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撤出澠池縣后,向一條小路朝著下陽城的方向去了,而那些刺客也是追悔莫及,無奈只好回到京城復命,曹節暴跳如雷,原本身染重疾的他,終于經受不住氣憤,死了。
公元171年十二月初,宦官派首領中常侍曹節身染重疾,怒火中燒當晚病死,宦官黨的首領暫時由侯覽接替,但侯覽的影響力遠不如曹節的大,所以這個月,局勢正在向朝廷傾斜。
張慕同王越等人在第二天清晨到達下陽城,并且下令讓王越等人換身衣服,他們昨夜剛剛經歷過血戰,身上一股血腥味,并且讓王越暫時找一個客棧休息一陣,中午啟程回曹陽城。
“劍師,你們帶著太后娘娘回曹陽城,告訴我叔父我暫且在這下陽城觀望一陣,最近這幾天小道消息流傳曹節在昨夜暴斃,我想觀察觀察。”張慕說道。
“少主,還是我來吧,若曹節沒死反而變本加厲派更多的人手前來呢?”王越問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龔義留下就好,我還是不放心。”張慕說道。
“少主保重。”王越拜道。
“去吧。”張慕點頭道。
眾人分道揚鑣,張慕帶著龔義進了城之后并不是尋找自己的居住之地,而是去了趟縣府衙門,縣令陳續正在升堂辦案。
“爾等且說,究竟是誰殺了那劉家肉鋪的老板?”陳續拍案喝道。
“大人……稟大人,是牛小二,昨夜牛小二偷偷摸摸的跑了出去!”跪在地上的人叫道。
“對對對!大人,牛小二素來與那劉貴有仇,而且還偷了劉貴五斤豬肉哦。”另一個人說道。
“哼,證據何在?”陳續問道。
“證據……這……”兩人啞口無言,沒有真憑實據,光憑著口頭白話,陳續不可能會相信。
張慕點了點頭,陳續果真是個好官,家境貧寒的他不為外界的利益所迷惑,這個人來當他手下的城令是個不錯的選擇。
過了一會兒,陳續以證據不足,血口噴人的罪名將那二人架了出去打上二十杖,將他二人關到牢房反省。
至于那牛小二,素聞街里鄰居說他孝順品行好,并且和劉貴從來沒有過節,他只是途徑賣肉的地方,買了一斤肉便走了。
并且劉貴的死,陳續也將這件事情徹底查了出來,關在那牢房里的兩個人因為嫉妒劉貴的胸懷,想殺了他搶奪他的錢財,污蔑牛小二,陳續大怒,當即將二人午門斬首,還給了牛小二一個公道。
“陳縣令。”張慕進了縣府衙門笑道。
“站住!哪里來的小孩,快滾出去!”縣府衙門的小吏叫道。
“哦?陳縣令還不快出來?”張慕沒有理他,而是繼續叫陳續出來。
“喲,少君侯!陳續見過少君侯。”陳續拜道。
“還不快退下,此乃威震司隸的曹陽亭侯張慕!”陳續喝退小吏,請張慕進了府邸。
“無妨,此人也不知我,還望陳縣令寬恕他。”張慕說道。
“請。”陳續說道。
二人在縣府衙門聊了許久,陳續已經知道了朝中的事,并且他朝中的兄弟通過渠道告訴他曹節已死,不久之后他就可以升遷,因為陳續在任期間多有布施功績,卻遲遲沒有升遷的跡象,而曹節一死,他的功績上報后將陳續擢升為舞陽太守,一月后即可上任。
“曹節當真已經于昨夜暴斃而亡?”張慕問道。
“少君侯可以安心了,我知道曹節這廝一直都在圍剿刺殺少君侯,如今曹節已經死了,少君侯沒有了憂慮。”陳續說道。
“如此我可放心了,陳縣令,告辭了,起初慕還想讓你當我的曹陽城令,如今朝廷下詔,慕也不好耽誤陳縣令的前程,后會有期。”張慕拜道。
“少君侯珍重。”陳續拜道。
眾人一行回到了曹陽城后,張奐帶著軍中諸將出城迎接,張慕見到將士們的精氣神在他走了之后煥然一新,將士們眼神中個個堅毅有力,真不知道張奐在他走后是怎么操練兵馬的。
“拜見少主!”眾將拜道。
“眾將請起,隨我回營!”張慕令道。
“喏!”眾將跟在張慕后面進了大營。
而竇妙等一行則是張奐親自處理,將侯輔中空缺的東廂房讓給了竇妙等人居住。
“少主,老將軍在接替少主后,將少主的練兵制做了很大的調整,并且精中選精,老將軍把最適合戰場沖陣的練兵術傳授給我等,因而如此。”文蒙說道。
“果然,難怪看到爾等雙眼炯炯有神,原來有如神助啊!”張慕笑道。
“哈哈哈!少主開玩笑了!”胡憲笑道。
“叔父乃沙場宿將,軍中諸事都要多問于他。”張慕說道。
“那是自然。”文蒙點頭道。
“王由朱由何在?”張慕問道。
“末將在。”二人齊聲應道。
“城中有無盜賊禍事?”張慕問道。
“回少主,如今曹陽城已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家家都在歌頌少主的恩德。”王由說道。
“都是眾人的努力啊,你們干得很不錯。”張慕點頭道。
“胡憲杜霸,翎揚衛的訓練如何?”張慕問道。
“老將軍將新式練兵的方法傳授給我等,現在的翎揚衛已經能與騎兵戰上一戰!”胡憲說道。
“好!”張慕點頭道。
“文蒙,沖鋒騎營如何?”張慕問道。
“回少主,經過這半個月的訓練,沖鋒騎營已經擁有在中小戰場作戰的實力了。”文蒙說道。
“嗯,辛苦諸位了。”張慕點頭道。
文蒙將懷中信封交給張慕,張慕拆開后,是劉宏的真筆字跡,是今早剛剛送到曹陽城的,劉宏命令張慕即刻調動弘農周圍兵馬,于一月中旬抵達洛陽外圍。
曹節的死不得不讓劉宏提前發動政變,并且密令皇甫嵩調動司隸東部所有兵力于一月初集結在偃師縣聽候軍令。
段煨得到朝廷密令,他將在華陰一線分別布防,此次政變旨在徹底奪回皇權,他不希望有第二方勢力突然出現,這樣于雙方都沒有益處。
張慕看后,將帥案上的兵符拿了起來,仔細端詳一番后,命令曹陽兵營各部,讓他們于一月初準備妥當,一月中旬召集弘農所有兵力開拔。
此次奪權十分重要,張慕必須斟酌對待,曹節在朝中留下的黨羽眾多,若想徹底覆滅他們幾乎不可能,張慕也就只能想想而已,不再多做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