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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為了什么目的呢?”

  “第一個目的是了解一下被害人最近的動靜;第二個目的是調查一下他的女性關系。一個人的女性關系,自己的老婆不知道,而有時朋友卻知道,這是一般的常識問題。”

  “調查的結果怎樣?”

  “先從第一點說起,被害人在這一個星期以來,情緒明顯不好。經理見他臉色不好看,問他是不是病了,他說:‘血壓好象有點高,大概是太累了。’經理還同情他,把自己常用的中醫藥方介紹給他。”

  “他的女性關系怎樣?”

  “不出所料,有一位住在亦坂某高級公寓的年輕婦女,名叫井沼鏡子。她是某公司的女事務員,長的非常漂亮,傳聞她是全公司的第一號美人。好象她另外還有兩三個輕浮的對象,但不知道都叫什么名字。”

  “關于井沼鏡子的事,因為回頭準備叫她本人出庭作證,現在就不必多談了。請繼續談下去吧。”

  “好吧。殺人的時候,可以有各種不同的動機。這時候,我們不得不改變我們過去認為是強盜殺人案件的看法。這是因為聽說他平時很少坐電車。他自己雖然沒有自用轎車,但他習慣坐公共汽車或出租汽車或使用公司的汽車。死亡時間推定為夜里葉一點到凌晨兩點之間,而在這段時間里,公共汽車已經收車了。我們也曾經考慮過,是不是出租汽車的司機是個行為不端的人,干出了這種事情的。”

  “關于被害人當天的行蹤,你們掌握的情況怎樣?”

  “我們最初掌握的情況是這樣:在五點鐘以前,他和平時一樣,在公司里上班,因為準備出三天差,所以他一直在忙著清理手頭的工作。五點半左右,和有業務關系的客人一起在赤坂的一家飯館吃晚飯,大約在八點半才吃完。他后來的行蹤,現在我們也搞不清楚,據飯館的人說,他馬上就去東京站了,但是……”

  我也覺得這里的確有點蹊蹺。要說他立即坐去大阪的夜車,也可以。但是他若是已經預約了飛機票,這時侯恐怕就沒有必要去東京車站了。要說矛盾,的確有矛盾。但這種如實的陳述,在某種意義上,可說是對裁判權威的尊重。這反而使我對這位警部產生了好感。

  “那么,被害人去東京站以后的行蹤,當時完全沒有掌握嗎?”

  “是的。”

  “井沼鏡子那天晚上干什久來著?”

  “她說她在旅館里看電視來著。”

  “那么,就是說東條沒來找她羅?”

  “是的。”

  “東條康子干什么來著?”

  “她說她和一位女朋友在歌舞伎座看戲來著。我們向她那位女朋友了解過,好象她說的是真話,并說她們兩個人一直看到散常”

  “那么,東條家有誰看家呢?”

  “是一位通勤的女傭人。當時正趕上家里的傭人請假回家去了,因為不容易找到替手,就臨時請了一位通勤的女傭人。”

  “那個女傭人是康子回家以后才走的吧?”

  “是的。這一點,刑事警察進行過調查。”

  “以后的搜查,是從哪方面進行的呢?”

  “我們當時對所能考慮到的線索,都進行了調查。剛才說的汽車司機也去調查過了。井沼鏡子、東條康子、公司內部、業務關系單位等所有的線索,我們都調查過了,但是怎么也找不到一點頭緒。”

  “第二次到東條康子家去搜查,是在什么時候?”

  “是在第二天的下午。這次用了兩個半鐘頭的時間,進行了詳細的搜查。”

  “康子過去在戲曲座呆過的事,是那次搞清楚的嗎?”

  “是的。她從十八歲那年到戲曲座,一直到劇團解散為止,當了兩年的研究生。但是,這件事當時并沒有引起我的特別注意。因為那已經是二十多年以前的事了,而且我完全沒有考慮到它與這次案件會有什么瓜葛。”

  “當時沒有發現其他值得注意的情況嗎?”

  “要找到從犯罪中得到利益的人——這是進行搜查的大原則。從這點來說,東條康子可以說是最可疑的人。這是因為:我們估計光東條憲司的不動產就值七、八百萬元,從常識來判斷,股票和存款也得有和不動產相仿佛的數目,而所有這一切,都將落到康子手中。”

  “關于財產問題,了解到什么情況?”

  “了解到他的財產比我們估計的要少。”

  “是怎么回事呢?”

  “股票交易這種東西,不是象到百貨公司買東西那樣可以到處亂撞的。一般說來,都是在證券公司指定的總店、分店或辦事處進行。到康子提供的那個地方一調查,使我大吃一驚。到去年冬天東條憲司的確還存在那里按當時的時價大約值一千萬元的股票,但在去年十二月初他把股票全部賣出去了,而且全部提走了現款。”

  “那筆錢他干什么用了,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一般說來,這種錢即使用于另外的投資,也要先存到銀行里去,但并沒有發現這種跡象。”

  “這件事康子知道嗎?”

  “她好象一點也不知道。”

  “另外還了解到什么情況?”

  “他家房子的地皮是租的,雖說有一種無形的租用權,但作為不動產進行估價時,就要少估不少錢。房子因為是戰爭剛結束時蓋的,質量也不會好。這些康子應該是知道的。”

  “還有呢?”

  “存款大約有三十五萬元,生命保險大約一百萬元,加上這些,共計有五、六百萬元,刨去遺產繼承稅,實際上還要少一些。另一方面,東條憲司的收入,每月大約有二十萬元,為了一次得到—筆兩年的薪金,就謀害丈夫,等于把生金蛋的雞勒死一樣。我想稍微機靈一點的女人,是不會做出這樣的傻事的。”

  “另外沒有其他可疑的跡象嗎?”

  “沒有。我們在附近調查的結果,連一份說他們夫妻關系不好的證言也沒有得到。可能是因為他們沒有孩子,生活又沒有困難,聽說康子經常喜歡外出。但是這種事情也不能和犯罪嫌疑直接聯系起來。后來,憑我多年的經驗來判斷,終于不得不放棄對康子的懷疑。”

  “當時還不知道被告和康子之間有關系嗎?”

  “對康子跟蹤了一段時間,但是在三十天里頭,沒有發現她和男人碰頭的跡象。我們也不能費那么大勁再繼續跟蹤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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