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柏和岳不群、封不平等人面面相覷,眼見這六個怪人去得如此快速,再也追趕不上,各人瞧著滿地鮮血和成不憂分成四塊的肢體,又是驚懼,又是慚愧。
梁發心中暗嘆:“成不憂本無力傷到令狐沖,只可惜令狐沖以為成不憂不會不顧及臉面,以致被暗算。華山劍宗之人,可不能留了,需得今日斬之。”
封不平眼都紅了,對成不憂之死既是傷心,又是憤怒。從不棄正在心中不定之際,就見得一個身材修長健壯的年輕書生走到了廳中,對著岳不群、陸柏一拱手:“師傅,師叔,成不憂號稱高手,論劍術卻不是大師兄三招之敵,更是卑鄙無恥,暗算大師兄。這位從不棄師傅弟子想要稱量一下,看他是否也如這位四分先生一樣不堪一擊。”
岳不群知道這個弟子素來穩重,不是亂來之人。梁發見得岳不群未及時制止,抽出長劍,指著從不棄道:“從師傅,看你能接我幾招?”
從不棄一時氣得手腳冰涼,一抽長劍,劍掛風聲,向著梁發當胸刺去。梁發見叢不棄劍已過半途,移形、挺劍,已是從其破綻中長劍直刺,瞬息之間已是連出十幾劍,叢不棄長劍狂舞,連擋十四五下,就見二人手中劍叮當響了十數聲,瞬間一分,嗆啷一聲,長劍墜地,叢不棄已是喉中嗬嗬有聲,雙手捂喉的倒在了地上。眾人只見得叢不棄喉管處鮮血噴出,還不停著的冒著氣泡,原來已被一劍刺穿咽喉,又封了腿部穴道,讓其無法站立反擊。
陸柏、泰山道人、封不平三人渾身一冷,三人瞧得清楚,梁發速度極快,出其不意,一開始就全力以赴,叢不棄中計被殺。
岳不群心中一喜:“劍宗三人每個人的武藝雖弱于自己,可都是不弱于寧中則。現在又被梁發用計殺了一個,劍宗無能為也。”
封不平那里還忍得住,大喝一聲:“小賊受死”,揮劍向著梁發攻來。寧中則怒斥一聲,飛身上前揮劍迎上。
梁發邊閃邊叫道:“無信無恥的判逆,豈能再讓你生離此地,今日當除此禍根。”
岳不群聽得梁發此言,心中已是明白:“梁發是說‘現在正是徹底鏟除華山內患之時’。”
封不平雖然武藝高強,可寧中則武藝不弱他多少,梁發速度又是遠勝于他,寧中則為破田伯光的快刀,專門研究過應對之法。此時和梁發二人聯手,好似練了多年相似。
陸柏見得寧中則、梁發配合雙斗封不平,上來就壓得封不平只有招架之功。眼看封不平就要被殺。正想有所動作。忽覺岳不群處一股強橫之極的內力涌來,急忙運勁相抗。只覺得岳不群內勁如泰山壓頂,座下椅子已是吱吱作響。耳中聽得岳不群淡淡說道:“今天華山派清理門戶,陸師弟且看看判逆者的下場。”
陸柏滿面赤紅,已是抵擋不住。忽覺岳不群內力一收,陸柏正全力前壓這時,收勢不及,直直向前撲出。岳不群一揮袖:“陸師弟何須多禮。”陸柏趁勢后退,急切收功,一時內息翻滾不休,腹中難受欲嘔。知道若不現在就調息,立刻就得受內傷。當即內視調息,功行一個小周天,方恢復過來。
陸柏耳中聽得當啷聲響,一聲慘叫,睜眼看時,就見得封不平右臂、胸前鮮血泉涌,已是被斬斷右臂、刺穿胸口。
就見得封不平搖晃幾下,已是跪倒在地,稍過片刻,整個人趴在了地上,這樣一個大高手,已是命喪黃泉。
梁發上前一探,封不平已無呼吸。轉身行了數步,向著岳不群一拱手:“啟稟師傅,華山三個叛逆無信之徒已經按門規清理,請師傅示下是否在華山覓地安葬?”
岳不群一聲長嘆:“這就是不講信義、背判宗門的下場。也罷,念其曾是華山門下,就在華山覓一地安葬吧!”
