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付拐。
一根斷了,另一根送給了黃毛。
處理完黃毛的事,又換了一付拐,王咤回到出租房的時候,已經快七點了。
剛進院子,就看到房東的金毛不停地撓門,那只懶惰的肥貓也少有的扒到他的窗臺上,盯著里面喵喵叫,推開房門,異香撲鼻。
“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張姨把手機收起來,接過雙拐,“怎么這么晚?”
“遇到個熟人,聊了會兒。”餐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王咤望了一眼,笑道:“今天做什么好吃的,這么香?”
“就是你床底下的那只海參啊,我是用手機搜的菜譜做的,沒想到蔥燒海參這么香。”
海……參?
王咤轉動輪椅,來到餐桌前,一般“蔥燒劍齒蛞蝓”色香味倶佳的躺在那里。
“我看著像海鮮,就那么做了,那東西是海參嗎?”張姨問。
“一個朋友送的,我沒好意思問。”
“那你先吃吧,吃完了碗筷就在桌上放著就行,我明天過來收拾。”
王咤笑著點頭,雖然張姨對桌上的美味滿眼留戀,但是他還是沒有留她吃飯。
畢竟,“劍齒蛞蝓”雖然聞著很香,卻不知道有沒有毒。
張姨離開,王咤夾起一塊蛞蝓肉,丟給了窗臺上的肥貓。
肥貓幾口吞下,舌頭舔著鼻子,一面喵喵叫著,一面貪婪地望著王咤,希望再得到一塊美味的施舍。
王咤也不理它,掏出課本,做起題目。
劍齒蛞蝓只不過是1級小怪,按理說不會有毒,但是王咤不得不小心。
做了一張“理綜模擬試卷”,看看時間,已過去四十分鐘,肥貓安然無恙。
王咤這才盛了一碗飯,開始吃起來。
一塊肉入口,他就放棄了心中的抵抗,大口吃起來。
香!實在是太香了!
入口即化,唇齒留香,王家的“鎮定安保集團”資產過億,王咤打小沒少吃好東西,但是這種等級的美食還是頭一次吃到。
足足吃了三碗飯,把一大盤蛞蝓肉都吃干凈,王咤才滿足地放下筷子。
走到冰箱,取了瓶快樂水,擰開瓶喝了兩口。
摩擦了一下天道戒指,角色界面出現,原本儲物欄里的5瓶紅藥水,也用掉了。
小女孩的1瓶,母親4瓶。
出手抓黃毛和醫治母女,并不明智,但是他卻也不后悔。
做人如果只為自己,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至少現在可以確定,天道中得的“紅瓶水”,可以給別人使用。
看了看墻上的表,不到八點,離他睡覺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
王咤把快樂水放到桌上,去廚房拿了把菜刀。
“生命藥水”可以救治別人,那能不能救自已呢?
拿起菜刀,王咤對手指上輕輕一劃。
鋒利的刀刃劃破柔軟的皮膚,鮮血立刻冒出來。
王咤伸手在虛空一晃,手中多了一瓶紅瓶水,仰天喝下。
嘶——
在王咤的注視中,傷口迅速愈合,曲指彈飛上面的血珠。
指肚光滑如初,仿佛剛才的一刀根本沒有劃過。
“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咤仰頭大笑,直笑得眼角淌下淚滴。
生命藥水,果然在現實中自已也可以用。
“這游戲真是好東西啊!”
感嘆一聲,王咤旋轉天道戒指,進入了游戲。
直立行走,視野比坐輪椅開闊許多。
登陸地還是那個湖灘,不過湖灘上除了“劍齒蛞蝓”,又多出一種名為“鱷嘴龜”的2級小怪,遙看草原,還有頂著黃條的3級“吐泡鼠”,和4級的“鐵腿兔”出沒。
“開練!”
王咤神情凝重,低喝一聲,手持菜刀,沖向小怪,掀起一股血雨腥風。
直殺得“劍齒蛞蝓”鉆進泥沙。
直殺得“鱷嘴龜”跳進湖水。
直殺得“吐泡鼠”鉆進地洞。
直殺得“鐵腿兔”,望風而逃!
