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羅亞市,銅鑼街36號,蘿絲·莫扎特將丈夫送出門,正巧看見對面的鄰居,一名干巴巴的老太太,即使是大夏天也穿著紫紅色薄毛衫,格列夫里太太。
出于禮貌,蘿絲客氣朝著老太太揮了揮手。
格列夫里太太一只眼睛是瞎的,另一只也看不清楚,表情木然,沒有任何表示,轉身進了屋,將門關上。
沒有糾結剛才的事情,蘿絲今天的事情很多,大兒子伊瓦德準備上高一,女兒依諾準備上幼兒園,兩個孩子準備的東西也多,這棟房子才剛買下來,經濟緊張,只能精打細算了。
將門關上,整潔的客廳,溫馨的布置,剛才在客廳的女兒卻不見了。
“依諾,你在哪兒?”蘿絲高聲問著,隨后將沙發上的抱枕擺好。
“她沒在樓上,是不是在廚房?”伊瓦德從樓上走下來,背后背著書包,“我去書店。”
“路上小心,注意車。中午還回來么?”蘿絲問道。
“不回來了。”伊瓦德穿上外套。
“給你十銅勒。”蘿絲拿起桌上的錢包。
“不用了,我還有。”伊瓦德已經穿上鞋子,不等媽媽再說話,走出了房子,騎上單車快速朝著書店奔去。
窗后后面,一雙眼睛,看著伊瓦德遠去的背影,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蘿絲看兒子沖了出去,只得搖頭作罷。
“依諾?依諾?”蘿絲一邊走向廚房,一邊大聲喊。
四周非常的安靜,只有她的聲音回蕩。
廚房很大,這也是蘿絲當時主張買這里的原因,中間有一張長三米寬兩米的廚臺。、
無人回答,蘿絲隨即想起一件事,嘴角揚起,躡手躡腳走向廚臺,然后迅速跑到廚臺的另一側,聲音帶著歡喜道:“找到你了!”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廚臺的另一側,沒有任何的人。
忽然,蘿絲想起后院的門好像沒有關,臉色瞬間蒼白,心猛地跳動著,后院外就是馬路。
就在她站起來的瞬間,就看見一個穿著淡粉色公主裙的小姑娘站在廚房門口,怔怔看著她。
“依諾!”蘿絲既驚又喜,“你剛才去哪里了?”
依諾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然后轉身便跑。
“依諾!”蘿絲看見女兒剛才詭異的笑,不知道為什么,心中冒出了恐懼。
“你要去干什么?”蘿絲仍舊沒有猶豫,緊跟著追出去。
小女孩的動作很靈活,速度也很快。
當蘿絲沖出廚房的時候,只看見依諾的衣角,從房子的后門跑了出去。
后院被一人高的柵欄圈了起來,白色的木頭門緊緊關著。
這讓蘿絲松了一口氣,環顧四周,,看見了倉庫的門在不斷搖動。
這座房子分為兩部分,兩層高的房子主體,房子主體側面搭建了一層倉庫。
倉庫最里面,還有一個通往地下室通道,這間倉庫是兩層的。
“依諾。”蘿絲快跑兩步,倉庫的門打開。
里面擺放了很多家具,其中有一些是他們的,還有一些是原來房主不要丟棄在這里的。
一百多平的倉庫帶著一種灰塵的味道,陽光從側墻的小窗照射進來,灰塵翻滾,里面光線并不是很好。
一道小小的身影站在最里面,背對著蘿絲,對于蘿絲的呼喚置若罔聞。
站在門口的蘿絲快走兩步,很快就來到了小女孩的身邊。
前面是一張通向下面的梯子,梯子延伸到黑暗之中。
看著黑暗的地下室,蘿絲一把摟住自己的女兒。
用腳將地面的擋板關上,輕聲問道:“依諾,你來這里干什么?”
“咯咯咯”依諾忽然笑起來,本來應該清脆悅耳的笑聲,不知道為什么蘿絲卻沒由來感覺一陣害怕。
“媽媽,你在里面。”依諾指著已經被蓋上的木板,笑嘻嘻道。
“你在說什么?”蘿絲臉色有些倉邊,不知道女兒到底再說什么。
依諾沒有回話,只是眼睛有些呆滯。
不知道是不是這里太過陰涼,蘿絲感覺背后一陣冰寒。拉著依諾,朝著外面走。
依諾沒有任何的掙扎,任由母親帶著她來開,只是走出倉庫的時候,再次詭異的笑了一下。
外面的陽光照射在身上,蘿絲感覺身體舒服了很多。
“媽媽,我想吃巧克力蛋糕。”依諾又變成了一個五歲的小孩,撒嬌道。
看著一臉純真的女兒,蘿絲覺得是自己剛才疑神疑鬼了。
母女兩人回到客廳,依諾乖乖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里面的兒童節目。
反復確定女兒沒事,蘿絲才開始到掃房間。
這一上午,依諾表現的很乖巧,乖乖坐在沙發上,吃著巧克力蛋糕以及各種小零食。
事情全部做完,剛剛準備松口氣的蘿絲才覺得女兒有些過分的乖了。
抱著狐疑的態度,蘿絲從二樓下來,看見女兒仍舊背對著她,看著電視,手里還不停的往嘴里面塞東西。
蘿絲一邊走下樓梯,一邊對坐在沙發上的依諾,輕聲問道:“依諾,你今天好乖啊,中午還想吃什么?”
聽見蘿絲的聲音,依諾停下動作,轉頭過來。
是轉頭,而不是回頭,整個頭顱直接一百八十度轉過來,嘴里塞滿了食物。
說話間,食物噴薄掉在了背上,道:“媽媽,我是不是真的很乖?”
“啊!”看見眼前恐怖詭異的場面,蘿絲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尖叫出聲。
隨即想起女兒,一股莫名的力量出現在體內,她站起來。
這是這短暫的十幾秒,本來坐在沙發上的依諾,已經消失不見了。
“依諾,依諾。”蘿絲大聲喊著,從樓梯跑到一樓。
沙發前的茶幾上,食物擺放的很好,根本沒有動過的樣子,好像這一上午,依諾根本就沒有在這里呆過一般。
呆愣了十幾秒,蘿絲猛地轉身,朝著倉庫跑。
倉庫的門仍舊開著,即使是中午,里面仍舊是有種滲人的涼意。
蘿絲沖進去,毫不猶豫來到地下室入口。
記憶中,本來被關上的入口木板已經被挪開,露出了黑黢黢的洞口。
發霉的梯子伸向地下室的黑暗中,好像通往無盡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