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全班,是全校!”
王咤打斷高建華的話,跟著神色一沉,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要到考全年級前三,否則自動退學,并向高老師磕頭謝罪!但是……”
說到這里,王咤聲音一頓,深深看了一眼高建華,聲音變得更慢:“若是我做到了,我要你向引咎辭職!”
“憑、憑什么?!”
“憑你把我這個樣天才,培養成了廢物。你還有資格在青陽一中執教嗎?!”
王咤一句話,如同平地一聲雷。
剎那間,臺上臺下。
鴉雀無聲!
高建華咽了口唾沫,只覺得胸腔內有股巖漿般的灸熱在翻涌。
厲踐行嘴唇動了動,滿眼震疑。
其他師一個個張大了嘴,如同一只只蒙筆的河馬。
就連孫建州都滿臉驚駭,他沒想到,平時里吊兒郎當、嘻皮笑臉的王咤,會有這樣的骨氣!
“哈,哈哈!”
良久,高建華吐出古怪的笑聲。
“王咤,你的賭約我接下了。只要你能做到,我就當著全校同學的面,說我高建華有眼無珠、育人無方,看不出你是個絕世天才,立刻辭職!”
王咤對厲踐行深深一躬,在一片注目禮中,走下高臺。
高建華眼眉倒豎,全身顫栗。
做為班主任,被自己的學生當眾挑恤,就算王咤輸了,她也不會好過!
按例,下午是自習。
青陽一中的自習,學生可以自已安排。
異界入侵來臨,大多學生的心都亂了。
很多人都去修行武道,教室里的學生少了一半。
李學武已經在悶頭學習了,身為白血,他只能努力學習,爭取文試考個好成績,而不被開除。
王咤坐在他的旁邊,桌上高高摞著數學、歷史、地理、化學和生物,白本上寫得卻是造化龍文經。
論學習壓力,無人比得上他,他原來的唯一希望就是文科。
所以,在暗地中,他的學習勁頭,比瘋子還瘋狂。
只是,以前的考試,他從沒有拿出過真正實力,故意表現出次次墊底。
而事后,每次考完的自我評估,他的試卷幾乎都是滿分!
除了實力的信心,在與高建華打賭之前。
王咤曾試著向天機小助狗,兌換“考題的秘密”。
得到的答案是,試題的秘密需100功德點。
也就是說,如果這段期間開副本,那么與高建華的賭局穩贏無輸。
哪怕是不開副本,哪怕考不前全校前三,前十還是有把握的。
全校前十,已足以證明高建華的無能!
只要惡心了高建華,開不開除無所謂。
現在,他之所以來學校上課,主要是為了掩人耳目,隱藏自己的秘密。
如果被開除,反倒有理由窩在雀園,專心玩天道,升級、刷怪、打BOOS了。
知識,不一定非要在學校學。
但是,異界入侵來臨,升級卻刻不容緩。
在這種情況下,王咤決定先學習造化龍文經。
造化龍文經雖然也在儲物格中,卻不是技能書,無法一下理解。
需要王咤自己,一頁頁精讀。
一整天,幾乎沒人跟他說話,王咤毫不在意,倒是落個清靜。
啟動“學習模式”后,王咤判若兩人。
整整兩個小時,都沒有抬頭,16開的筆記本,被他洋洋灑灑,滿滿寫了三頁。
直到理論內容看完,開始接觸到實修內容,才停下了筆。
抬起頭,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看了看窗外。
孫建州滿臉含笑,連蹦帶跳地跳進教室。
“怎么樣?”有同學問了一句。
孫建州哈哈一笑,拍了拍胸脯,“沒問題啦,學校想開除我可沒那么容易,這些考試我一定過關!”
說完,故意看了王咤一眼,冷笑道:“有些人就麻煩了,你成績不行,校長給你找臺階都不下,自己還作死打賭。把姐姐叫來又怎么樣,爸爸來也不行,給臉不要臉!這種廢物,生來就是給異界怪獸當點心的。”
王咤抬頭看向孫建州,“你說什么?”
“我說,你姐姐快給高老師跪下了,噢不對……估計現在正跪著呢!”孫建州說得一字一頓,教室的同學都皺起了眉頭。
王咤學習渣也好,為人差也罷。
今天敢跟高建華打賭,卻讓人心中升起一陣欽佩。
雖然結局肯定是凄慘的,但是也算雖敗猶榮吧。
孫建州卻不同,王咤越慘他越爽。
看著王咤握著筆,繃著臉坐在課桌前,他不由得又道:“現在裝模做樣的學習,是不是有些晚了?”
王咤把筆放在桌上,猛地站起來,快步走出教室。
“握草,感覺很生氣的樣子,你老婆不是很牛筆嗎,讓她來幫你啊?”
孫建州在王咤身后,大聲取笑。
此時,王咤走得不遠,卻對孫建州的話充耳未聞。
孫建州之所以處處針對自己,無非是因為自己和他一樣,都沒有激活血脈,都是文科墊底,處于學生底層。
以欺負同級的方式,在同學面前找存在感、優越感,不過是個跳梁小丑罷了!
正在拿著血脈論,做筆記的林瓏卻被孫建州的聲音吵到,抬起頭深深看了一眼,雖然心中厭煩,卻沒有說出。
孫建州見王咤對他的挖苦置若罔聞,也有些興趣寥寥。
回頭正好與林瓏目光相對,心里不由突的一跳,耳邊卻傳來顧含章的聲音:“孫建州、這里是教室,好多人在學習,大呼小叫成何題統?早上剛跟你說過,現在是什么時刻,你還這樣,是想讓我報告班主任嗎?!”
“是!我的大班長!”
孫建州呵呵一聲,瞥了顧含章一眼,嘀嘀咕咕著走到王咤的座位旁。
看見王咤記得密密麻麻的筆記,撲嗤笑了:“還真踏馬想學習、參加考試,老子努把力,考合試到有可能,你踏馬倒數第一的主兒,現在開始學習有個雞兒用?等著被異界兇徒大卸八塊喂王八吧!”
說著,嚓的一聲,把王咤本上的筆記撕下一頁。
“你干什么?”
王咤的同桌李學武,見孫建州折著玩兒,強壯著膽子道:“人家做了半天的筆記,你怎么用來折飛機了?”
“臭小子,我的閑事你也敢管,找打不是?”
孫建州手里疊著紙飛機,隨口罵了一句,對李學武看都沒看。
李學武梗著脖子,臉憋得通紅,半晌后終究還是緩緩低下了頭。
孫建州暗暗冷笑,李學武就是個慫蛋,欺負他有失身份。
“走你!”
孫建州把那頁筆記折成飛機,哈了口氣,對著講臺上空擲了過去。
紙飛機向著飄起,跟著打了兩個旋兒,掉在一個女生的書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