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燼前往苦難罪域的路上,他通過各種渠道,迅速回顧了這十天中發生的重大事件,余燼自己提高的同時,游戲世界自然也沒有停下前進的腳步,不論陣營還是玩家。
十天時間,對于一個游戲而言,著實不短,在廣大玩家的熱情參與下,時間齒輪加快了不知多少倍,四大陣營均有一定建樹,玩家也在其中發揮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首先來說一說童話樂園。
繼樂園世界的生命禁區全部清除后,樂園三巨頭旋即著眼于童話世界的生命禁區,這毒瘤般的存在,阻撓童話樂園更進一步,而境界達到不朽巔峰、代碼指令臻至圓滿的童話樂園,也已經具備了“強拆”的能力。
邱意濃因為參與太陽、星龍、薪王等三大禁區的探索過程,且滿足攻克禁區的所有條件,被委任為“強拆行動”的第一執行者,在她帶著星辰龍主的祝福,離開龍獄六天后,成功了闖入位于童話世界的那座太陽禁區。
但不出意外的是,禁區之中除了噬影蟲和一些不太重要的帝國兵馬,根本找不到另一個太陽長女、六眼先知和太陽主祭,以及第二座邪神壁畫、第二條血藤母體!
余燼覺得,這應該不是至高存在或者設計師故意偷懶,因為據邱意濃所說,她在禁區寶庫中找到了之前未曾發現的寶物,而大學校長和小女孩給出的推斷,解釋了這一現象。
唯一性!
一如偉大薪火所具備的唯一性,其他重要事項也具備類似的性質。
當廢土世界的四大禁區開啟之后,童話世界的生命禁區,便不會再出現已經現世的重要事項,但被太陽主祭和六眼先知耗掉的寶庫藏品,卻也因此在童話世界中得以保留,令生命禁區具備了更多的“強拆”價值。
這一點,其實也體現在至高存在的身上。
第四次分裂后的上古世界,和原來的上古世界,存在一定現實沖突,盡管前者的規模只是后者的八分之一,卻無疑更為完整,且在系統層面來講,更具優先級,這便導致包括“命運”劇本和“重點觀察者”名單在內的許多重要事項,被強制轉移到了新的上古世界。
血焰薪王之所以能單槍匹馬殺穿太陽帝國,迅速拉起一支墮落軍團,實際上也占了這方面的便宜,還在禁閉中的那座上古世界,其實早就殘廢到,徹底淪為至高口糧,毫無反抗之力了,哪能擋住窮兇極惡的血焰薪王?
總而言之,童話樂園的這一行動,驗證現有條件,已經足以破除生命禁區,并且解答了一些問題,另外,奧等宅術師等頂尖玩家,也參與到其他計劃中,讓童話樂園向著不朽極限穩步靠近。
而相對童話樂園的活躍來說,未來樂園就要低調得多,由于古龍結盟迅速敲定,導致未來樂園在帝國世界的地利優勢,削減不少,未來科技便采取了集中力量干大事的方針,把所有人力物力都投入了“不滅物質”的研究當中。
那位學者AI不知怎么地,非要死磕永恒境界,窺破天機也一改常態,從一個神通廣大的情報販子,變成兢兢業業的研究型玩家,十多天了都沒在外界露面,比余燼還要刻苦。
不過這么一來,好處也是有的,至少不會挨雷劈。
童話樂園這十天里經常會遭遇各種天災,邱意濃本人更是幾乎天天都要面臨天災威脅,而未來樂園卻愣是沒有發生哪怕一起!
不知道的,還以為未來樂園投靠了至高存在……
但明日邊緣和未來樂園,簡直就是兩個極端,前者遭遇的天災危害,比童話樂園都要多,原因無他,至高存在看不順眼,就多照顧了明日邊緣一些,即便愚者先生也有虛無探索這張護身符,卻還是繞不開扎眼至極的聚寶盆。
因此,明日邊緣在四大陣營中,反倒變得最為低調,麾下人員、玩家在外行走,格外的戰戰兢兢小心翼翼。
沒辦法,誰讓與六眼教會的強強對壘中,明日邊緣,尤其是愚者先生本人,太過惹眼呢?
