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爾被扔上高空,趁機再一次爆發雷電,徹底從那施展的粘液中解脫出來。但他有點呆頭呆腦,仍搞不清發生了什么狀況。
把他扔上來那個女人,一拳就打沉了弗雷爾。那些黑色觸須纏上她的腳,便立即像被開水燙過的舌頭,全數縮回了水下。
阿瑞斯向她點頭致意,這女人看都沒看一眼。一閃便來到了尼奧爾德面前,將正在交戰中的比爾一腳便踢得遠遠橫飛出去。
比爾穩住身軀之時,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注意到了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幾秒鐘內連傷納瑟斯與弗雷爾,還順手解救了索爾,這可不是個一般的強者。
但這女人橫眉豎眼,顯然極度傲慢。你想要跟尼奧爾德不能明說嗎,干嘛非踢我一腳,我也要面子的啊。
比爾剛想到這,這女人轉頭就又補了一句:“一群廢物!”
很好,你這樣說的話勉強還能接受,丟人又不光是我自己。比爾與阿瑞斯連續交換了好幾個眼神,都流露出古怪的表情。
大概意思是:“兄弟,要不要上去群毆這個老小子,機會難得啊。”
“機會是不錯,可是這個悍婦更霸道,看樣子她不喜歡有人插手,我可不想挨踢啊。”
“哎,咱們被人坑了一手,又被壓著打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有翻身的機會,難道就在這里瞪眼看著嗎?”
“要上你先上,如果你沒再被踢出來,我再上不遲。”
“靠,你真慫。”
“我慫了我慫了,你坑索爾去吧。”
“那算了。這傻子太難撈,別讓他再扯了后腿。”
這兩人擠眉弄眼的功夫,尼奧爾德也在苦苦思索,想了一時才忽然眼前一亮,海神大戟指向對面的女人:“你是……海拉?”
海拉難得素顏出鏡,又好久沒在社會上浪蕩,確實不太好認。但是認出來之后,尼奧爾德心里就打鼓了。
當年奧丁在九界跑馬圈地的時候,海拉這個先鋒大將就已經威名遠揚,她的力量那時就與奧丁相差不遠。
這么多年后再次出現,實力不但沒有退步,反而又提升到了一個新的層次。老婆和兒子一個照面就被打傷了,自己恐怕也遠遠不是對手。
海拉根本沒有要聊天的意思,夜空雙劍劃出一道道寒光,劍劍都瞄著尼奧爾德的腦袋來。不過三五個回合,尼奧爾德的長須就已經快被砍光了。
尼奧爾德臉上添了一道傷口,他摸了一把血。慌忙后退并大聲呼叫:“古爾維格!”
大海應聲綻放出絢麗的藍光,一道道海水如瀑沖起,交織成一個萬花鏡樣的海界。黑色觸須結成圓盤,托起一尊尊白衣女神。
這白衣女神圣潔無暇,美艷不可方物,猶如用寶石雕琢而成。然而這圓盤成千上萬,托起的女神也數之不盡。
這就是華納神族的古爾維格女王,她化身千萬,異口同聲的唱起了華納圣歌。而她的神力,也隨著圣歌充斥著海界的第一寸空間。
歌聲一入耳,比爾與阿瑞斯就感覺腦子受到一股強大神力的擠壓,無法躲避也不能抵擋,如同隨時都要爆炸一般疼痛。
可古爾維格的目標并不是他們,而是勢不可擋的海拉。這千萬個化身都向海拉方向聚集過來,圣歌的聲線也開始變得尖銳。
海拉輕蔑的望向這些白色化身,“古爾維格,你這些沒用的小把戲我都見過。干嘛不穿上你的戰甲站出來,繼續我們當年沒有完成的那一戰?”
古爾維格是華納最強的大神,當年與手持昆古尼爾的奧丁都敢正面硬剛。雖然被吊打了幾個回合,但仍能全身而退就已足見非凡。
對于海拉的挑釁,古爾維格不予兩會,圣歌瞬間變奏,一萬個化身能將圣歌唱出一萬種風格,既如天使般圣靈,又如海魅般妖異。
這樣的多重奏讓海拉變了顏色,她的半邊臉甚至都現出了骷髏樣的死亡形態。地獄的死亡氣息也迅速蔓延開去。
夜空劍出擊,如同散亂的荊棘,一個個刺穿古爾維格的化身。但古爾維格的這些化身如同影子一般,遇到攻擊就化為了虛形,待攻擊過后又重新浮顯。
海拉雄厚的神力形成極大的沖擊波,將這個萬花筒一樣的海界卷得搖搖晃晃。但歌聲還是很快將它穩固下來,恢復原本的模樣。
這時海拉有點動真怒了,她已經很久沒遭到這樣的戲弄。她的鹿角大盔和亡者戰甲從身上覆顯,死亡的氣息更加濃郁。
古爾維格的歌聲里多出了一些笑聲,這笑聲里既有魅惑也有嘲諷。仿佛看穿了海拉的底細,在笑她裝腔作勢。
海拉是被巴頓從地獄里拉出來的,走的是米德加爾特界門,并沒有去過阿斯加德。所以她的主要力量是地獄維度之力,阿薩神力反而很弱。
在生靈世界里,地獄之力也就沒有了源泉,所以海拉并沒有處在她的巔峰。古爾維格看出了這一點,因此想誘使海拉釋放力量。
但這個時候,金色的光華從無數個方向亮起,交織出一道金色大網。萬花鏡一樣的海界連同千萬個古爾維格瞬間被切成了小碎塊,從海拉的眼前蒸發消失了。
“說了多少次了,注意儀態,儀態懂嗎?”巴頓突然從海水里鉆了出來,手里還提著一個身染血跡的納瑟斯。
海拉一看見巴頓,兇氣就立減了三分。化掉身上的亡者戰裝,努力翹了翹嘴角,可惜怎么裝也不像個淑女的樣子。
“哈,我終于弄明白了,以后應該不會再跑偏了。勞菲閣下。”
巴頓用昆古尼爾指,一道彩虹立時在身邊落下,一個高大的黯藍色巨人從彩虹中走了出來。他是冰霜巨人王勞菲。
“您確實掌握得很快,陛下。”勞菲違心的贊美了一句,其實肺都快要氣炸了。
克林特陛下拉出了海拉和一部分冥斗士后,先把海拉送過來支援戰場。他自己就帶冥斗士去了約頓海姆,在一番‘友好’會談中征召了勞菲。
不過他駕馭彩虹橋的手法實在太生疏,一不小心就會跑錯地方。在帶勞菲去阿斯加德的路上,好幾次都差點撞到恒星里去,因此小小的耽誤了一點時間。
就算是這一次來到華納海姆,巴頓一不小心也把自己傳送到了海底。剛好撞見受傷的納瑟斯,并順手把她捉了上來。
“喔!以如此規模的海水做為屏障,真是天才的創意。可惜這樣的防衛形式無法復制。”
“比爾!阿瑞斯!你們還在那里杵個什么勁,通知妮雅,命令軍隊全線進攻,準備登陸!”
望見突然從海下鉆出來的皇帝陛下,比爾和阿瑞斯下巴都快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