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中林接著解釋:“我是做東方扒雞的,我聽我表弟說你想給我代賣扒雞,所以今天特意來跟你商談此事的。”
“哦,是韓大哥呀,快來外面坐下說吧。”齊小語有些小激動。
韓中林跟著齊小語來到店外的凳子上坐下,兩人開始商談怎么合作的問題。
齊小語其實有些擔心,便把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韓哥,如果我上了你的貨,賣不出去怎么辦?”
韓中林的表情有些小小的得意:“我這牌子呀,已經賣了好幾年了,很多老張店人都認,再說,你一開始先少上幾只,實在賣不了,我第二天來送貨的時候,你把昨天剩下的雞再退給我。”
韓中林這么一說,徹底打消了齊小語的顧慮,只賺不賠的買賣,她當然十分樂意了。
這次商談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因為韓中林的扒雞加工廠離齊小語的店不算遠,他每天早上都是親自來送雞,兩人一來二去的就很熟悉了。
李立強的母親開始的時候,聽說齊小語在她的小區里開了小賣店,覺得自己的臉都沒地方擱了,和李立強鬧了很大的別扭。
可是,過了兩個月,見鄰居們都對齊小語贊不絕口,說那是個勤快又聰明的孩子,立強的母親心中的怒火就消了大半。
再加上,李立強說齊小語每個月掙不少錢呢,比上班強多了,立強的母親慢慢地就有些接受齊小語了。
十一月份來,齊錦義因為忙完了家中的農活兒,因為放心不下女兒,就坐車來到了張店。
他拿著齊小語信中的地址,好容易找到了閨女的小賣店,當時他一看小店整的有模有樣,顧客也不少,便十分開心。
沒事的時候,兩人就開始聊天,齊小語就問:“爸,我媽和我弟弟都好么?”
齊錦義點了點頭:“好,都挺好的,你媽要是知道你居然能做買賣了,不知道該多高興呢。”
說話間,齊小語見爸爸臉上有幾道新鮮的抓痕,便以為父母又吵架了,便勸道:“爸,你和我媽都這么大的歲數了,可別一天到晚地吵架。”
齊錦義愣了:“我沒和你媽吵架呀”
爸爸說的話,齊小語一個字都不信,她撇了撇嘴:“沒吵架,那你臉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齊錦義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老臉:“哎,這不是你媽給撓的,是村里幾個老娘們給抓的。”
啊?這話讓齊小語嚇了一跳,爸爸怎么把村里的老娘們給惹了,還不是惹了一個?
齊錦義不緊不慢地解釋:“你是不知道,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咱村里刮開了一陣邪風,村里的老爺們老娘們為了掙錢,都干一些喪盡天良的事。”
爸爸的話還沒說完,齊小語就有些明白了。
她的這個爸爸,向來比較仁厚善良,看不得別人干一些偷雞摸狗的事。
她在家時,零星也聽人議論過,說村里有些人見錢眼開,竟然去做賣假藥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聽說,村里人組成一個團伙,趕集賣假藥的時候,還做了分工,有的人擺攤賣假藥,有的人裝作客戶當托兒,哄騙一些無知的人上當。
爸爸現在還是一村之長,實在看不過去,大概就說了人家,所以這些人才把爸爸打了吧?
果然,齊錦義下面的話就印證了齊小語的猜想:“這些個老娘們,也不知道幾輩子沒掙著錢了,人家家里本來就有病人,日子過的那么苦,這些人為了錢居然賣假藥,這不是要坑死人家么?”
齊小語比較贊成爸爸的行為,她點頭附和:“是呀,人再窮也不能干這種事呀,買藥的人花點兒錢是小事,如果耽誤了病情,那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呀。”
見閨女支持自己,齊錦奇顯得特別高興:“小語呀,爸沒白供你念書,你就是比別人懂道理,我去找他們,阻止他們去賣假藥,他們打我以后,你媽還嫌我多管閑事呢。”
“我媽也是心疼你。”齊小語趕緊為自己的母親說著好話。
齊錦義點了點頭:“是這個理兒!”
聊了一會兒,齊錦義因為此事愁眉不展:“小語,你說怎么辦呢?我想去報告派出所,把他們都抓起來,可又一想,把他們抓了,他們的孩子可沒人養了,不抓他們吧,他們干這種勾搭,我實在又氣不過。”
兩人聊著,韓中林又送雞來了,等韓中林走了以后,齊小語就拿了一只扒雞遞給爸爸:“爸,你閨女我請你吃扒雞,這雞的味道可真挺好,你趁熱吃吧。”
閨女孝順自己,齊錦義樂的都找不到北了,他扭下一只雞腿就吃開了,一邊吃的滿嘴流油一邊贊嘆:“以前我吃過德州扒雞,這雞的味道,可真不比德州扒雞差。”
齊小語說:“人家這個老板以前也是個農民,自己跑外地學了技術,回來后自己又琢磨著加了點料,就做成了這個扒雞。”
齊錦義邊吃邊和閨女聊著:“人家真有想法兒,看他那樣子,走路說話那利索勁兒,是個干大事的人。”
齊小語:“爸呀,人家現在有了自己的加工場地,還開了門面,每天可掙不少錢呢。”
齊錦義的眼神忽然一亮:“小語呀,我看他跟你說話的樣子,好像挺熟悉的,你能不能讓他教給我做扒雞,我回去再教給村里人,他們有了正當的掙錢門路,是不是就不去干那違法的事了?”
齊小語一聽,樂了:“爸呀,你吃個扒雞,都忘不了村里的人。”
齊錦義咳嗽一聲:“你爸是村長!”
齊小語特別支持爸爸的想法,村里人很多人現在干的,那可是斷子絕孫的壞事,爸爸作為一村之長,當然要扼殺這歪風邪氣。
萬事要靠疏,不能靠堵。
如果跟這些村民來硬的,脾氣暴躁的村民,說不定聯合起來打爸爸一頓,這也是作為一個農村基層干部的悲哀。
可是,好好引導他們,讓他們發現一條掙錢更多,又很正當的門路,誰還愿意去干那違法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