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角松富美不愿意去,但考慮到把她一個人留在大廳里有危險,還是做了一番說服工作后把她帶上了。大家又一起來到了迷宮館的走廊上。
如果只是看打字機的鍵盤,無論看哪個房間里的打字機都可以。但如果按照島田的主張要尋找通往暗道的密門,那就必須去林的房間,或者去舟丘的房間。大家感到最好不要去桌子旁躺著尸體的林的房間,因此最后決定去舟丘的房間“伊卡洛斯”。
上午7點半。
天已經大亮。自然光線透過天花板上的玻璃照到了走廊上,但走廊里依然感到昏暗和陰森。現在知道了墻壁上的白色面具也是造成清村死亡的原因之一,所以越發使人感到它的表情看上去非常猙獰。
很快,他們面前出現了那16條小走廊。他們沒有忘記確認第10條小走廊和第13條小走廊上面具的不同。兩條小走廊上的面具的確被調換了。僅僅由于這一點,導致清村昨天晚上選擇了通往死亡的房間。
五個人來到了“伊卡洛斯”。
和剛才離開這個房間時一樣,床上依然躺著兩個小時前死去的女作家。尸體的臉上蒙著白毛巾。床單上是死者散亂的頭發。房間里依然充滿了剛才她從昏迷中醒來時,吐出的嘔吐物所散發出的難聞的氣味。
宇多山迅速走到打字機前,島田和桂子站在他兩邊,鮫島則從宇多山背后注視著桌子上的鍵盤。角松又坐到了屋子里的墻角處。打字機還開著。舟丘昨晚寫的“筆記”還在顯示器上。
宇多山對島田說:“你瞧這個鍵盤,你家里有打字機嗎?”
“有,是便攜式的。”
“是哪個廠家生產的?”
“佳能。”
“那,我記得它的鍵盤布局和這個牌號的機子差不多。”
宇多山個人用的打字機和林的一樣,是“綠洲”牌的。但由于工作的性質,他對各種品牌的打字機都很熟悉。
“你也知道,日語的打字機的輸入方式基本上有兩種,即假名輸入方式和羅馬字輸入方式。用羅馬字輸入時,各種品牌的機子鍵盤布局是一樣的。可是用假名輸入時,不同廠家的鍵盤布局不盡相同,尤其是富士通公司的產品和其他公司有很大的不同。
“這個鍵盤上文字的分配方式叫做115假名布局。五十音圖上的每個音分別對應鍵盤上的其中一個按鍵。可是,綠洲牌的叫做大拇指按空格鍵的鍵盤布局并不是一個按鍵對應一個音。也就是說……”
鍵盤比較圖:
說著,宇多山把雙手放在鍵盤前,張開十指說:“按照大拇指空格鍵鍵盤布局,雙手敲擊的按鍵只有手指容易夠到的這31個鍵。所有的假名、標點符號、濁音和促音等全部靠這31個鍵解決。為什么可以這樣呢?這是因為,拿這個鍵盤做例子,它中間最下面一排的兩個不轉換和轉換鍵,在綠洲牌打字機的鍵盤上分別是左空格鍵和右空格鍵。這兩個空格鍵是靠左右兩個大拇指來控制的。這樣,一個按鍵上的兩個不同的假名幾乎不用移動手指就可以完成輸入。”
島田不住地點頭說:“噢……有道理。那么,如果按照綠洲牌的打字機的鍵盤布局打那三個字的話,會是什么字呢?”
“請稍等。”
宇多山憑借自己的手指對鍵盤的記憶,看著眼前的鍵盤努力回憶“大拇指按空格鍵”鍵盤上按鍵的位置。
“這個……首先這個i對不對?桂子!”
桂子說:“對,我認為是對的。”
宇多山又說:“正常情況下,按i也是同樣的道理。聽明白了嗎?島田君。”
“嗯、嗯。”
島田問宇多山:“這些組合中,哪個有意義呢?”
然而,這27個組合中,沒有一個組合和案件的有關人員的名字對得上號,這使宇多山感到有些失望。他反復地讀著這27個組合。
忽然,島田喊了一聲:“是這個!宇多山君!kagami是鏡子!h'的意思是鏡子。”
“鏡子?鏡子是什么意思?”宇多山一下子反應不過來是什么意思。
“你看那里!”島田伸出右手用食指朝前指了指,原來他指的是床對面鑲在墻上的鏡子。
宇多山看著鏡子里自己的影子不解地說:“那個鏡子?林為什么要告訴我們鏡子?”
“宇多山君,你冷靜一下。”島田大步朝房間里邊走去。他邊走邊說,“鏡子不是兇手的名字,是兇手走進這個房間的秘密通道。林想告訴我們,兇手是從鏡子那里走出來的。”
島田走到差不多和自己身高相等的穿衣鏡前,把臉貼近墻壁仔細查看鏡子和周圍墻壁之間的縫隙。然后又用拳頭輕輕敲了敲鏡面,再用雙手推了推鏡子。
宇多山依然半信半疑地問島田:“這能打開嗎?”
鮫島和桂子同樣不相信穿衣鏡能夠打開。他們從躺著尸體的床旁邊繞到了穿衣鏡前。
島田信心十足地說:“應該能夠打開。宇多山君,剛才你不是說舟丘小姐醒過來時用手指著我嗎?其實,她不是指我,而是指這面鏡子。她想告訴我們兇手進入這個房間的秘密通道的位置,也就是這面鏡子怎么找不到開關呢?”島田嘟嚷著又用力推了推鏡子。可鏡子仍然沒有松動的跡象,“奇怪!”他又加了一點勁。
“再用力推會把鏡子推破的……”宇多山剛說到這里,島田的身子突然向對面倒了過去。
“開了……”
三個人吃驚地朝島田跑了過去。只見鏡子和墻的接縫處出現了一條空隙,鏡子像一扇門似的朝墻里邊退去。
島田說:“構思得真巧妙。”他像很感動似的仔細觀察著眼前這個“鏡子門”,“當推的力量達到一定的強度時,門突然很輕松地就開了。這是一個力學上的機關。對墻壁和門,人們可能會用力推,但由于我們通常認為鏡子容易碎,所以很少人試著用力去推它。他們正是利用了這一點。”
“有道理。”抱著雙臂的宇多山對眼前的情景不知說什么才好,“這樣看來,我們每個人的房間里都有這樣的暗門了?”棒槌學堂 “我想是的。所有的客房,甚至大廳和客廳里也有這樣的暗門連著暗道。那些房間里不是都有鑲在墻上的穿衣鏡嗎?”
宇多山嘆息著看了看黑黑的縫隙:“要進去看看嗎?”
“是的。哎?等等!”島田突然蹲下來,又稍微推了推暗門,“好像什么東西掉下來了。”說著,他把長長的手臂從門縫里伸了進去。過了一會兒,從里邊拾起一張電腦軟盤。
“怎么是軟盤……”島田仔細觀察著手中的軟盤,自言自語地說,“噢原來如此。”
宇多山問島田:“這兒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島田仰起臉笑著說:“當然是兇手掉在這兒的。”他的語氣和表情說明他已經全明白了。
“是兇手掉的?”
“對。還有其他可能嗎?”島田從軟盤盒里抽出軟盤說,“讓我們來看看這里面都有些什么。你們都看到了,正是這種型號的打字機用的軟盤。我想這里面的內容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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