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的大戰已經過去兩天,侯耀飛明顯感覺自己的傷勢變重。
禍不單行的是昨天他剛休息沒多久,三名武感染者便前來這里搜索。如果不是他自己的躲藏比較隱蔽,或者他早已經成為一具尸體。
比較讓人無奈的是停在一公里外的車子已經武裝暴徒開走。
他現在沒有任何快速轉移的載具,而且脆弱的內臟已經受傷,他活動范圍被嚴重的壓縮,攜帶的藥品物資只能進行簡單的外傷、內服治療創傷感染和消炎用。
肺部的損傷很嚴重,他感覺自己內出血了。因為每次呼吸,他的肺部就能感到火辣辣的疼痛。
如果條件允許,他的傷勢要到正規的醫院完善的設施治療才有機會康復。但是該死的系統試煉任務讓他在小島上生存半個月。
小島之上靠近0237聚集地的小型居民區早已經已荒廢,沒有專業的醫生救治他,他漸漸對自己未來感到絕望。
“光環,你到底能不能聽到我說話?抓緊時間給我回個話。”
今天,侯耀飛已經是第30次詢問光環是否能給出藥品之類的東西。
他從第一天他的信心滿滿可以確信自己能夠痊愈,到第二天傷痛嚴重,有氣無力的他已經開始品嘗到死亡來臨的味道。
侯耀飛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肺部的傷痛由剛開始火辣辣的疼痛到現在已經開始影響身體各處,他意識開始渾噩,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居然發了高燒。
這種狀態并發癥最為可怕,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堅持一個周了。他想念和平的家里,想念溫暖的家,他想要活著。
就在昨夜,他就夢到家中的父母,看到家中姥姥做的干豆角燉肉,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回到了家中。
[或許勾魂的家伙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勾走自己的魂魄了吧?]
傷勢不經過治療,他發現自己的思維越來越沉重,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做出取舍。
光環從不回復自己的問題,它如同智障一樣,不給與他任何求生的建議。
現在,他腦海中除任務存活時間的倒計外沒有任何有用的幫助。
人,必須要靠自己。
趁著他現在還有行動的能力,天黑之后他必須要向向居民區前進。
侯耀飛曾經在那里執行過任務,那里有一片居民樓,小島的診所也在那里,更加重要的是那個小女孩。
他感覺那個小女孩自己絕對無法單獨生存,他必須要碰運氣,求生的欲望支撐他前進,他希望能在那里得到治療的藥品和正常人的幫助!
侯耀飛緩慢前行,自己所在地距離四號聚集地大約七公里,他幾乎要穿越半個小島的距離。
求生的本能催促他努力前進。
要么自己哀嚎又無助的在這個化肥廠慢慢死亡,要么被感染者給擊殺當場。要么就是他能在居民點找到活人,然后得到罕見的藥品救治。
他沒有其他選擇。
行走在寂靜的樹林中,惡毒的蚊子瘋狂的靠在他露出的脖頸上,吞噬他的鮮血。潮濕的空氣充滿令人窒息的粘稠,身體的虛弱感再次加強。
侯耀飛的步伐虛弱卻堅決,他一直走,一直往目的地走。待靠近之前的大本營二號集合點,他偷偷摸摸的觀察。
之前特遣隊還殘存的痕跡已經徹底消失,殘留四周,用以迷惑敵人的簡易帳篷等物資也已經被焚燒殆盡。
侯耀飛知道四名留在這里的特遣隊成員已經犧牲。
肺部的火辣感更加強烈,他只得苦中作樂,這樣至少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還在跳動。
他繼續向居民聚居點前進。
侯耀飛的腦海慢慢浮現自己的一生記憶。
他感覺到平淡、無趣且枯燥,他有些后悔自己為何不在短暫的生命中去做些對自己人生有意義的事情了。
又過了很長時間,蹣跚行走的他總算看到居民區的建筑,時隔幾天,自己再次來到這里。
照著記憶,他來到了居民點診所試圖從里面找到拯救他的傷藥。可惜里面的物資早已經被收集一空。他想要從這里獲得藥品的想法徹底失敗。
侯耀飛心態崩潰了。
他兩眼無神走出診所,看著荒無人跡的居民樓,他想努力的大聲喊出來發泄心中的恐懼。
但他剛想用力擠壓肺部出生,肺部卻發出強烈抗議的反應。
那是身體器官已經接近崩潰的表現。
侯耀飛腦袋一黑,倒在地上徹底失去意識。
他又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他再次夢到自己從出生到死亡,夢到自己20多年來碌碌無為的樣子,夢到自己大學畢業后消沉的混日子的模樣。他又想到他那談了兩次卻極為失敗的戀愛。
他想到剛開始接觸光環的迷茫、恐懼、喜悅,興奮。
然后想靠這個光環來實現自己的人生和理想,瀟灑的過著可以左右人生的生活,卻沒想到自己卻如此可憐的死在了這次第一次的試煉任務中。
[人類的身軀,真的好脆弱啊!]
.....
清涼的水從嘴唇緩緩流入食道,生命之源的清涼感讓他恢復幾絲意識。
隨后.......警覺的他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睜開疲憊的雙眼,他迷茫的打量四周,自己似乎躺在一間非常昏暗而狹小的房子內!
似乎是個地下倉庫。
倉庫?
陌生的環境讓他本能的想站起身來,但他發現自己被異物捆綁著無法動彈,侯耀飛抬起頭觀看,自己居然被捆綁成大粽子。
一個瘦小,顯得有些驚慌的身影倉促的跑過來,她拿著一團毛巾和一把寒光閃閃的刀子抵著他脖子。
“不要說話,敢說話我給你放血,給我張嘴!”
小女孩兒警惕的看著侯耀飛。那股冰凍骨髓的語氣讓侯耀飛頭皮都有些發麻!
侯耀飛想說些話,可對方警惕的把刀按到自己的脆弱的脖頸上,那冰涼的觸感和被利刃切割皮膚的疼痛傳到他的大腦中。
侯耀飛立刻乖乖的張開嘴,小女孩用力把毛巾塞進他的嘴里。
小女孩這松口氣,她把刀收了起來,侯耀飛則看著對方嗚嗚嗚幾聲表示抗議。
剛才的對方真的想要切斷自己脖子血管。
那種力道和現在脖頸的刺疼感告訴他,如果自己不老實,對方絕對會割破自己的喉嚨。
女孩不在乎示弱裝可憐的侯耀飛,她警惕的遠離了被捆綁成粽子的侯耀飛。
看女孩離得遠一點,他掙扎幾下,可惜身上的捆綁很密集,他確定自己無法掙脫。
一分鐘后,他恢復平靜。隨后扭頭看向那個一直保持著警惕的小女孩兒。
她那標志性的金發和瘦弱的身子給侯耀飛似曾相識的而感覺。
侯耀飛感覺他是那晚自己遇到的小女孩兒。
他的眼球翻動,如同一個滑稽劇演員般轉動臉部肌肉和灰色的眼球。
他希望小女孩兒能解開繩索和塞在嘴里的東西。
嘴中的臭味告訴他,那絕對不是好東西.......
可惜小女孩兒非常警惕,從堵塞物把自己的嘴堵住之后,她就一臉警惕的舉著刀不再說話。
侯耀飛有些無奈的停止折騰,他放棄跟小女孩說話的想法,隨后開始打量周圍的詳細環境。
自己的胳膊被人包扎過........
一個滴水的醫用吊瓶出現在他眼前.........
手腕處傳來非常輕微的異樣告訴他自己正在被人打點滴.......
[小女孩、或者根小女孩一塊的幸存者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