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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章 血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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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十三從地上站起來,動作機械,就像是被控制的傀儡,一臉僵硬,神情木然,眼神空洞。

  “師弟,數百年未見,你還好嗎?”

  女子輕輕撫摸血十三的面頰,雙頰酡紅,吐氣如蘭,眼神漸漸變得迷離。

  她伸出雙手,箍住血十三的腦袋,然后……僅有的血袍從身軀上脫落,整個人如蛇般纏繞在血十三身上。

  不遠處。

  王沖非空似空,立于數十里外的某座山巔,平靜的欣賞眼前的情景。

  他的身上充斥時光之力,仿佛從此方時空剝離,只要他不動,即便是合道修士也無法發現他的蹤影。

  所以他連眼皮都不敢動。

  哪怕眼睛發酸,他也只能將眼睛瞪成銅鑼,一眨不眨的盯著女子和血十三在血月下纏綿。

  但僅是半柱香,可怕的一幕就發生了。

  女子坐在血十三身上,忽然張開檀口,猛地一口咬在血十三的脖子上。

  血十三的身軀開始抽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干癟。

  僅僅只是幾個呼吸,原地便只剩一具皮包骨頭,僅剩的人皮干燥黯淡,失去一切光華,仿佛一碰就碎。

  王沖瞳孔微縮。

  這女子好生歹毒,連殘尸都不放過。血十三被他所殺,好歹還留了半具化神后期級別的尸體,埋葬在血月下,未來未嘗不能由尸入道,成為另一種生靈。

  但這女子卻將尸體僅有的精華都吸收干凈了。

  這具皮毛骨頭,甚至連凡人的尸體都不如,只要風大一些,估計就要散成一堆齏粉了。

  猩紅的血光穿透迷霧,灑落在女子臉上。

  那女子披上血袍,臉色變得紅潤,連血眸中的血光都更加濃郁,顯然是實力精進,距離合道更近了一步。

  “邪修!”

  王沖目光微閃。

  天機老人是邪修,他的徒弟是邪修也很正常。

  只是這位血十三的大師姐的舉動,太過聳人聽聞,同時讓王沖極為不齒。

  女子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衣袍,滋潤過后,她肌膚變得越發水靈,一舉一動莫不是嬌媚勾人,撥動心弦。

她的手指成拈花之狀,高舉向血月,正在  欣賞自己越發光華的肌膚。

  但這時,她忽然聽到頭上傳來劇烈的轟鳴聲。

  她神情錯愕,抬頭一看,紅潤的臉蛋陡然變得蒼白,如血的眸子更是劇烈閃爍,驚駭欲裂。

  拳頭!

  那是一個如山般巨大,同時不可阻擋的拳頭!

  拳芒未臨,僅是氣勢,便讓她動彈不得,連周圍的空間一并鎖死!

  “不,……不要!”

  她尖叫出聲,嬌媚的臉蛋都扭曲了。

  但,王沖怎會收拳?

  轟……

  拳過無痕。

  唯我獨尊加持下的撼天神拳,瞬間便將女子碾壓成一攤血霧,旋即又蒸發為虛無,連一片衣角都沒留下。

  王沖飄然落地,如同仙人般超脫出塵。

  “搔首弄姿,傷風敗俗,該殺。”

  王沖語氣淡漠。

  他本想抓個天機老人的徒弟問問此地隱秘,但實在忍不住……

  “嗯?”

  王沖一挑眉,卻是發現天上的古船要跑。

  “哪里走!”

  他一聲冷哼,法力化為無形大手,橫跨數千里,將古船困在手掌。

  那古船四處逃竄,甚至撕裂虛空,欲要橫渡萬里。

  但……如何逃得出王沖的掌心?

  “區區螻蟻,竟妄圖蚍蜉撼樹。”

  王沖負著雙手,心念一動,兩個衣衫不整的干瘦男子便被他從古船中拘禁出來,而那古船,直接被王沖捏碎為粉末,散落無邊地域。

  兩個干瘦男子摔落在王沖腳下。

  瘦骨嶙峋,顴骨高突,但卻鶴發童顏,皮膚雖然蒼白,卻水嫩水嫩,一看就是養生有道的耄耋老人。

  “兩位……那女子是何人?”王沖瞥了二人一眼,開口問道。

  其中一個男子身軀一顫,顫抖著說道:“前輩,小生不認識那妖女,小生是被那妖女擒獲的俘虜,什么都不知道啊。”

  王沖皺眉。

  小生?

  他原本以為這兩人是上了年紀的老者,沒想到還是年輕人,看來也是被那女子禍害的有志青年……

  他微一挑眉,又問另一個男子:“那你呢?”

那男子身子一抖,道:“前輩,我和這位道友一樣,都是一  起被抓來的。那妖女喪盡天良,將我們囚禁在船上,日夜摧殘,我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若非那妖女被前輩正義執行,我們現在還被關押在船上呢……”

  王沖眉頭皺的更深了。

  這兩人……屬實是丟他們男人的臉!

  “那你們知道什么?”

  “前輩,我就知道那妖女叫做血九娘。”

  其中一個男子苦著臉,想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說出此話。

  王沖心中無語。

  那女子都被他一拳轟殺了,他要知道女子的名字作甚?

  “看來,還是要去抓個天機老人的徒弟來問問。”

  他搖了搖頭,身形一動,已是消失在原地。

  “這地方,九陰聚煞,血月高懸,而令師埋葬在陰山之上,如同居于天宮。”

  山腳下,八字胡的中年一臉凝重,嘆息道,“如果貧道猜得沒錯,令師這是想要圖謀重生,以尸入道,活出第二世。”

  “那老東西還要挺尸?!”

  八字胡中年身前,身高足足三米的血發男子雙眼圓瞪,神情驚詫極了。

  八字胡中年捋了捋自己的長須,沉思片刻,開口問道:“敢問道友,令師埋在陰山上多久了?”

  血發男子端著下巴想了想,一拍腦袋,說道:“算上今日,恰巧是三百年整!”

  “三百年……”

  八字胡中年輕松一口氣,臉上露出一抹笑意,“若只有三百年,令師還不足以蘇醒,此行倒是無礙。”

  “呼……”

  血發男子也松了口氣,他臉上露出憨笑,撓了撓頭,道:“這就好,這就好。那老東西壓了我上千年,我可不想下半輩子又給他當牛做馬。”

  “事成之后,道友莫要忘記自己的承諾便是。”

  八字胡男子瞇著眼,神情同樣變得輕松。

  “呵呵。”

  血發男子臉上的憨笑更甚了,他伸出手掌,在八字胡中年錯愕的表情中,將八字胡中年的腦袋捏成一攤血霧。

  無頭身軀中,拳頭大小的元嬰沐浴血光,意圖破空逃離。

  但僅僅只是遁逃數十里,便在血發男子森然的目光中迅速干癟,眨眼間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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