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張慕卻把這新官倆字換成了新兵,曹陽兵力擴充了新的血液自然也會戰斗力有了加強與提升。
六月十日,張慕下令曹陽亭各家各戶百姓,大門緊鎖,圍觀者全部散開回到家中,并且下令各營不得叨擾百姓,此令一出皆聽號令。
并且張慕將兵營分為攻方和守方兩個陣營,張慕親自為總指揮擔任守方主帥,文蒙為攻方總指揮擔任攻方主帥,每人配兵六百五十整,并且將軍中最精銳的鐵浮屠也被抽調一半參與攻方作戰。
剛補充進來的一千新兵則是按照原來的部署分配兩方權衡實力,翎揚衛原有的二百人又配三百人共計五百人,將其五五分配,兩方各占二百五十名,隊率胡憲被分配到文蒙陣營中,杜霸也是在守方待命。
“諸將聽令,攻方的任務是突破城門至候府擒下我算贏;守方的任務則守住一整天且擒下敵軍主帥文蒙則勝。明白嗎?”張慕詢問道。
“喏!”眾將應道。
“楊伯,帶著工匠營回到營中。”張慕為保險起見將工匠營全都放回營中避免誤傷。
張慕的一百護衛隊則是滿編跟隨,隊率王由也被分配在了張慕麾下,也就是說攻方僅有胡憲與文蒙二人負責攻城,而守方則有杜霸、王由。
但因張慕年幼不足以上場作戰,則能力全算到了杜霸身上,文蒙文武雙全與張慕相比之下確實不分伯仲,但還未激發全部天賦,若激發全部天賦實力定然與張慕實力相當。
“少主,領教了。”文蒙拱手道。
“呵呵,倒是想見識見識你的真正實力。”張慕點頭道。
諸將在候府領命之后,分別趕回各自本部營軍進行部署分配,并且再次調度各部兵馬進行重新分配。
當日傍晚,雙方都在磨拳擦掌準備對付對方,彼此太過相知,所以每個人都要思考自己的作戰方法去如何迎戰對方。
“杜霸。”張慕坐在軍帳令道。
“少主。”杜霸應道。
“派出哨騎時刻盯著文蒙他們,我想他們也會以同樣的方法來對付我們,今夜凌晨亥時整,這場戰爭就在睡夢中打響了……”張慕喃喃道。
“少主心思縝密,末將自愧不如,這就去派哨騎。”杜霸拜道。
“王由,你的護衛隊確定滿員沒有一人漏下?”張慕再三確認道。
“回少主,無一人漏下。”王由點頭道。
“你的護衛隊不要盡數出動,派三十人在城門進行混編作戰,同翎揚衛的弟兄們且戰且退,若文蒙突進亭中,爾等便四處分散尋找自己相應的位置藏好。”張慕令道。
張慕將曹陽亭具體部署圖拿了出來給眾人一看,翎揚衛的部署是在曹陽亭距離候府五十步每戶空屋中,并且又有掩體遮擋不易發現。
并且每十步埋伏兩人,屋頂和墻旁各占一人,根據情況而變,若文蒙臨時改變進攻戰術,全體將士隨機應變,唯一的要求就是,誰敢將此練兵當作兒戲,杖責一百,發配火頭軍。
“諸位,此戰正是你們證明自己的機會,有無信心耳?”張慕問道。
“我等愿追隨主公,獲得大勝!”候府眾人應道。
而文蒙處則是在下午時便已經將兵馬抽調出來,駐扎在曹陽亭外,麾下兵馬全部屯駐在曹陽亭西門三百步以外。
文蒙坐在大帳,帳內只有胡憲一人列位,雖只有一人,但勝過千軍萬馬,多了總歸是累贅。
“老胡。”文蒙沉默了很久才說了一句。
“將軍,還是沒有任何對策嗎?”胡憲很顯然對此次練兵有著極大的信心,可看起來文蒙卻有些謹慎小心。
“不,我在想一個出其不意的計策,但不知道只憑我們這六百五十名將士能不能撐得住。”文蒙說道。
文蒙十年前第一次與羌人作戰時那時他才二十一歲,跟隨皇甫規出兵西羌,以兩百騎拖住了整整五千西羌追兵,愣是把羌人唬得團團轉。
但這次不同,雙方都知道各自兵力,這個辦法顯然不成,那就只能讓一半的翎揚衛頂上,二百弓弩陣壓陣,你我二人迂回突襲西門。
“…………”這個辦法雖然有些冒險,但總歸是好的選擇。
“老胡,如今幾時了?”文蒙問道。
“十日晚酉時三刻。”胡憲看了看月亮說道。
“呵呵,距離發動攻擊的時間還有大約兩個時辰……傳令下去,休息一個半時辰。”文蒙躺了下來,吃完了飯,那就躺下歇息一番,睡醒后發動進攻。
胡憲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場仗雙方都有著相應的對策,少主會想盡一切辦法擋住文蒙,但文蒙也并不是吃素的,他經歷過征羌作戰,怎么說也算宿將,這就有意思了。
張慕坐在帳中眼睛呆呆地看著今夜的月亮,今夜之月乃是半月……
“半月啊……”張慕望著天空喃喃道,
“少主,喝些茶。”王由端來一壺茶,將茶杯斟滿遞給張慕。
“嗯。”張慕接過茶杯又繼續望著月亮。
吸溜……
“此茶如此之香,哪里的?”張慕問道。
“荊州所產之茶,香氣緲緲,文人雅客等多喜此茶。”王由說道。
“沒想到,你對茶道如此了解……”張慕點頭道。
“茶道,品茶之人在于心靜如水,談若自如,笑談風生……”王由對答如流,絲毫不像一員武將所說出的話。
“呵呵,你并不適合做一名武將,更像是個儒將啊……”張慕笑道。
“謝少主,末將自幼與父親鉆研琴棋書畫……如此而已。”王由點頭道。
“原來如此,那……此杯具便贈給你了,”張慕將桌上的茶具一套贈給王由。
“謝少主。”王由接過茶具拜謝道。
月亮正在向西落下,再看時間,已是戌時一刻,距離次日凌晨亥時整還有約一個時辰。
此時的文蒙大營正鼾聲如雷,文蒙也躺在大帳昏昏欲睡瞇了一覺,胡憲卻依舊斗志高昂沒有入睡一直盯著月亮的走動變化。
“…………”胡憲左右兩手插在胸間,腰間兩側的刀早就躍躍欲試了,不過這只是演習,所有的兵器全都換成了木制兵器,以避免傷著友軍。
…………
“起床起床!都別睡了!準備迎戰。”胡憲叫道。
胡憲的這一嗓子,整營六百五十人都清醒過來,吃飽了睡足了,都該迎接接下來的戰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