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爾的霰彈槍可以雙連發,但他只有發射一次就感覺脖子傳來的異常。
那是突然生命力從脖頸流失后的冰冷和疼痛 他的反擊雖然迅速,可敵人的夜襲已經取得戰果,一發子彈后布萊爾便徒勞的捂著脖子。
帕爾西斯不愧是能從上次異變逃出來的女人。
她臨死前把匕首劃過布萊爾的脖子,這致命傷讓他現在只能掙扎著捂著脖子,他只能貪婪的呼吸著臨死的最后幾絲空氣。
貝特西的襲擊緊隨其后,她站起身快速奔向布萊爾,這個年輕的哨兵用盡全身力氣把霞彈槍中最后一發子彈發射出去。
布萊爾是臨死反撲,而貝特西則是快速襲擊,雙方雖是以無備打又備,但布萊爾的身體素質強大,他有再次開槍的反應能力。而貝特西也把自己步槍中的十多發子彈射中布萊爾。
黑暗的密林短暫的交鋒后再次恢復平靜。
現在,這里只有不耐其煩的蚊蟲的嗡嗡聲,貝特西的粗重呼吸聲隱約在密林散發低微的聲響,那是受到霰彈波及后,生命即將逝去的凋零之聲。
貝特西感覺自己腹部都被重錘襲擊。防彈衣似乎失去了用處,敵人霞彈槍的子彈成了索取自己性命的兇手。
敵人的臨死一擊還是擊中了她,咳口鮮血,貝特西看下母親帕爾西斯,又低頭看向已經被擊穿的防彈衣。
[早知道直接擊殺他的,剛才為什么向偷偷抹敵人的脖子.....]
懊惱和無助充斥貝特西的內心,她心中浮現妹妹希爾的身影,一股后悔充斥她的大腦,貝特西強忍這疼痛和不適,她想把自己的傷口簡易包扎。
虛弱感越來越強烈,貝特西知道那是因為失血過多導致的眩暈。
隨后,貝特西徹底失去了意識........
.....
肥美的蟹肉搭配上避難所中好不容易找到的醋、糖和食用油,調料雖然不足,但椰子蟹的肉質口感豐厚。
受傷后的侯耀飛第一次品嘗到如此美味,這是侯耀飛在旁邊擔任嘴強大廚,指導小希爾做出來的美食。
旁邊的小希爾已經囫圇的往自己嘴中塞螃蟹肉,看她那狼吞虎咽的模樣就知道這東西是多么美味了。
吃完晚餐,侯耀飛又研究一會化學書籍,帶著傷勢的身體讓他很快感到疲憊,他沉沉的睡了過去。
直到突然傳來一聲急促的槍響和比較耳熟的慘叫,被驚醒的侯耀飛連忙起身摸槍。
又有十多聲急促槍響。
侯耀飛隱約聽到希爾的姐姐那個叫做貝特西的女性發出的怒吼聲。
一股不安充斥侯耀飛的內心深處。藏身處可能被發現了。睡的香甜的小希爾也帶著惺忪的身子緊張的出來。
侯耀飛簡單的揮舞下身子,不適的感覺已經消失了不少,這具身體最多再過兩天應該就會痊愈。
但,時間不給他任何拖延的機會了。
侯耀飛把防彈背心和裝備穿戴好,又拿起一把槍遞給她:“去躲藏起來,如果看到持有武器的敵人,砰....”
侯耀飛帶上槍、關閉油燈,拿上夜視儀,避難所僅存的燈光也被熄滅。
他剛要打開防護門,侯耀飛感到身后一股拉扯的阻力。
原來是希爾小巧的手抓著侯耀飛的衣服。
黑暗中,侯耀飛從空氣中感到希爾的緊張和不安:“乖,你的姐姐和母親需要支援。”
對方總算松開自己衣服....
