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的確彌漫著一股腐爛的臭味。
“我們離開這里,免得波及你的家人。”安德魯回答道。
他不知道,這個真幻空間的東西算不算是unknown,無論是不是,一旦波及起來,普通人很難生存。
“嗯”,費里克立刻點頭道,隨即扭頭看看已經沉睡的家,心中一陣難過。
“不要去糾結這個問題,跟著自己的心。”安德魯拍了拍費里克的肩膀,他知道費里克此時還在糾結他之前說過的話。
費里克沒有回答,只是點點頭,便跟著安德魯離開。
“附近有公園么?”安德魯問道。
“有,走大概十分鐘就到了。”費里克回答,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腐臭味兒越來越明顯。
此時,正值夏季,路邊的垃圾桶內的蒼蠅受到吸引,紛紛飛出來。
此時的費里克,就好像一只行走的人形垃圾桶。
安德魯也有些忍受不住,發出了一陣陣干嘔。
費里克同樣不好受,他也能夠聞到自己的味道。
隨著臭味兒的增加,兩人同時生出一種感應。
有東西鎖定他們了!
后半夜的公園,黑漆漆的,一點燈光全無,四周到處都是草木的味道。
兩人來到一處空地,費里克的周身,飛著數十只蒼蠅,它們上下飛翔,如果不是兩人驅趕,恐怕已經撲上來了。
嗡嗡嗡的聲音,不絕于耳。
安德魯掏出故事書,吩咐道:“你能夠感知到那個東西么?”
故事書不斷抖動,書頁開合,慢慢打開,一副漆黑的畫面出現。
黑色的畫面中,出現了一灘不一樣的東西,好像一灘泛著黃色的油污。
第二幅畫中,出現了一個公園,兩個男人驚恐四下張望,沒看見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在一側再注視他們。
“我干涉不了它!”故事書的聲音帶著顫抖,下面的畫風出現了凌亂,好像畫筆無力著筆。
“沒關系。”安德魯這次沒有打擊它,將其裝進挎包。
他不知道,在故事書被裝進挎包的之后,合上的故事說畫面開始出現了新的畫面。
黑夜中,故事書躲在一個角落,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另一幅畫面,鋪天蓋地的液體垃圾撲向了公園的兩人。
兩人滿臉的驚恐,最后被垃圾海包裹,最后形成了兩具溶解的尸體。
故事書心滿意足的遠離,畫面停止書畫。
安德魯環顧四周,保持著絕對的冷靜。
對應著方向,尋找第一幅畫面中,那灘黃色油污的所在。
找到了!安德魯身體緊繃,體內的能量不斷的游動,蓄勢待發。
等待的攻擊并沒有出現,只是四周的空氣越來越難聞。
到了后來,安德魯感覺眼睛辣辣的,呼吸都變得困難。
鼻子聞到空氣之后,受不了這種惡臭,已經罷工。
最先受不了的,是費里克,他拼命的嘔吐,好像要將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吐出來。
安德魯同樣受不了了,他雙腿發力,迅捷無比,朝著油污所在的方向沖去。
草叢中,沒有任何的東西,安德魯沒有停留,再次沖出了灌木叢。
“救我!”就在安德魯寵出來的剎那,一股黑黃的液體已經包裹住了費里克,只留下一顆頭顱。
上當了!安德魯心頭一緊,整個人沒有任何的猶豫,便沖了過去。
就在油污快要包裹住費里克的時候,安德魯雙手抓在油污上。
體內的能量包裹著雙手,碰觸到油污的時候,好像冰水遇到熱油,滋啦一陣白煙冒起。
費里克身上的油污受到刺激,不斷地從費里克身上消退。
安德魯心中一喜,手中不停的撕抓油污。
遠處,一個拾荒人看見這種情景,臉上露出驚詫,他居然看見了一個變態,在對于十三四的少年上下其手,真是人心不古。
正想著要不要上去幫忙的時候,他腳下忽然傳來一陣滑膩的感覺,鼻間,聞到了一股他熟悉的味道。
不過,這種味道,此時卻濃郁了數十倍,饒是他對這股味道已經習以為常,仍舊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他的身體,被一股黑黃色的液體包裹。
這股液體,不斷蠕動,幾個呼吸間,就將拾荒者消食干凈。
費里克身上的油污不斷褪去,安德魯輕微松了一口氣。
忽地,一股奇丑無比的味道撲過來,不等他做出反應,眼前就是一黑。
那股味道好像炸彈一般,在他的大腦中不斷轟炸,他的意識,想從安德魯的大腦中脫離出來,越來越遠。
就在安德魯就要徹底失去意識的時候,他的身體內忽然冒出七彩的光華。
包裹在兩人身體上的黑色液體好像受到刺激一般,想遠離。
可是,它的速度比不上那道七彩的光華。
一只碩大的七彩蝴蝶從黑色油污中飛出來。
它張開翅膀直徑有一米大,身體是靛藍色,翅膀從根部開始,靛藍色、金色、黑色、大紅色、亮紫色層層遞進。兩只翅膀,左邊的翅膀,赫然是一張微笑的女人側臉,右邊的翅膀卻是一個骷髏頭。
蝴蝶扇動翅膀,一雙觸角愉快的擺動。
油污被一股吸力牽引,不斷朝著蝴蝶身上涌去。
油污沒入了蝴蝶的身體,它的顏色愈發的鮮亮,四周腐臭的氣味一點一點變成了淡淡的香氣,淡淡的香氣又慢慢地變成了濃郁香氣。
四周的油污褪去,只剩下一只三米大的蝴蝶懸浮在半空之中。
它在半空中盤旋,然后一個俯沖,沒入了安德魯的身體。
挎包內,故事書的書頁發出咔嚓一聲脆響,那也畫著結局的書頁徹底粉碎。
“嗚哇,寶寶的命好苦。”故事書看見自己的書頁又被毀了一張,它控制不住大哭起來。
正待她哭得去起勁兒,就聽見安德魯發出一聲呻吟,顯然要從昏迷中醒過來,急忙止住了自己的哭聲。
安德魯睜開眼,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氣。
讓人幾欲作嘔的臭味兒消失了,胸腔起伏,呼吸很快便恢復了正常。
這股香氣,怎么有些熟悉?安德魯心中納悶,就聽一個諂媚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