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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谷先生,請你幫忙打開好嗎?”

  須藤有些顧慮地說。雖說是為了調查命案,但要打開收納著死者秘密的保險箱,還是交由死者的顧問律師最為妥當。而另一方面,他則盤算著如果在這地方給他三分面子,那想在其他情況下,問出他的話,也不是問題了。

  忽谷的手拉出了鋼鐵制的保險箱,發出了小小的碰撞聲。打開蓋子后,出現的是幾只用褪色的綠色緞帶捆綁的大型牛皮紙信封,信封一共有九只,每只似乎都有放一些證書之類的東西。十雙眼睛直盯著忽谷律師的手邊,看著他查看的信封內容。

  七只信封中放的全是被公認為主力股的一流公司股票。但從第八只信封中,卻出現一張位于長岡的工業公司股票。

  “這個光工業是什么公司啊?”

  “是涂料公司。”

  “為什么他會有這種沒什么用的鄉下公司股票啊?”

  “那里是社長的故鄉,所以他不得不買下來。”秘書像是覺得無趣般地回答。

  從最后一只信封中拿出的東西,有房地產相關證書以及三張照片。那些證書都是買賣讓渡山林或別墅時雙方簽訂的契約書,并沒有什么問題。須藤把目光轉向那三張照片,不過其中一張已經被撕成一半了,所以正確來說應該是兩張半才對。

  其中兩張是一個小女孩的照片。看到照片的背面,寫著若竹久子二歲、若竹久子五歲,就知道兩張照片拍的都是同一個小孩。兩張應該都是生手拍的失敗照片,因為沒有裝上濾鏡,天空與浮云的邊界看起來一片模糊。在樹林旁的小道上,有一臺外觀粗糙,看起來是用木片勉強組裝出來的手工制娃娃車,娃娃車中,兩歲的若竹久子張著她小小的嘴,像是在大叫。從她身上的服裝來看,拍照的時間應該是在夏天。

  而五歲的若竹久子則站在庭院前,露出親昵可人的微笑,她的小臉曬得黑黑的,呈現健康的膚色。從背景中葺了稻草的屋頂及結實累累的柿子樹,可以看出這應該是一張秋日農村的快照。

  跟其他兩張照片不同的是,第三張照片拍的是一位年輕女性。她面向正面站著,華麗的和服穿得不是很整齊,腳上套著一雙拖鞋。從她身后建筑物的構造,以及停在遠方的一臺汽車,可以推測出這張照片是在都市里拍的。只是那張照片中,女人的軀體以上的部分已被撕走,只看剩下的下半身無法判斷她的容貌。

  “怎么樣?有找到任何線索嗎?”律師問道。

  “這張照片是……?”

  “我不知道。”

  “灰原先生知道嗎?”

  “我也不知道。”

  灰原從剛才就一直好奇地盯著那張照片,看來他這句不知道應該不是假的。不過,西之幡到底從三張照片以及大量的證券與證書中拿走了什么?外人實在難以推測。

  “如果可以的話。我得要關門了……”

  銀行的系長一說,律師把牛皮紙信封放回箱中,須藤也一樣。一直看著這些東西,事情也不會有進展的。

  “請問在調查上有需要的時候,我們可以再來看這個保險箱嗎?”須藤刑警把視線轉到了律師身上。

  “是的,只要按照既定程序提出要求,隨時都可以過來看。”

  “我們不確定會不會有這個必要,就算有,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但無論如何,在這個案子破案之前,希望你們盡量不要碰這個保險箱的內容物。我想這案子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破案才對。”

  “應該沒問題,如果未亡人想要清算遺產、處理掉這些股票的話,我會預先通知各位的。”

  忽谷律師充滿善意地答應了警方的要求,這讓須藤松了一口氣。要是讓這位似乎頗為神經質的法律專家不高興的話,可能會為調查帶來阻礙。

  向系長與行員道了謝后,四人離開了銀行。

初夏的日照,對已經習慣人工光線的眼睛來說過于強烈了,四人有志一同地將手擺在額頭上遮光  ,陽光刺目到讓他們不斷眨眼。秘書向刑警們道別后,打開了車門。

  “忽谷先生,我載您回去。”