不低調也不行啊,至高存在稍微不那么佛性一點,明日邊緣就有些不堪其擾了,愚者先生深知自己被至高存在鎖定為仇恨目標,索性低調行事,暫避風頭,就當是為后面的逆天計劃做好準備。
然而,逆天計劃的另一位發起人,造物主,卻是四大陣營中最活躍的,沒有之一!
在間接控制古龍一族的情況下,造物主竟然又在古神世界中,以第七仆從畸變古神為餌,針對血焰薪王,于混亂海域,設伏襲殺!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余燼還在龍獄之中摸爬滾打,雖然襲殺計劃以失敗告終,但他還是不由得感嘆,最好別把造物主惹急了,他的身板可沒血焰薪王那么抗打。
隨著不是道士公然背叛,地上神國的薪火種子便顯得有些萎靡不振,苦行僧、名字沒想好以及云夢澤等知名玩家,實力尚可,卻難當大任,沒有不是道士那種連頂尖玩家都能碾壓的實力和影響力。
再加上手底下出了兩個知名叛徒,造物主便不愿再對薪火種子委以重任,可這不妨礙地上神國大出風頭,只因為地上神國的領袖,叫做造物主!
和血焰薪王的那一戰,造物主足足派出了五位不朽分身,打得那叫一個天崩地裂。
滿世界四處找茬,替六眼邪靈鏟除異己的血焰薪王,在混沌海域中遭遇伏擊,最終以身受重傷為代價,反殺兩道不朽分身,最后被真月長子及時救走了,后續數天都沒再露面,不知道去了哪里養傷,這倒是讓很多反對六眼邪靈和至高存在的諸神部眾,難得的松了口氣。
可是這一戰,最受傷的卻是裂淵狂鯊。
剛剛才被莫格爾抓走坐騎的祂,緊跟著又失去了信仰源地,大半領地被墮落薪火和能量沖擊完全摧毀,搞得裂淵狂鯊很是有些欲哭無淚。
祂還沒按照裂鯊神子的心愿,去找余燼的麻煩,便先后被余燼的摯友與名義上的老大,狠狠地修理了一番。
強烈屈辱,促使裂淵狂鯊下定決心投靠寒光古神,一起對付余燼和魚人圣者,迅速調派海產部隊,登陸作戰,攻陷苦難教會的地盤。
嘩啦啦!
海水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著沙灘,令氣氛顯得格外慵懶,長年沖刷的沙粒,個個晶瑩剔透,若是天空放晴,絕對是一處旅游勝地,但實際情況卻是,原始人類還沒有閑情逸致,發展旅游業。
導致這一處位于懸崖邊的純凈海岸,最先留下的腳印,竟然屬于魚人士兵。
寒光古神和裂淵狂鯊決定,以多處跡罕至的海邊懸崖為登陸地點,突入疫病之地以及雷鳴之地的北部區域,屠戮眾生。
此刻,立足這片海灘的魚人數量,已有十萬之巨,更有十五支精英組成的百人衛隊,悄悄摸上懸崖,向苦難教會的腹地展開前期探索,為大軍出動提供指引。
奪舍了裂鯊神子的裂淵狂鯊,便潛在海中,暗中督導,而寒光古神并不在這里,祂帶著寒光魚人,同莫格爾對峙,牽扯陽鰓魚人的視線,為裂淵狂鯊創造機會。
“桀桀桀桀,憑什么魚人不能占據陸域?從今往后,這個規矩要變一變了!”
裂淵狂鯊獰笑出聲,裂口中尖牙密布,極為可怖。
“這是圣靈遵循至高之意,定下的規矩,本意是為了維護世界運行,裂鯊古神如果不滿,可以直接去找圣靈言明,如今形勢大變,或許真能因為你的提議,改變規矩。”
一道說不清喜怒的聲音,幽幽說道。
裂淵狂鯊看了過去,血盆大口出于忌憚,緩緩閉起,因為對方的形象比祂還要恐怖一些。
猶如雙面人的藍袍傳道士,還未完全擺脫來自上代至高的能量重創,一道尤為明顯的縫合線,呈現于臉龐中央,一直延伸到被藍袍掩藏的脖頸之下。
藍袍傳道士有些虛弱,氣勢上卻不輸裂淵狂鯊,他淡淡的迎上了對方視線,說出和余燼大致相仿的語言:“還請裂鯊古神能夠收斂一些,為至高服務,乃是順應天命,那些叛逆自詡正義,裂鯊古神何必自降身份?”
