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說:“那些聽不見音樂的人認為那些跳舞的人瘋了。”
燕南天聽得見“背景音樂”,看著場上那些“瘋了一樣”的舞姿,他想起了尼采的這句話。
他冷漠的看著這一切,確切的說,他從手機里聽說了“瘋了一樣”的世界大新聞,就像是親眼見證了“瘋了一樣”的舞姿。與其他旁觀者不同的是,他聽得見背景音樂,因為這些“背景音樂”都是他親手炮制出來的。
他和宋雅藝在關島海灘上享受著假日陽光的時侯,小姑弗洛里克律師打來了電話,伊麗莎白的“一滴血”公司數據造假的證據由她轉交給《華爾街日報》的資深記者JohnCarrey肉。
JohnCarrey肉獲得過兩次普利策獎。
普利策獎也稱為普利策新聞獎,是美國新聞界的一項最高榮譽獎,被稱為“新聞界的諾貝爾獎”。
JohnCarrey肉在《華爾街日報》發表了質疑伊麗莎白的“一滴血”項目的文章,并且將涉險造假的數據公布于眾。
當然,伊麗莎白肯定不會坐以待斃,等待著被揭穿老底,任誰也不想一家市值90億美元的公司被某一個媒體掀翻。而且,伊麗莎白的背后有多位金主,例如說,默多克、拜登、舒爾茨等。
因此,在JohnCarrey肉的報道發出后,伊麗莎白馬上在公開場合表示:“媒體總是不可避免地會錯過好故事,當它們發現自己錯過了之后,就會過度反應。”
對此,兩次獲得普利策獎的JohnCarrey肉很職業的回復:“我是調查記者而不是科技記者,不會因為錯過報道下一個Facebook、下一個Uber而感到懊惱。”
好戲馬上上演,燕南天感到莫名的興奮,他感謝小姑弗洛里克的同時,也驚訝于她的人脈資源,簡直什么人都認識,而且都是每個行業的精英。
他必須向小姑弗洛里克學習這一點,人脈要更廣闊一些。
燕南天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半躺在沙灘椅上的宋雅藝,她帶著墨鏡,手里捧著一杯名為“含苞待放”的雞尾酒。
“什么?你想……搞垮一滴血公司?”
“怎么,不相信?”
“那可是伊麗莎白的公司,市值90億美元的公司哪有那么容易傷筋動骨?”
“真的傷筋動骨我才開心,就是想惡心一下她。”燕南天說話間點燃了一支雪茄。
“惡心她?怎么,你跟她有過節?”宋雅藝好奇問道。
“當然有過節。當初,你過生日的時候被她搶去了風頭,我一直記在心里,發誓總有一天要為你找回面子。”
宋雅藝摘下墨鏡,眼睛為之一亮,心悅道:“你是為了我?”
“當然,我跟她無冤無仇的。不過,你受了委屈就是我的事,我可以受委屈,但不能讓你受委屈,不然的話,我的心會痛。”燕南天這個時候肯定不會傻乎乎的說出實情。
宋雅藝向來以知性之美示人,但此時,她流露出小女生的憨態,從沙灘椅上起身,與燕南天擠在一張沙灘椅上,半躺在他的懷里,潔白的手腕仍在保持著雞尾酒杯的平衡,朱口細牙找上了他的耳朵,表達著自己的喜悅和感動。
燕南天只得像電影《Hello!樹先生》里王寶強的造型一樣,一只手遠離自己的身體,以防手里的雪茄燙到懷里的佳人。
他半瞇著眼睛,享受著難得的海灘風情,看著她潔白的手腕上的翠玉鐲子微微的顫動,那是他送給她的禮物。
宋雅藝不喜歡鉆石,因為有過一次婚史的原因,更加不喜鉆戒。她跟燕南天曾經說過,玉養人,像是九五之尊的慈禧老佛爺,還有常凱申夫人,都喜歡佩戴翡翠。
燕南天終究不是撩情高手,沒有甜言蜜語的哄她,而是很“直男”的開玩笑道:“其實,我給你買一瓶風油精掛在脖子上,更顯得水頭足,不知道的都會認為是玻璃種。”
看到宋雅藝臉上冒出一絲黑線,他專門帶著她買了這只翠玉鐲子,算是將功補過。
說起來,他和宋雅藝結婚,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進行的,除了宋雅藝不想認燕莎坤這個女兒。
宋雅藝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排斥孩子,她總認為自己年輕,還沒有到生孩子的年紀。有時,她也知道這些都是自己騙自己,年紀一年比一年大,就像是不要錢似得,時光拼命似得往自己身上扔著年紀的痕跡。
結束上一次婚姻后,她讀張愛玲的《傾城之戀》時,看到過一句話:“你年輕么?不要緊,過兩年就老了,這里,青春是不希罕的。”
沒錯,青春是不希罕的。
正是受了這句話的影響,對了,還有亦舒在《喜寶》寫道的一句話:“我不介意出賣我的青春,青春不賣也是會過的。”
兩句話讓宋雅藝在第一次婚姻失敗后投入到了許衛東的懷抱,換來了無數的財富和事業。
如今,回首往事,自己的每一步走得是否對呢?
如果沒有“貴人”許衛東的提攜,宋雅藝或許仍是處于王新玲這個角色和職位,會擁有如今的財富嗎?會擁有蒸蒸日上的事業嗎?會吸引到燕南天的目光嗎?
世間之事,一飲一啄,莫非早已注定?宋雅藝沒有遇到許衛東的提攜,就不會遇到后來的燕南天,是這樣嗎?
當燕南天向她征求女兒燕莎坤之事的時候,她也曾猶豫過,掙扎過:要么就這么認下一個女兒?
后來,那顆女強人的心駁回了這個想法,她還是想自己生一個孩子,怎么說那也是親生的。至于說生孩子的時間,她沒有想好,只是想再拼搏幾年,收獲更多的財富,再考慮下一代的事情。
“其他人40歲左右可以生孩子,我也可以!還有十年的時間,不急于一時。”她安慰自己。
如果現在認下燕莎坤,她還得分出一部分的精力和情感去照顧孩子。這會擾亂她的事業和生活的節奏。
另外,宋雅藝想將自己的母愛留給自己親生的孩子,不想花費在一個半路而來的養女身上。不好好教育孩子會落下不是,管得嚴格也會落下不是,索性不認這個孩子,反而會一身輕。
“聽說,燕南天也沒有時間照顧孩子,將她交給了她奶奶原來的公司里的一個女人,那就這樣吧,我可以出錢。”宋雅藝如此計劃想道,算是解決了橫在兩個人之間的問題。
她卻忘記考慮過一個問題,燕南天差幾個億美金,但不差女兒燕莎坤的生活費和學費。
既然她不稀罕女兒,燕南天索性沒有將她介紹給女兒燕莎坤認識。雙方都假裝不知曉彼此的存在,也未嘗不是一種處理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