  “不用了,我還要搭地下鐵去一個地方。”

  忽谷婉拒了灰原想載他一程的好意。而當灰原開車離開后,律師轉頭看向須藤等人,用沉重的語調開口:“刑警先生,剛才灰原在這里所以我沒有說,其實,我知道那兩張照片里的人是誰。”

  三人進入附近的咖啡廳,各自點了冷飲。

  “照片里那個叫若竹久子的女孩,我一看到她,就覺得她的眼神跟西之幡很相似。”

  拿咖啡廳提供的毛巾擦手的同時,部長刑警笑著開口,擠出了眼角的皺紋。

  “她是社長的私生女,對吧?”

  “你的眼光真銳利。”

  “下巴的線條、耳朵的形狀,連眉毛都一模一樣。請告訴我,那孩子的媽媽到底是誰?我們會保守秘密的。”

  身為一名律師,自然不可向他人透漏委托人的秘密。但現在西之幡被殺,情況已經完全不同了。須藤在引導忽谷說出真相的同時,也需要盡量避免他職業上的良心感到不安。

  忽谷靜靜地點了頭,慢慢地拿出香煙盒請兩位刑警抽煙。關點著了他拿到的煙。

  “那是在去年秋天發生的事。當時,西之幡先生突然找我進行密談,他說想拜托我辦理親生女兒的認領手續。當時的我一直以為他膝下猶虛,所以聽到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時,真是大吃一驚。根據西之幡先生的說法,那孩子是他跟之前曾在他用賀的家里工作的、一個名叫若竹田鶴子的女性所生的,他在田鶴子肚子大起來之前就讓她回鄉下了,所以夫人完全不知道有她的存在。他給了田鶴子一筆錢,當然,那其實就是所謂的分手費,本來以為付了那筆錢后,他就跟她一刀兩斷了。想不到……”

  律師喝了一口冰淇淋蘇打后繼續說。

  “……想不到,他聽到傳聞說田鶴子死了。當孩子的媽,也就是田鶴子活著的時候,他還不這么覺得,但田鶴子死了之后,他對那個失去了母親的孩子感到萬分憐憫,拿了禮物就去找她了。本來想說只要在圍墻外看她一眼就好,看到她的時候,才發現她不只與去世的田鶴子頗為神似,有些地方還跟自己一模一樣,因此他馬上就喜歡上她了。從沒有過孩子的西之幡先生,之前都不明白小孩子可愛的地方,但碰上她之后,他的父愛油然而生。”

  “在哪里?”

  “在櫪木縣的鄉下。幸好他知道死去的田鶴子的血型,所以很快就證實那女孩是他的親生女兒了。于是他馬上找上了我,要我幫他辦相關手續。”

  “服務生、服務生。”須藤叫住了一位女侍。

  “可不可以把音樂的聲音放小聲一點?忽谷先生,西之幡認領了那個小孩后,當他死亡時,那個小孩也可以分到遺產對吧?”

  爵士樂的音樂突然轉小,須藤這才舒展了眉頭。

  “沒錯,就算不寫遺書,那孩子也能拿到一定金額的財產。”

  “他太太居然會答應這種事啊。”

  須藤問了個理所當然的問題。但律師看了看部長刑警與正在做筆記的關后搖了搖頭。

  “不,這件事并沒有這么順利。幾天后,西之幡先生又到了我這里,并要求我暫緩手續。”

  “為什么?”

  “他沒有告訴我理由,不過我想,或許是夫人知道這件事后大發脾氣吧。因為后來夫人派了傭人過來,向我問了許多有關特留分扣減訴訟的事。”

  “那個什么特留分是?”

  “簡單來說,如果西之幡先生分配遺產時,在遺書中指定給未亡人四分,若竹久子六分的話,這時候只要提出訴訟,就可從久子那取回一分,雙方不多不少各自拿到五分。”

  “這么說來,夫人是設想到你剛才說的情況,所以才找你尋求這方面的知識對吧,既然如此,說他們兩夫妻的關系降到了冰點也不過分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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