“……習慣了。”
裂鯊古神有些訕訕,不露痕跡的和藍袍傳道士拉開了一些距離,祂能感受到對方體內,暗藏滔天怨念,隨時有可能爆發開來,一個不慎就會炸到自己。
思緒微動,裂淵狂鯊決定把話題和仇恨,往余燼的身上引:“藍袍大人,狂醫余燼能夠囂張到今天,我必須承認,他是有些能耐的,如果沒有魚人圣者的阻礙,我和寒光古神定然可以拿下苦難教會,但是現在……藍袍大人不如給個準話,圣靈那邊是否另有準備,不然我實在是心里沒底啊!”
裂淵狂鯊絕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有勇無謀,否則的話,祂不會投靠寒光古神,更不會同意藍袍傳道士的邀請,突然出兵苦難教會。
藍袍傳道士瞥了祂一眼,淡淡說道:“照做就是。”
裂淵狂鯊眸光一冷,卻又迅速壓制怒意,藍袍傳道士被重傷之后,便一直等著發泄的機會,裂淵狂鯊斷然不會讓自己去碰這個釘子,旋即咧嘴笑道:“瞧您說的,問明白了,不更容易執行圣靈旨意?待會兒打起來,也更有底氣不是?”
“哼!收起你那點小心思,圣靈圖謀,豈是你能窺探的?”
聞言,藍袍傳道士冷哼一聲,但隨即話鋒一轉:“狂醫自以為踏上苦難之路,便能高枕無憂,殊不知屢次犯禁,早就惹得圣靈不快,此次行動,勢要打壓狂醫氣焰,遏制苦難教會過快發展!你有能耐的話,侵吞了整個苦難教會也行,就怕你眼高手低,沒這個能耐!”
“哈哈哈哈!有大人您這句話,我便放心了。”裂淵狂鯊獰笑出聲,遙望懸崖之上,“借圣靈的光,我和狂醫的新仇舊恨,終于有機會算一算了。”
也就是在這個當口,余燼回到了自家地盤。
現在的他,還不知道危機正自海中涌來,而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氣象更新的信仰源地上。
和他離開之前相比,信仰源地最大的變化,就是熱鬧了很多,這種現象在一個名為“苦難教會”的勢力麾下,顯得有些突兀,可是當玩家的數量有了顯著提高后,再冷清的地方,也會變得熱鬧非常。
余燼成為一教之主,統領偌大地盤,在業內引起軒然大波,由于其頭號玩家的身份,天然獲得玩家認同,以至于很多對余燼沒有惡感的路人,也把苦難教會當成了屬于玩家自己的勢力,加入明日邊緣的銜尾蛇教會玩家,更是近水樓臺的把病都,視作第二主城,峽谷裂縫中,隨處可見他們的身影。
而且有意思的是,余燼的自來粉們和一些看到機會的玩家,想方設法加入苦難教會,結果把此前人手不足的發展困局,給迅速解決了!
這些變化,是余燼知情,乃至親自授意的。
既然來自玩家的支持,能夠成為自己的優勢,那么為何還要把志同道合的潛在助力,拒之門外呢?
借助往返六大獄群的間歇,余燼向苦難教皇提議,酌情招攬薪火種子。
他甚至參考了帝國世界的運行模式,同意幾個此前和他有過共事的頂尖玩家,擔當一城之主,盡管工資是一定數量的信仰之力,但要是管理得當,余燼能掙到的只會更多!
如此一來,經過十天的整合發展,苦難教會真正有了大型勢力的蓬勃氣象,余燼能夠清晰的感受到,當所有資源調動起來,自己能夠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難怪都想當老大,一呼百應的體驗,確實不錯。”
感慨了一通,余燼沒有大張旗鼓的宣告歸來,而是秘密遁入苦難教皇的修煉地點。
但是不等余燼出言,苦難教皇便一臉好笑的說道:“你來到正好,海里的家伙有些不安分,以為周邊沒有咱們的眼線,快來合計合計,怎么才能給它們一個難忘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