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飛雪,大天包銀。
宏武界中心城城外,約摸三十幾里的一條沿河上路上,一輛麟角馬車,正在大雪里艱難地前行呢。
車夫是個五十歲左右的莊稼漢子,懷里抱著馬鞭,雙手攏在袖子里,不時對疲累的老馬吆喝一聲。
踏踏踏,一行快馬踏雪而來,為首那人勒緊馬韁繩,截在馬車前,身后的九匹健碩戰馬,迅速把馬車包圍起來。
”各位軍爺,“趕車的老漢渾身一抖,連忙放下馬鞭,從車轅上跳下來,陪笑道:”這大雪天的,有什么事嗎?“
”車內可是那孩子?!“
”什、什么孩子?“車夫一怔,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殺!“
那軍官見老漢臉色變化,二話不說,喝了一個”殺“字,當然抽出馬刀,向老漢腦袋砍去。
噌,當!
接連兩聲異響,卻是那老漢閃身避過后,飛起一腳踢到刀背上。
他的力氣極大,那軍人握刀不住,鋼刀飛出,遠遠地掉到雪地里。
”你?!“
眾人齊是一怔,跟著臉上表情復雜,還有人卻笑了出來。
”果然是你們,跪地磕頭,我給你一個痛快,否則被我抓住,你生不如死!“
”你們既然知道車內拉得是小王子,還敢劫車?“那車夫此時氣勢不斷攀升,已從一個鄉下老漢,變成了一個目光如劍的超級強者,”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我……“
”少廢話,一齊殺!“
軍人們似乎很是焦急,喝了一聲,一齊向那人攻去。
那車夫厲喝一聲,血氣迸發,身體上方騰起一頭高達十數米的黑熊。
”是星耀至尊巔峰嗎?“
河岸另一側,王咤系上褲子,腳下的一塊雪被他澆成了黃色。
他的眼睛卻緊緊地盯著戰場。
打斗十分激烈。
那些軍人中,幾乎是星耀境。
不過,似乎是顧及到車內所說的那個孩子,并有用使用毀天滅地的招式,而是兇險的招式對搏。
在十比一的懸殊情況下,那車夫很快就險象環生,眼看幾只刀劍就要落到他的身上,后面的車廂砰的一聲悶響,一道灰色的身影飛出,為其解圍,同時加入了戰圈。
王咤投眼看去,出手相助的,卻是一個四十幾歲的女人,雖然已到達了鉆石巔峰,但是離這些軍人還是差得太遠。
只是短短幾秒,便聽到一聲慘叫,那女人身中數刀,翻倒在地。
”奶娘!“
隨著一只稚嫩的呼喊,一個小男孩從車里沖出來。
外面打斗得那么激烈,他原本只是抖索著掀著車簾偷偷地在看。
這時看到那中年女人死去,急得大哭一聲,沖了出來。
”少爺,回去!“
那車夫見小孩跑出來,急得大叫,分神之間,被斜下里一刀斬斷了左手。
”耿大叔!“
鮮血噴灑到白雪上,份外扎眼。
小男孩見狀,更是身顫抖,胡亂的抓起積雪向那群軍人身上亂扔。
噗噗噗!
車夫斷手之后,身形便是一滯,跟著身周刀光劍影,傷痕迅速疊加到他的身上,最后有人一刀下去,將其劈倒。他竟沒有時間再看那小孩一眼。
”你們這群壞蛋,我跟你們拼了!“小男孩六七歲的模樣,長得什么可愛,但是此時眼神卻是不符合年紀的怨毒。
”來啊!“
為首的那名軍人笑了笑,迎著沖上來的小男孩,舉起了手中的刀。
主子命令,要見到人,但是不留活口。
此時,他的臉上洋溢出勝利的笑容。
”啊!“小男孩瘋了似地沖向那把刀,似乎完沒有料到眼前的兇險,或者說仇恨已經蒙蔽了他那雙幼小的眼睛。
一刀劈下。
跟著,鮮血飛濺。
小男孩身體猛地一頓,抬頭看時,將才舉刀劈向自己的那名軍人已經從中變成兩片。
跟著嗤嗤嗤一陣悶響,鮮血如墨,染雪成畫。
只是片刻之間,十名軍人已經合部撲倒!
“你,你……”小男孩牙齒打顫,望著面前的帥氣男子,不知怎么得雙眼流淚竟是哭了出來。
“你叫什么名字?”王咤連殺了十名軍者,收了現場所有的精魄和生命藥水,站在小男孩面前,調整了一下嗓音,聲音微微柔和地問道。
“我叫太上俊。”
“哦?”王咤微微一怔,感覺有點像蓬瀛的名字,不過臉上還帶著笑意,“你來中心城是找媽媽的吧?”
“嗯,是的。”
“你的媽媽是九公主。”
“是的,水月山麗是我的媽媽。”
“那你的爸爸呢?”
“我從沒有見過我的爸爸,據說、據說他在我還很小的時候,被姑姑們殺死了。”
“哦?”王咤又是一怔,這個叫山下俊的小孩,雖然有可能成為中心城未來的城主,但是身世還是蠻慘的,很符合苦逼電視劇落魄王子的風范。
“那也只是傳說罷了,我沒有見過,我希望他還活著的。”小男孩嘆了口氣。
正說著,遠處又來了一隊兵馬,擁著一輛豪華的馬車快速行來,乍看去足有數百人之眾,而且為十人都是血氣沖天,把氣血鼓蕩起來,有人高喊道:“津島與雄迎請小王子回城!”
“是與雄叔叔,他來接我了!“太上俊臉上露出歡喜。
片刻兵馬行至面前,看到地上的血場,為首一個身黑甲,臉有刀疤的男子道:“小王子,你沒有受傷吧?”
太上俊搖了搖頭,扭頭看向王咤:“多虧了這位叔叔幫忙。”
“不知少俠是?”那津島與雄打量著王咤,面無表情地問道。
“我不是叔叔啦,”王咤望著太上俊,用簧舌戒指改變了聲音,“你應該叫我爸爸。”
“爸、爸?”
太上俊登時目瞪口呆,小臉滿是驚詫。
“沒錯!我就是你的親生父親野比高男,”王咤道:“我當年并沒有死,而是掉下懸崖,后來遇到一位超王者級圣血武者,他不但救了我,還傳授我修行方法,為父現在已經是一位最強王者了。”
什么?!
聽了王咤話眾人齊是一怔,一時間雪地之間除了飄雪,一片死寂。
半晌,那輛豪華的馬車車簾打開,一個丫環扶著一位妙齡少婦走了出去,那少婦踉蹌著向前撲了幾步,聲音顫抖地道:“你說,你是野比大雄,太上俊的親生父親?”
“沒錯!“王咤施施然的行了一禮,溫文爾雅地含笑問道:”你是……”
“我是水月山麗,小俊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