字,驚人相似的殺人手段,突然之間的改變,這一切都讓我頭疼欲裂找不到一絲一毫的頭緒。
站起身準備去吃中午飯,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我沒防備被嚇了一跳。
李鵬快步走進了辦公室,臉上帶著一絲慌張。
我心里沒由來的咯噔一下,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小陳帶上東西快跟我走,又出命案了!”
沒想到這么快兇手又作案了,雖然不知道是不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所為,但我的直覺感覺應該就是這個家伙,這可能是法醫的直覺吧。
“好的,是不是同樣的殺人手段?”我抬頭問了一句。
“差不多,但是又不太像,邊走邊說吧。”
很快我和李鵬出了辦公室開車一路狂奔,我的心里總是沒有來的有些緊張。
我腦海里隱約浮現出關于4這個神秘的數字,可始終都隔著一層窗戶紙無法捅破,也許真相就隱藏在兇手的強迫癥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