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詔令讓張慕不敢不接,畢竟是圣旨,但是這個命令下的實在是有些古怪,陛下怎么可能這么倉促就開始催前線戰場加緊作戰,年末班師?這其中不是有詐,就是另有意圖,不過根據這里的漢軍將領收到的詔令看來,這應該是朝中的變故問題,兩個都有。
但這上面有傳國玉璽的璽印,陛下下詔的最為重要的是傳國玉璽的璽印,若沒有璽印,所有人都會認為這個詔令是假的,不過張慕已經跟張讓說清楚,最快年末,最慢年初,怎么這么快就在催?難不成朝中真出什么變故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張慕就有必要防備朝中那些個意圖拉攏自己的權臣。
但是那些人都自命清高,想要拉攏誰也不是沒可能,但也不至于聯名上書催促西北戰場盡快結束戰爭吧?真要是這么做了的話,要像段颎這么打法,打個閃電戰和消耗戰,大漢國庫根本消耗不起,何況這幾十年涼州問題就一直沒得到解決,再這么催,遲早還得出事。
沒辦法的張慕也就只能明面接詔,暗地里命令京都影潛衛去查宮中這幾日劉宏究竟有沒有出入皇宮擬圣旨的時候,有的話就查明究竟是不是這個詔令,如果是就不用繼續再查下去,如果不是,那就把這件事情查個底朝天,他張慕不怕什么,就怕有人把他們給坑了自己還不知道怎么死的。
“主公,真查?”鄧展問道。
“其實我不想查,但是我懷疑了這封詔令的真實性,那就必須查,無論是誰,查到誰就是誰。”張慕說道。
朱儁和皇甫嵩在祖歷也接到了來自朝中的詔令,和張慕的那份一模一樣,皇甫嵩和朱儁也不明覺以地領了詔令,不是說好最快年末,最晚年初嗎?怎么這么快就在催?莫非朝中又出變故了?
很顯然這兩個人的擔憂和張慕是一樣的,誰也不希望朝中再次出事,但現在看來的確是個值得懷疑的一個疑點,明明已經告訴劉宏,在這幾個月肯定能把涼州拿下,但……為何突然強行下詔?
劉備和董卓此時也在營帳內收到了來自朝廷的詔令,而這次卻不一樣了,董卓的詔令是讓他在涼州任涼州刺史之職,行征西將軍職務。
“大哥,陛下怎么說?”關羽問道。
“陛下說,讓我軍即刻班師,處理幽州之事。”劉備說道。
“這究竟是怎么了?”簡雍問道。
“不清楚啊,一旦我軍離開此地,北面合圍將會暴露突破口,這個關鍵點決不能撤。”劉備說道。
“那陛下那里?”簡雍問道。
“擬一封書信,快馬送往京都。”劉備說道。
此時,鄧展離開了涼州,并且下達密令,讓京都洛陽附近的所有影潛衛的兄弟全部打起精神來開始干活,這次暗查將會是一個麻煩,很有可能直接把皇室利益直接動蕩。
并且,張慕接到了來自劉備的書信,詢問張慕怎么看待詔令的問題,當張慕看到劉備的詔令寫的是讓劉備即刻班師戍衛幽州邊境,雖然幽州經常遭到烏桓侵襲,但是劉虞和公孫瓚一直都在連戰連捷,哪兒來的什么危機?
何況,所有的大漢指揮將領都得到了詔令,董卓想必也得到了朝廷的詔令,當張慕得知董卓的詔令后,一切還是那么的平常。
“董卓果然還是當上了涼州刺史,看來真是令人不敢想象啊。”張慕喃喃道。
“主公,怎么辦?”荀彧問道。
“既然朝廷給董卓下了一個封賞令,給皇叔了一個班師令,給我們下了一個加緊進攻的命令,看來這真的有些問題了。”張慕回答道。
“那,他們那兒有什么結果?”荀彧為了隱瞞影潛衛的存在,所以就以“他們”為稱呼。
“他們現在已經潛入洛陽,就等著今夜過后,他們帶來的好消息了。”張慕回答道。
正值十月,天氣逐漸變冷,后勤的棉衣也開始供應了上來,星夜奔馳的鄧展也在十多天的時間回到了洛陽,并且命令這里的影潛衛分隊率,撒開大網做了一個局,看看這些日子誰進過皇帝寢宮。
鄧展親自來到了皇宮內部,因他是游俠,所以輕功也是他的一個本領,來到皇帝寢宮背后之后,他們開始在這里潛伏下來,該殺了就殺了,全換上他們的衣服。
“這……能穿嗎?”分隊率問道。
“怎么?還想違抗命令?穿不上你也得穿上好不好?要不然就不帶你了。”鄧展回答道。
“屬下知錯。”分隊率拜道。
換上太監的服裝之后,一個個行走自如,并且時不時就要觀望寢宮宮門,如果有人進入,就得記錄下來。
第一天夜里沒有人,只是張讓和趙忠等人進了寢宮,有一個自稱是何進的仇人,和劉宏聊了一夜愣是沒走,第二天,那人就離開了寢宮。
并且又派人跟了上去,最后的結果也是真實可靠的,那人果然是何進的愁人,不過何進這些日子沒辦法查他周圍的叛徒,所以選擇了不查。
“將軍,有人進宮。”分隊率指著那個女人說道。
那宮衛都紛紛下跪,嘴里念叨著什么皇后娘娘,看著那沉魚落雁的容貌,鄧展也不免動心了。
“宮里有我們的人嗎?”張慕問道。
“有,安插了兩個人,放心吧。”分隊率回答道。
為了追查這個問題,鄧展幾乎七天七夜沒睡覺,整天都為觀望寢宮宮門,廢寢忘食,日益消瘦了很多。
寢宮里面的何皇后,并沒有見到劉宏,而是屏退所有人,又想到劉宏整天聲色犬馬的樣子,并且對她的哥哥如此怠慢,結果他就有了這個意思。
“哼……讓你無視我,寫下詔令全部放出去,誰敢不服從我?不服從我的人,都得死。”何皇后喃喃道。
那些詔令全被何皇后發了出去,目的就是為了邊疆戰事徹底告急,你要是再不接盤,我就接盤,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