梁發應了一聲“是。”轉過身來說道:“高根明、孫林、沈平、肖洪山、杜飛、李杰,你門六人現在將此三人尸首用蘆席抬出去,葬在山腳就是。以后在觀中做個巡山夜叉。”
果然六個人進來,用蘆席卷了尸首,抬了出去。
梁發又對岳不群道:“師傅,師叔,請移步前殿敘話吧!”
岳不群對著陸柏、泰山中年道人道:“陸師弟、天柏師弟,請到大殿一敘。”
陸柏強笑道:“既然這三人都是身亡,我卻是要向左盟主回復一聲,聽盟主示下。”
岳不群的兩個弟子,就已接連敗、殺劍宗三個高手。岳夫人又敗衡山魯連榮,今日當真是一敗涂地。
梁發一拱手:“陸師叔,師侄有一疑問,想向陸師叔請教。”
陸柏看向梁發的眼光中已滿是慎重:這梁發如此年輕,功夫已不在嵩山十三太保之下。將來這是又一個左盟主啊!口中說道:“梁師侄請講”
梁發微微一笑:“陸師叔既然先前宣稱是受左盟主之令而來,現在此三人證明劍宗確實無力擔當華山重任。陸師叔既是奉命來辨清此事,那么就有權確定辨識的結果,否則,除非是冒名而來。”
岳不群淡淡道:“放肆,你陸師叔怎么可能冒名而來?自然會給出結果的。”
陸柏心中一寒,已是明白,如果今天不能有個‘正確’的說法,自己今天就不能安然走出華山了。隨即朗聲道:“既然華山已定主從名分,我代表左盟主宣布:岳師兄及氣宗以后永掌華山。其他人若欲奪掌門之位,五岳劍派共討之。”
又對岳不群夫婦一抱拳:“岳師兄,岳夫人,今天來得匆忙,總算結果圓滿,山中還有事,這就告辭了。”
岳不群笑道:“陸師弟遠來是客,且留下來,我為師弟接風洗塵。”
陸柏苦笑道:“實是事務煩忙,左盟主正殷殷期盼,不敢耽擱。謝謝岳師兄的盛情高義。”
岳不群笑道:“陸師弟心急五岳事務,岳某佩服。既然陸師弟心急,我也就不耽擱師弟的時間了,請一路保重。”
陸柏拱手道:“告辭!”兩人叫上隨行弟子,轉身急急而去。
待陸柏等人身影轉過了山道,梁發一拱手:“師傅師娘,現在山上事多,大師兄又受了傷,別要被嵩山的人碰上,我先去找找大師兄,師傅師娘處理好了山上的事,然后再說。”
岳不群道:“也好,你輕功好,你就先去。”
梁發領命后下山而來。
梁發在山路上一路查看,又在山中轉了一圈;又下了山,也是沒有發現六怪和令狐沖的的蹤跡。轉了半天,沒有任何收獲,思及桃谷六仙是被不戒和尚派來抓令狐沖的,想來也沒有任何生命危險,就準備回轉山上。
突然心中一動:“為何陸柏等人也沒見著?”一時也不記得原著中此時發生了何事。可自己現在殺了劍宗三人,卻必定是原來沒有的事。
心中又自思索:“既然已經改變,也就不必總是拘泥,只要大勢不改,也不會有什么事。”
思索既定,立刻直奔山上而來。入得“正氣堂”,岳不群、寧中則面色凝重;寧中則一見梁發,說道:“發兒回來了”快坐下休息一下。
岳不群道:“剛才那六個怪人又將你大師兄送回來了。他現在身負重傷,不能動彈。”
梁發輕輕點了點頭,卻是想了起來,原來是有這么回事的。又見岳不群說道:“你師娘和其中一人動了手,重傷了一個。”
梁發已是知道桃谷六仙的武功,知道寧中則單打獨斗尚可,可桃谷六仙最擅長的就是聯手對敵。只怕師娘是吃了虧,只是不方便說而已。
寧中則道:“雖被重傷了一個,可還有五個,咱們三人對敵可是不成,即使加上你其他師兄弟,也是不夠瞧。你父親已被派往江南,若是他在就有把握了。”
梁發道:“師傅師娘的想如何安排?”
岳不群道:“對方若再加任何一個高手,就很是麻煩。”看了看梁發,又道:“我意欲上嵩山問問左盟主因何讓陸師弟持‘五岳令旗’來干涉華山之事。你看如何?”
梁發停了停方道:“師傅這想法弟子很是贊同,剛才徒兒下山去找大師兄時,發現了一些不一樣的情況,想稟報給師傅師娘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