王咤收刀而立,汗水濡濕衣領,瑟瑟晚風輕拂著他滿是麻窩的青黑臉皮。
等級:5
生命:475/500
經驗:70/2500
力量:9
敏捷:2
看看被糟蹋得一蹋糊涂的湖灘,王咤心中升起一股豪壯。
升為5級之后,多出了敏捷選擇,他機智地把屬性點加在了上面,穿上跑飛的鞋后,4級“鐵腿兔”再也不敢攖其菜刀之鋒芒,選擇了望風而逃!
不過,王咤發現,無論自已喝幾瓶紅藥水,血量條都會差5%,不能達到100%。
難道,這其中還有什么玄妙不成?
看了看進游戲的時間,已經1小時43分鐘。
他的習貫是晚上9點半睡覺,王咤退出游戲。
眼前一片黑暗,為了防止被別人偷窺,進入游戲之前,王咤把屋里的燈關了。
“哏哏,你果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黑暗之中,傳來一聲冷笑。
剎那間,王咤脊背發緊,汗毛倒豎。
這個聲音他刻骨銘心,自已的雙腿癱瘓就是拜聲音的主人所賜!
電燈突然亮起來,王咤被燈光照眼,微微瞇上眼睛。
杜建偉打開電燈,仰頭喝了一口啤酒,二郎腿翹到桌子上,“說吧!”
“說什么?”
“瑪啦個幣的,還是這么不識抬舉。”
杜建偉罵了一句,三角眼中滿是兇光,“那老子就提醒你一下,老子那天把你的雙腿一截截踩斷,你今天為什么能沒事人似的滿街追小偷?你給那對母女喝得是什么水,怎么那么瞎媽一下子突然能看見東西了?還有,你剛才憑空出現,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這些天,一直是你跟蹤我?!”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拿了錢當然要辦事。”杜建偉從桌上抓起一把花生米,搌去紅皮兒,清脆地咀嚼著。
王咤手在空中一抄,把菜刀從儲物格里取了出來。
“想跟我動手?”杜建偉把酒瓶在桌子上一墩,右手二指平削,玻璃酒瓶瞬間被削去一寸多長,:“你追黃毛小子我看得一清二楚,你能這么段時間內站起來,確實另我驚訝。但是看你的表現,也不過是普通人而已。你確定能打得過一位青銅巔峰的武者嗎?”
王咤眉頭微微動了動,自已現在升為5級,已經相當于突破倔強青銅達到了秩序白銀,不過身為王風的打手,杜建偉實戰經驗豐富,自已卻一次都沒有和真人動過手。
遲疑了一下,王咤問道:“這么說,你把我的事都告訴王風了?”
“那倒沒有,”杜建偉仰頭張嘴、用殘破的酒瓶灌了兩口酒,貪婪一笑:“我對你那種快速修復的藥水非常感興趣,而且對你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的事情,非常好奇。如果你把這些都給我的話,我會立刻離開王風,開創一番我自已的事業。”
王咤微微一笑,暗暗松了口氣。
“我若是不給你呢?”
“嘿,我知道你小子骨頭硬。但是……”
杜建偉突然伸手,從腰里掏出一把手槍,陰鷙一笑,露出森森白牙:“王風想得到公章,可以留你的狗命,但是我不會!你若不給我,我不但要殺了你,還要報復你的家人!當然也包括今天被你幫助過的那對母女,不管他們知道不知道你的秘密,我都要……先來個雙飛,然后呲——”
杜建偉盯著王咤,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你!”
王咤瞳也收縮,腮邊的肌肉浮起。
杜建偉這個人雖然武力平平,但是心狠手辣,作事不擇手段。
否則,也不會成為王風的一名心腹。
“你不是心腸好嗎?哈哈!”杜建偉用槍拍了拍自已胸脯:“就可憐可憐我吧,要不然,你的存在就會為身邊的人帶來一場災難!實話告訴你,你知道你的舅媽為什么那樣對你嗎?”
王咤一怔,眼睛猛然睜大。
舅媽對自己家百般刁難,難道其中還有什么隱性不成?!
“還不是因為你!”杜建偉嘻嘻一笑,槍口敲了敲王咤的額頭,“還不是因為你手里的公章嗎?王風就是要你在這個世上沒有立錐之地,不得不把公章雙手奉上,所以說啊……你、你爸和你媽,都是徹底的廢物啊!”
“什、什么?!”
王咤身體晃了晃,眼神渙散,面灰死灰。
當啷一聲,把菜刀扔到地上。
他舉起左手,把天道戒指展現出來,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的秘密都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