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發的大力催促、積極帶領之下,眾人迅速打掃了衛生,搬來了行李;又購置了床鋪被服等物;到得晚間,已是安定下來。
梁發道:“前邊不遠處有個小館,現在就去吃飯吧!”
眾人也早已餓了,張大山笑道:“既然梁師弟要請客,咱們不要客氣,走。”
到得飯館,點的菜只上了一個,梁發已是叫道:“伙計,先來份米飯。”
見眾人看著他,梁發笑道:“我要趕緊吃完飯,好回去練功,不然回山就比大師兄差太多了。”
眾人相視數眼,心中感嘆!
隨后安排采購物品,購買柜臺貨物,要開一個百貨鋪。此等事梁發也不過問,自在房中用功。前后半個月,所經穴道經絡已打通近半。梁發自思:“林平之自宮之后,不過數月,已是完勝余滄海、木高峰。而林平之的內力基礎和自己根本不能相比。自己現在也已在當世武林高手中有一席之地了。”
到了此時,對辟邪劍譜內力運行路線理解更為深刻:如果是成年人,從頭練起,根本控制不了欲念。這點自己是有體會的,前世之時也是真氣行經這類經絡,根本無法控制,被逼放棄了成功的機會,而去找婦人解決需求了。
練氣之余就在屋中,將辟邪劍法練了起來。這劍法倒也簡單,和內力配合,果然是快如閃電,而這劍法更是適合這內力運行路線,相得益彰。
不過十日,劍法已基本練成,只待繼續磨練,使其精熟而已。
這日,提筆將袈裟上數處行氣的字跡涂污,直至無法辨認。尋得一日,準備好之后,又將袈裟放了回去。
如此又過得一月,福州城中商鋪已是正常運行。梁有余召集眾人:“福州城中商鋪之事已定,我們就先到紹興,然后沿運河北上,再從陸路回華山。”
眾人十數日后又到了紹興,入得城中大屋,安置好后,前去拜會趙先生。到得門首,就見得趙府已經又起了廂房,大門也是煥然一新。趙先生迎入眾人,敘話已畢。趙先生笑道:“吾最近練功剛好有所成,正想要請賢弟看看。”
梁有余雙眉一挑:“正要看兄長的功夫。”
三人到了后院練武場中,趙先生提劍在手,一套華山入門劍法施展開來,前縱后跳,高刺低撩,一套劍法施展完,趙先生面部微紅,喘息倒也平靜。
梁有余大叫:“好、好、好,想不到兄長不過數月,已經練成,真是可喜可賀。”
梁發見此,即知華山入門內功是真的初步練成了。此時一二十個尋常的漢子,趙先生已是不懼。普通軍士三五個人,也能應付。然而和江湖好手,還是相差甚遠,充其量和福威鏢局林震南相差不多。就這還是趙先生有前五年的積累,加讀書所形成的理解能力,再加人生的閱歷,方能有今日的變化。
就聽得梁有余說道:“兄長,咱兄弟兩比試一翻。”
“好,平時一個人練習也沒有味道,早就想找人練練手了。”趙先生興奮的答著。
二人當即擺弄架勢,剛一個回合,趙先生手中長劍即被擊落,一時間沮喪不已。梁有余笑道:“兄長,這是因為你少經實戰的原因,有實力也發揮不出來。只要多多練習,就會好起來的。”
當下二人又是開始切磋,果然,趙先生越打越有興趣,越打越熟練;之后每日纏著梁有余對練不休。一月之后,這日二人拆解了數十招,梁有余停手笑道:“兄長已經入門了,在富貴人中也是一把好手了。可在江湖中,只是一般。”
趙先生點點頭,笑道:“能有如此身手,我已十分滿足,我年齡已大,當不以筋骨為能。且江湖中事豈是吾當為?”
二人相視一眼,哈哈一笑。趙先生又道:“吾已入紹興府知府大人之幕,這里方是吾一展身手之地啊!”
