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么,什么是教會?”布茨太太一副很不理解安德魯話的表情。
看布茨太太滿臉疑惑的表情,安德魯的心沉了下去。
“沒有教會么?可能是我從電視上看見的吧,真的沒有么?”安德魯故作驚訝道。
“當然沒有了,你是不是發燒了?”布茨太太從一個抽屜里掏出一個體溫計,示意安德魯量一下體溫。
看著布茨太太灼灼目光,安德魯接過體溫計,進行測量。
因為安德魯的話,布茨太太透過窗子,看向自己的車。
陽光下,車子顯得很正常,沒有任何的異樣。
看著自己一向沉默寡言的兒子,布茨太太搖搖頭,不是很相信兒子的話。
沒有教會!安德魯面上沒有露出異樣,老老實實量體溫。
布茨太太坐在旁邊,看著自己的兒子,免得他又搞什么鬼。
確認了安德魯體溫正常,布茨太太才開始做飯。
因為剛才安德魯的話,兩人都沒有聊天的心思,這頓飯吃的很安靜。
午飯過后,布茨太太開始收拾房間。
因為平時都有鐘點工人過來收拾,所有收拾的很快。
二樓有兩間房間,其中一間是主臥室,是布茨太太的房間。
另一間本來是布茨先生,也就是安德魯的現在父親的書房,可惜兩人離婚,這間房間也就荒廢下來。
三樓的兩間房間本來住著安德魯和朱莉,現在朱莉已經死了,也只剩下安德魯一個人。
“這幾天,你就和媽媽睡吧,你現在的傷勢還沒有好,上三樓太困難了。”布茨太太說道,畢竟她一個女人,將這么大的兒子抱到二樓已經很吃力了,如果抱到三樓,估計會要了她的命。
“好啊。”安德魯點頭答應,他也不想一個人住。
現在能夠確定的是朱莉已經死了,他看見車子里面坐著的朱莉,不可能只是簡單坐車,最大的可能是,朱莉已經進入了這間房子,伺機而動。
目標是誰?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可能,是安德魯。
對于現在的處境,安德魯只能見招拆招。
他只能耐心等待,等待紅衣女人的破綻出現,然后破開這個異空間。
下午的時光,因為身上的傷勢,安德魯仍舊是躺在床上渡過的。
遮光窗簾將屋子照的昏暗,讓人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此時,安德魯哪里真的敢睡著,尤其是布茨太太沒有在房間的時候,他根本不敢睡著。
睡眠斷斷續續,安德魯也是昏昏沉沉的。
布茨太太并沒有發現安德魯的異常,她以為兒子是因為服用藥物,一直都是睡眠之中。
來到三樓,布茨太太推開一扇門,里面的房間是粉色的。
粉色的床上,整齊擺放著一些布娃娃,一個女孩的照片貼得到處都是。
一張大大的笑臉洋溢著美好的微笑,一雙眼睛閃爍著青春特有的光芒,誰會想到,這個女孩會在前段時間將自己的弟弟推下樓。
更沒有人會想到,這個女孩會在獄中,用了如此慘烈的方式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布茨太太想起自己兒子的傷,心中本來升起的憐憫剎那便消失不見。
準備將門關上,過幾天,找人將這間房子清理出來。
她轉身,隨手將門關上。
門在關上的剎那,卻停頓了一下。
好像有什么東西阻擋了門與門框的接觸。
布茨太太回頭,看見那個東西的時候,瞳孔不由得一縮,手好像被電到,瞬間松開。
一只青紫色的手從里面將門反握住,正是這張手,將門和門框給擋住了,讓門不被關上。
心中生出恐懼,布茨太太上下牙齒打架,喉嚨發出嗬嗬嗬的聲音,卻發不出尖叫。
那只手并沒有動,只是握住的門框,讓門不能關上。
渡過最初的那段恐懼,一絲的力氣從布茨太太體內生出來,她轉身便朝著二樓跑。
就在她踏下第一階樓梯的時候,背后忽然被人推了一下。
“啊”一聲慘厲的叫聲響起。
布茨太太整個人像是一只葫蘆一般,摔下了樓梯。
本來睡覺就很輕的安德魯瞬間便驚醒,他記得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
忍著身體的疼痛,安德魯從床上下來。
每走一步,安德魯都覺得身上的肉在不斷的拉扯。
大腦是一個非常奇怪的器官,當你自我催眠,適應最初的痛苦的時候,你就會處于一種奇怪的狀態。
讓痛苦和你的身體形成一個非常和諧的共存。
走出臥室,安德魯便看見布茨太太躺在樓梯拐角的地面,不斷的痛苦呻吟。
“媽媽。”安德魯驚呼出聲,身體下意識的跑過去。
布茨太太身上非常的痛,幸運的是,她的頭腦還保持著清醒。
“快,快走,我們離開這里。”布茨太太掙扎起身,用力抓住了安德魯的手。
手上傳來一陣劇痛,安德魯知道布茨太太因為情緒激動已經忘記他渾身是傷的事實了。
“怎么了?”安德魯關心道,說話的時候,他看向布茨太太摔下來的樓梯。
在樓梯的盡頭,三樓的樓梯口處,站著一個渾身青紫色的女孩。
是那個坐在車中的女孩,朱莉!
一雙青白色的眼睛沒有任何的感情,冰冷的看著下面的兩人。
她看見安德魯看她了,然后,緩緩的抬起腳,朝著下面走來。
布茨太太也看見了這一幕,她的勇氣驅散了身體的疼痛,她知道,如果不走,她和兒子都會死在這里。
快速掙扎起身,布茨太太拉著安德魯,朝著一樓跑。
安德魯迅速回過神兒,緊跟著布茨太太朝著下面跑。
朱莉的腳步非常的緩慢,比之正常人普通的下樓速度,還要慢上一倍。
布茨太太拉著安德魯,在玄關處,拿起了車鑰匙和錢包,打開門,便沖了出去。
外面的陽光熾熱,卻給布茨太太和安德魯一種非常溫暖安全的感覺。
就在兩人沖出去的時候,朱莉還沒有從三樓走到二樓,她停下腳步,眼睛好像能夠透過重重墻壁阻礙,看到兩人跑向汽車。
她的身影慢慢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