侯耀飛深呼吸幾次調整自己的心態,如無必要,侯耀飛不希望發生任何戰斗,至少不能在他傷勢未愈的情況下進行戰斗。
沿著避難所的通道向外走去,侯耀飛來到洞口處,靜靜的聽著外面的聲音。
風聲、蟲鳴聲和蟲子嗡嗡聲,門外沒有敵人的聲響。
侯耀飛可以肯定的是貝特西兩人的聲音應該在不遠處,但是他現在無法保證自己是否被敵人發現。
他心理掙扎了幾下,想到她們要是死去,敵人肯定會很快發現這里。
既然自己這邊暴露是時間問題,不如現在自己去探明情況好做打算。
侯耀飛悄悄的爬出避難所,隨后從爬出陡峭山隙,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
靠著夜視儀,他沒有發現敵人在四周潛伏的痕跡。
他小心行動,現在的他不能大意。
上次總攻,特勤隊把所有的武器和裝備都帶到哪里,現在敵人肯定是擁有很多裝備。
剛才的槍聲很短,應該是正對下的位置,侯耀飛視線掃射,濃密的樹葉把他的視線遮擋,他只得認了下避難所的位置隨后向聲源處前進。
時間就是生命,侯耀飛等不起。
走了一里路,侯耀飛的夜視儀中出現了一紅兩淺淡的人形身影。
侯耀飛屏住呼吸后蹲身凝視。
三個人形紅外源。兩個紅外源已經變淡,另外一個人形則躺在樹旁,她的紅外源比較強。
[兩死一傷!!]
侯耀飛給三人做了判定,他仔細觀察周圍環境,沒有任何紅外源。
侯耀飛小心警惕的觀察幾處可以藏身的位置,直到確認沒有任何敵人后他才小心接近。
......
陷入昏迷中的貝特西感到無窮無盡的黑暗與深淵。
她感覺自己的意識停留在一非常虛無的空間之中。
[這就是人死亡后的地獄嗎?]
她忍不住大聲呼喊,呼喚自己母親的名字,呼喚自己父親,然后自己的外公、外婆。
最后,她又想到自己的男朋友斯坦。
可是寂靜的黑暗毫無任何反饋,濃郁的黑暗和無盡孤獨寂寞讓貝特西吸陷入了大恐懼中。
直到她耳旁傳來非常親昵的呼喊聲,那聲音似乎遙不可及........
一股清涼的感覺傳來,饑渴的貝特西張嘴吸吮憑空出現的水源。
忽然,耳旁又傳來非常熟悉的聲音,貝特西仔細的傾聽,呼喊自己的名字似乎越來越近,又似乎越來越遠。
貝特西想要回應,可無力感充她全身,對方的呼喊一直伴隨這她,貝特西拼命地想要回應。可她的身體不受控制,最后總是發出無聲的吶喊中。
耳旁的聲音還在響著,貝特西仔細的傾聽,那似乎是自己的妹妹希爾發出的叫聲,似乎她很希望自己回家。
[為什么讓自己回家?]
心底一股慌亂升起,她想到剛才的槍戰,濃郁的疲憊和莫名出現的恐懼讓她發揮出了自己的身體的最大潛能。
很快,她感到疼痛,隨后積攢了幾絲力氣總算讓她睜開了雙眼。
疼痛感和疲憊更加清醒!
小腹傳來陣陣疼痛,胳膊上、胸膛上的傷口也是如此,這讓她呼吸都有些困難。
貝特西睜開眼睛看向四周,小妹希爾興高采烈的跑出去。很快,她們前幾天拯救的士兵興高采烈的跑了進來。
“真是佛祖保佑!你總算醒了過來!”
看著眼前有些滿身疲憊的男人和嗓子沙啞的妹妹,昏迷前的那一幕浮現在她腦中,疲憊和無助讓她忍不住哭了起來。
“好啦,好啦,不要哭了,有我們在呢。”
侯耀飛靠近對方,輕輕的撫摸她的頭,希望用這些安慰讓對方的情緒平復下來。
脫離危險期的貝特西很快因失血過多而陷入睡眠中。
侯耀飛和旁邊的希爾非常知趣的離開。
他讓希爾準備些流質食物,這些可以讓貝特西等會清醒的時候補充協議體力并且恢復一些傷勢。
從救回來貝特西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她度過了最危險的時期。
侯耀飛憑借著自己可憐的戰地醫術總算把流血過多的貝特西搶救了回來。最危險的時期總算過去了。侯耀飛還有其他防御的事情要做。
貝特西很幸運,她這次行動是帶了防彈衣的,她的軀干并沒有受到致命傷害。雖然被霰彈子彈集中,但防彈衣至少把子彈的動能降低八成,她體內沒有形成中槍后的空腔和內出血。
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做完手術后,他把外面的戰場清理干凈。帕爾西斯的遺體和那個感染者已經被他處理妥當。
現在他正在布置防御線,避難所多了個傷員后他無法快速轉移。
他可不想在明天白天起來的時候敵人就把自己的大本營被包了起來。
自己這邊必須要有防御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