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張慕拜別了劉宏,把影潛衛在這里的任務再度重申一遍后,離開了洛陽,相比之下,自己不能再在待洛陽下去了,何進隨時都有可能向弘農伸手,況且,王越也得跟他回去,鄧展就就在這里繼續偵查,賈詡那邊如果沒有太大問題,就暗中保護他,不要讓他暴露就可以了,
荀彧這一路上和張慕幾乎是過命兄弟,生死鬼門關都過了,友誼關系就又近了一些,不過荀彧有一件事令人不解,把計劃透露給張讓這沒錯,但是張慕卻有意無意地看著張讓,貌似是有什么事想說……
張慕也看出來了荀彧的疑惑,有意無意是因為他想試探張讓的底細,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父親的死因,如果不知道,他的表情應該是很疑惑的,現在看來,他猜對了,張讓果然不知道張靖的死究竟是什么情況,而且他也懶得再和張讓有太多瓜葛了。
他相信,劉宏肯定知道張靖的死,只不過他究竟在堅守著什么秘密?為何現在還不告訴他?難道這是個局?既然是個局,那么所有人都會在這個局里,從而成為所有人的棋子。
如果劉宏不裝傻充愣,那他在隱瞞著什么,是因為他張慕本來就不是劉宏所信任的人,還是因為張讓的存在或者是因為朝臣的根基太深,張靖的死本身就是所有人的一個局?
十多年了,張慕還是沒有查出自己父親的死因,荀緄給他的那封信筆跡是真的,而且是張靖本人給他的,荀緄作為自己的岳父不能騙自己,那么就是這封信是提醒張慕,不要為他報仇。
“主公,你還是為這件事情執著嗎?”荀彧問道。
“我父親的死一日不清楚,我會一直查下去。”張慕說道。
“讓影潛衛去查不就得了。”荀彧說道。
“你也清楚,查了這么多年愣是沒個結果,影潛衛決不能動,現在他們已經打草驚蛇,再者……影潛衛決不能摻乎這件事,我得一點一點查。”張慕說道。
眾所周知,張靖的死是光榮的,所有卻不知道,張靖的死因究竟是個局還是一張網?
京城就是一張網,它會不斷地讓其他人陷入這張網中,而這張網摻雜著人情世故和世間百態,若某些人真的動心了,那么很對不起,你已經被這張網困住了。
每個人都是一樣的,見到了人間的富貴,自己也想一躍成為京城最耀眼的人,但是沒有門路卻是很難度過這個時光的,那么朝中的權臣就成了他們的主人,在有權有勢的人眼中,視天下百姓于無物,百姓就是一條狗,他們才是手拿鞭子的主人。
“哼,權臣不過都是一條惡犬,百姓才是萬邦之主,水能載舟,民亦能覆舟,這句話……文若,你得記住了。”張慕說道。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句話在荀彧耳中算是聽出來了,百姓是王權的根本,民心所向的人才有資格當這天下之主,水能夠載著船,也能夠顛覆船,百姓也是如此……
“主公為國為民,文若佩服……”荀彧點頭道。
在地方上,劉備已經開始調解公孫瓚和劉虞的關系,但是雙方的仇恨只不過是打仗和用懷柔之策上起了爭端,公孫瓚也清楚自己的方式太過強勢,但是他劉虞竟然還想在后面捅刀子,公孫瓚的暴脾氣能忍這些?
劉備兩面調解,趁著自己是皇叔的身份,把所有幽州官員全都調出來挨個勸,自己也跟著一起勸,現在幽州權力都在劉備的手中,劉宏把幽州牧的職位給了劉備,把幽州刺史的職務給了劉虞,刺史制度依舊還在,只不過權力徹底成了底層,劉備成了幽州的一把手,劉虞成了二把手。
這也難怪,劉備的陸城亭侯的印璽和宗祠都在,劉宏也不能說他是假宗親,陸城亭侯的印璽為證,誰不信他能砍了誰。
而劉虞的策略的確跟不上劉備的策略,劉備擅長恩威并施,既能打又能安撫,相對于公孫瓚和劉虞來說,二人太過極端,一個爭強,一個爭弱,那就直接干脆把劉虞調到中央當宗正,反正劉焉也去益州當益州牧了,宗正的位置需要有威望的宗親擔任,現在也就只能讓劉虞替他了。
得知劉虞調任宗正后,公孫瓚卻高興的不得了,只要劉虞一走,他公孫瓚就能好好的大展拳腳,但是劉備也得讓公孫瓚克制克制,他爭強好勝的性格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北方烏桓丘力居屢次犯邊,張飛和關羽屢次退敵,把白馬義從的風光都給搶了。
“我說玄德,你這就不厚道了。”公孫瓚說道。
“兄長,下次肯定讓你上。”劉備笑嘻嘻地說道。
如今的劉備已經沒有了往日的落魄,反而更加傲氣,比他公孫瓚都要傲上三分,可能是因為年紀輕輕就當上了皇叔,而且又有劉宏做靠山,整個幽州都成了他的地盤。
公孫瓚不是那種得意忘形的人,看到劉備這樣,也不得不多說兩句了,他若這樣,那么反而害了的就是他自己,以前的劉備受人敬重,就是他能夠恪盡職守受百姓擁戴。
不過,現在的劉備貌似沒有往日的仁慈了,反而有些居功自傲,誰敢觸碰他的底線,他就得受著罪,劉備的性格在這幾年內徹底地變了,變得讓人不寒而栗。
而關羽和張飛二人也變得不同往常,他們依舊擁護劉備,兄弟情深,但是有時候卻讓人覺得這兩個人和劉備格格不入。
“玄德。”公孫瓚說道。
“兄長。”劉備點頭道。
“這些日子你變了啊。”公孫瓚嘆道。
“誰又能不變呢?仁慈只能救得了一時,救不得一時。”劉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