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AK瘋狂向一個樹后的敵人,不顧子彈消耗的后果就是樹木和敵人被三秒鐘后射成篩子。
AK是上次夜戰的時候收繳的戰利品,AK的子彈還有十多個彈夾,足夠他進行幾場高消耗的戰斗。
妄圖躲在樹后試圖躲避子彈的感染者很快就知道他們用以樹木做掩體是極為愚蠢的行為。
樹木無法支持死亡彈幕,兩個感染者大聲嚷嚷轉移,特遣隊員可不會給給他們足夠的騰挪時間。
特遣隊中所剩不多的手雷被丟棄到一個感染者身邊,他所處的位置處于他們進攻的側方,特遣隊必須解決掉他。
砰......
沉悶短促的爆破聲伴隨一聲驚人的慘叫消失,最重要的釘子被拔掉,幾名躲在樹后的敵人也相繼陷入死亡倒計時。
三分鐘后,射擊聲和慘叫聲完全消失不見。
謹慎的侯耀飛繼續傾聽武裝者位置,確保前方毫無敵人之后才示意笨熊前進試探。
看對方莽撞的樣子,侯耀飛警惕的四周觀察......
戰場上可是有很多裝死的敵人,侯耀飛這個經驗是從霍威爾和影視作品學習到的。
他不想自己打掃戰場的時候變成英烈。
“放下武器....”
看似笨拙的笨熊突然發出雷鳴般的叫聲,他槍口指向一處底凹,看他緊張的樣子,侯耀飛小心俯下身子來。
“你...少年...馬上放下武器。”笨熊明顯變得焦躁無比了。
“啊.......”
似乎知道自己無法幸免,歇斯底里的吶喊聲從底凹處傳來,一個看起來最多十五六歲的少年端著一把霰彈槍沖了出來。
突突突.....
笨熊果斷開槍,子彈的強力動能擊穿少年的胸膛同時也把他推向身后的底凹。
待戰場被戰友們確認無問題,侯耀飛才起身。
剛才少年那彷徨恐懼又悍不畏死的樣子讓他有秒慫。
他撿起少年持有的霰彈槍,子彈原來早已經消耗一空。
背后似乎傳來笨熊的嘆氣聲音,侯耀飛扭頭看去,對方搖搖頭:“我已經讓他投降了。”
他似乎在說服自己開槍的意圖。
看著死不瞑目的少年,侯耀飛心中莫名的煩躁和厭惡突然升起。
“咱們還是收拾戰場吧!”
收集化工制品的任務失敗是一個巨大變故,他們的原本的彈藥補給已經不多。
這次化工制品小時,極有可能說明對方有化工方面的人才,如果對方用這些東西制作炸彈,他們.......還是節約現有的彈藥吧。
返回的路上,氣氛有些壓抑,戰斗當場陣亡了五名特勤隊成員,特遣隊的人數降低也到46人,對人數不占優勢的特遣隊來說又是一個壞消息。
到2號集合點,巨熊看到人數銳減的樣子那張撲克臉變得更加難看。
特遣隊的隊長前去匯報了這次的任務報告,而侯耀飛、笨熊幾人被吩咐好好休息。
晚上,侯耀飛又吃了一次豐盛的晚餐。
少去五個人的好處是晚餐時候眾人的飯餐肉量加多了不少,埋頭苦吃的侯耀飛直到自己的肚子感到脹腹才停止進食。
.....
剛躺下休息,笨熊烏爾巴耶夫就一臉笑容的走了過來:“嗨,杰克。”
侯耀飛瞇著眼睛不作回答。
“我知道你沒睡著,伙計,我的好兄弟。”笨熊用力拍下侯耀飛的小腿。
“你今天的眼神我看到了”
笨熊嘆了口氣“仇視、厭惡、反感的眼神。我看到很清晰。讓我記憶深刻的眼神。”
侯耀飛睜開眼,抬起頭:“你眼神有毛病。”
笨熊那張臉上變得嚴肅,笑容也收斂起來:“我知道你當時的想法,劊子手、屠夫、或者不配擁有戰士的榮譽。”
侯耀飛忍不住笑道:“你是個優秀的戰士。”
笨熊咧咧嘴,他滿足的黃牙漏出來:“我也這么認為的。”
“對了,你的傷口需要我幫助嗎,我對菊花創傷的養護很有經驗...”
侯耀飛惡寒:“滾.....”
看對方如此拒絕,他抬頭看下想要下雨的天空,笨熊有些心不在焉 “我是E國一名普通士兵,因為家中沒錢供我幾個弟弟上學,五年前我決定到E國服兵役,我經歷了幾次戰爭,在一些地區針對恐怖組織的作戰,還有針對暴動的作戰,很多,我僥幸的活了下來。”
笨熊點燃一根煙:“有一次,我們接到一個任務,要去一個村莊上銷毀恐怖組織的武器制造點。”
他彈彈煙灰,煙霧繚繞的他似乎回到了那一夜。
“任務進行的很順利,我在執行收尾工作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小男孩似乎操控一個炸彈遙控器,他看起來應該有十二三歲,最多上初中的模樣。”
說到這,他痛苦的捂著頭:“我沒有當場擊殺他,我天真的認為可以通過語言勸說讓他停止自己的動作,可惜......失敗了。”
笨熊吐個煙圈:“砰......我一輩子也忘不了那個場景,C4炸藥的爆炸沖擊波把村莊的房屋掀開的樣子,當時靠近爆炸點的七名戰友當場死亡....而我,則僥幸的活了下來。”
他苦笑一聲:“我原本是要加入阿爾法的,誰知道一紙調令我來到了這里。”
笨熊拍了拍侯耀飛的肩膀 “我知道你是個新兵,剛入伍一年多點,但是.....我們是戰友,從來到這里之后我就知道了我們是生死相托的戰友,我不想你用那種復雜的眼光看著我,要不然我會不高興。”
他站起身來:“相信我,當你經歷了這一切,你也會這么做的。”笨熊撐著身子起身離去。
看笨熊離去后,他總算解除戒備。
嘆了口氣,本能告訴他戰場上笨熊的做法是正確的,士兵被威脅生命的時候有權利開槍。但從小到大的道德觀卻讓他承受來自靈魂深處的拷問。
前身‘杰克’已經死去,他留下的記憶殘缺,除了槍械、軍事化的戰術動作外,他連特遣隊的成員都認不清楚。
讓一個從和平年代普通人去評論生死戰場上的士兵的行為,這是一個很沉重的問題。
侯耀飛腦海中又浮現了那個從向怕狗窩躲避的女孩。
她那被自己的物質武器指著后無助驚慌的額眼神,一聲濃厚的嘆息和無奈。
他強迫自己調整心態。還有十多天的時間,他要活下去。
[我只是在這里生存十多天的過客,這里的一切都是虛妄....都是虛妄的.....]
暴風雨在這天深夜降臨。
今夜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