過得十數日,這日,趙先生匆匆來到梁氏住處,雙方坐定,趙先生一嘆道:“賢弟,為兄有一事請教”
梁有余笑道:“兄長有事盡管講來”
趙先生道:“杭州府前些時日傳來案情,說是蘇杭一帶,一商婦因已有孕,被發現與外男有染;供出奇事。據她所講:“有男子夜入其室,與其交歡好,該男子能通宵達旦與其歡好,驢大之物,令其前所未有之暢美!遂沉迷其人。與其歡好男子自承:‘其乃是天界月老座前弟子,專為解閨中女子郁悶而來。有十數家富貴官宦之女子婦人,與該男子相歡好,亦有數人為其誕下子女。’”眾人聽了,一時目瞪口呆。
趙先生停了一下又道:“不知道的還不清楚有多少。可奇怪的是除了當事女子,沒有人見過這個男子。現在有傳色鬼出世,專壞女子貞潔。”父子二人相視一眼,一時無語。
趙先生又道:“后有衙門老捕頭講,是江湖上厲害的采花大盜。府衙暗中出動好手,暗暗訪查,果然發現了賊人。據講賊人行路有如風吹飄絮,無有聲音。竄房越脊,快似鬼魅,轉瞬即逝,難見其面。手中刀更是迅如閃電,綴上的衙門捕快好手未見刀閃,已是喪命。好幾個有名的捕頭都被殺了,請了一些有名的鏢行、武館高手,都已被殺。一直連是人是鬼都是不清楚。直到有一人與賊人拼斗了數招,被斷了一臂,僥幸賊人饒其未殺,方得了些消息。據講是江湖中的大高手,一般人根本不是其對手。”
梁有余皺眉沉思,想了想:“兄長,據你所講的,似乎是傳說中的萬里獨行田伯光,此賊是內家大高手,刀如閃電,當世能勝他的人不多;特別是輕功,當世難有其匹。”
趙先生皺皺眉:“和我相比如何?”
梁發見此,即知趙先生不甘寂寞。這也難怪,任誰有了這一身功夫,自然就想任俠。起身一拱手:“老師,不若我二人比試兩手,您大概也就知道了。”
趙先生眼睛一亮。雖然知道梁發已練武多年,更是拜名師門下。不過一直以來,趙先生總以為梁發是個孩子,雖然現在也是長得快有自己高了。趙先生最近正是意氣風發之時,今天見他意欲和自己一試,當即應允:“好,就到練武場中一試。”
二人來到場中,正面相對,梁有余喊了聲:“開始!”趙先生手尚未抬起,梁發的劍已是指在了胸口。趙先生一愣。梁發笑道:“我們再來。”
二人又正面相對準備著,梁有余喊了聲:“開始!”趙先生劍才抬動,梁發的劍又已壓在了胳膊上。
趙先生一時愣了。梁發笑了笑:“田伯光快刀世人莫及,成名已久,我估計是比不上的。”
趙先生一時沮喪,長嘆一聲。頓時熄了耀武江湖的心事。梁發心知如此對趙先生是件好事,畢竟年齡大了,習武已難有突破性的飛躍,若想憑武立足,很快就會倒下。
梁發又笑道:“田伯光人雖不堪,論功夫,是當世少有的大高手。習武者多是外家功夫;能有機會習得內家功夫者極少。大明億兆子民,能達內家之境者,不過千數,十萬人中或可得一二人而已。而如田伯光者恐怕百萬人中僅可得一二人。”
趙先生一聽,深吸了一口氣,目光一閃,回到屋中坐下道:“看來這個淫賊只能留待高手去處理了。”
梁用余問道:“兄長因何查問此人?”
趙先生笑道:“這是知府大人查問此事,問捕頭能否應付,捕頭不敢應。為兄心中疑惑,故而相詢。”
父子二人輕輕點了點頭,梁發道:“這個捕頭知道進退,故而能保全性命。”
趙先生稍停又道:“吾年方五十,今修煉小有所得,自問尚可活三四十載;亦有建功立業之心;國朝自張閣老去世之后,今上亦厲兵秣馬,三大征武功赫赫,是有為之君。只是現在的國勢……唉!”趙先生看了看梁發:“梁發,你自少聰慧過人,讀書有成,且學成超人的武藝;終不能荒廢在江湖仇殺之中。”抬手撫須喟然一嘆:“汝若能完成舉業,亦可報效國家耳。”
梁發施了一禮,一時沉吟未語。趙先生見此,亦未再言此事。
三人又攀談一會,趙先生告辭而去。梁父看向梁發:“你什么時候功夫這么厲害了,你伯夫的功夫,我現在也要二三十招才能取勝,在你面前居然連出手的機會也沒有!”
梁發笑道:“名師傳授,弟子天才,人又勤奮而已。”
“你個臭小子!”梁父笑罵一句,也就不再追問。
當晚梁發功夫練罷,挺立不倒,一時難以入眠。忽然想到一事,心下計議良久,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