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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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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亞瑟囁嚅道。

  “你們是打算和我們說調查的事吧。”艾米莉亞·雷德溫打斷問道。

  “是的,確實,雷德溫醫生。”龐德笑著說,“就快結束了。我打算在埃文河畔的薩克斯比村莊最多再待兩個晚上。”

  弗雷澤聽到這里,豎起了耳朵。他不知道龐德這么快就要破案了,他努力回想是誰在什么時候說了什么,讓案情有了重大突破。他熱切渴望聽到是如何破案的——這樣當他再次回到舒適的單桂閣公寓的時候也就不會感到遺憾了。

  “你知道是誰殺害了馬格納斯爵士嗎?”

  “你可以認為,我有一套推論。還缺兩塊拼圖,一旦找到,就可以證實我的推論。”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問問還缺哪兩塊?”亞瑟·雷德溫突然變得活躍起來。

  “我完全不介意,雷德溫先生。第一塊就是我們剛才說到的。在丘伯警探的監督下,兩名警方蛙人正在派伊府邸附近的湖泊搜查。”

  “你希望他們找到什么?另一具尸體?”

  “我不希望是這么邪惡的東西。”

  顯然他不打算進一步解釋。“另一塊拼圖是什么?”雷德溫醫生問道。

  “還有一個人我打算聊聊。他也許不知道,我相信他是埃文河畔的薩克斯比村莊發生的這一切的關鍵人物。”

  “他是誰?”

  “我說的是馬修·布萊基斯頓。他是瑪麗·布萊基斯頓的丈夫,當然也是兩個男孩羅伯特和湯姆的父親。”

  “你現在正在尋找他嗎?”

  “我已經讓丘伯警探去調查了。”

  “但是你知道他在這里!”雷德溫醫生樂呵呵地說,“我親眼所見,就在村子里。他來參加過他妻子的葬禮。”

  “羅伯特·布萊基斯頓沒有告訴我。”

  “他可能沒有看到他。我一開始也沒認出他來,他一直戴著一話,而且他就站在人群后面。在葬禮結束之前,他就離開了。”

  “你有沒有告訴過其他人?”

  “呃,沒有。”這個問題似乎讓雷德溫醫生感到驚訝,“他來到這里再平常不過了。他和瑪麗·布萊基斯頓的婚姻維持了很長時間,他們倆分開不是因為彼此憎惡,而是因為悲傷。他們失去了一個孩子。他不和羅伯特說話,我覺得有些遺憾。而他本來可以見見喬伊。實在是太遺憾了。瑪麗的死很容易能讓他們重新聚在一起。”

  “他可能就是那個殺害她的人!”亞瑟·雷德溫厲聲說,他看著龐德,“這就是你想見他的原因嗎?他是個嫌疑犯?”

  “在和他交流之前還不能下定論。”

  “他在卡迪夫。”雷德溫醫生說。

  這一次卻輪到龐德驚訝了。

  “我沒有他的地址,但能很容易幫你找到他。幾個月之前,我從卡迪夫的一個普通醫師那里收到一封信。這是行醫慣例。他想要一些他某位病人的舊傷記錄。那位病人就是馬修·布萊基斯頓。我把他想要的東西寄給了他,轉眼就忘了這回事。”

  “你記得這位普通醫師的名字嗎?”

  “當然,我已經存檔了。我這就幫你找找。”

  但是她還沒來得及行動,一個女人突然出現了,穿過大門,進入診所。雷德溫醫生辦公室的門是敞開的,他們都看見了她: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長著一張相貌平平的圓臉。她的名字叫戴安娜·韋弗,她每天都要到診所做清潔。龐德清楚地知道她什么時候會來。他這次過來,其實就是想見她。

  而當她看見這么晚了診所里還有人,很是驚訝。“哦——我很抱歉,雷德溫醫生!”她扯開嗓門說道,“你想讓我明天再來嗎?”

  “不用,請進來,韋弗太太。”

  那個女人走進了私密的辦公室。阿提庫斯·龐德站起來,招呼她坐下,她坐下來,緊張地四處打量。“韋弗太太,”他開口說道,“允許我先自我介紹——”

  “我知道你是誰。”她搶先說。

  “那你應該知道我為什么想要和你聊聊了。”龐德停頓了一下。他無意讓她感到不安,但事情還是要辦。“在馬格納斯爵士死的那天,他收到一封信。這封信和他計劃開發的新住宅有關,而這一項目會破壞丁格爾幽谷。不知道你能否告訴我——這封信是你寫的嗎?”她沒有吭聲,所以他繼續說道,“我發現這封信是用診所的打字機打印的,而只有三個人可以使用它:喬伊·桑德林,雷德溫醫生和你。”他笑了笑,“我想補充一句,你沒必要有所顧慮。寄一封抗議信不是什么罪行,即便語言有些過激。我也從未懷疑過你把信中的威脅付諸了行動。我只是需要知道那封信是怎么到了那里,所以我再問一遍,那封信是你寫的嗎?”

  韋弗太太點點頭。她的眼睛里噙著淚水。“是的,先生。”

  “謝謝你的坦誠。我理解,失去那片林地讓你很生氣,這合情合理。”

  “我們只是討厭看到村莊無緣無故地遭到破壞。我和我的丈夫,還有我的公公談論起這件事。他們一輩子都住在薩克斯比村莊。我們也會是這樣。這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地方。我們不需要新住宅,沒有這種需求。還有丁格爾幽谷!你拿那里開刀,什么時候是個頭?你瞧瞧陶波利和馬基特貝辛鎮。道路、交通信號燈和新興超市——它們都被挖空了,現在人們只是開車從那里經過,還有——”她戛然而止,“我很抱歉,雷德溫醫生,”她說,“我應該征得你的同意。我只是一時激動。”

  “沒關系,”艾米莉亞·雷德溫說,“我真的不介意。事實上,我同意你的看法。”

  “你什么時候寄的信?”龐德問道。

  是星期四下午。我只是走到門口,然后把信扔了進去。”韋弗太太低下頭,“第二天,當我聽到發生的事……馬格納斯爵士被謀殺了……我腦子里亂成一團。我當時就希望我沒有把那封信寄出去。我不是那么沖動的人。先生,我向你保證。我真的沒有惡意。”

  “我再說一次,這封信與發生的事無關。”龐德安撫道,“但有個問題我必須要問,在你回答之前,你必須要考慮清楚。它和那封信外面的信封有關,尤其是上面的地址……”

  “是的,先生?”

  但是龐德沒有說下去。一件非常意外的事發生了。他一直站在屋子中央,身體一半的重量靠手杖在支撐,而隨著他和韋弗夫人的對話不斷深入,手杖承受的重量也明顯越來越大。這時,他慢慢地向一邊倒下。弗雷澤最先注意到。他一躍而起,在龐德倒地之前扶住了他。他的手碰到龐德的身體,雙腿彎曲,整個身體軟軟地滑下去。雷德溫醫生早已離開座位。韋弗太太驚恐地看著這一幕。

  阿提庫斯·龐德閉上了眼睛,他的臉色煞白,似乎已沒有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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