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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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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默默地吃著,弗雷澤為自己點了全套英式早餐,那花樣多變的食物總是讓龐德感到不知所措。等他們吃完早餐,他才開始解釋這一天的安排。“我們必須再次拜訪桑德林小姐。”他宣布說。

  “絕對要。我有想過你會想要先從她開始。我簡直不敢相信她會貼出這樣一張布告。還有給馬格納斯爵士寫——”

  “我認為那封恐嚇信不太可能是她寄的。但是同一臺機器打出來的,這一點毫無疑問。”

  “也許有其他人可以接近那臺打字機。”

  “她在醫生的診所工作。這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你必須先搞清楚診所幾點開門。”

  “當然了。你想讓她知道我們要過去嗎?”

  “不用。我覺得我們突然露面,給她個驚喜會更好。”龐德喝了一口咖啡,“我同樣有興趣,了解更多女管家瑪麗·布萊基斯頓的死亡細節。”

  “你覺得兩者有關聯?”

  “毫無疑問。她的死,入室盜竊,馬格納斯爵士被害,這肯定是同一方法上的三個步驟。”

  “不知道丘伯能從你發現的那條線索里查出什么。壁爐里的紙片,上面有一個指紋。那可能會告訴我們一些信息。”

  “它已經告訴我很多信息了,”龐德說,“讓我感興趣的不是指紋本身。它沒有任何幫助,除非它屬于某個有犯罪記錄的人,對此我表示懷疑。但它是如何出現在那里,以及為什么那張紙會被燒毀。這些其實是問題的關鍵。”

  “而且我知道,你已經有了答案。事實上,我打賭你已經搞清楚了整件事,你這個老油條!”

  “還沒有,我的朋友。但我們稍后會與丘伯警探聊聊,我們會看到……”

  弗雷澤想要追問更多細節,但他知道龐德會拒絕透露。向他提出一個問題,你能得到的最好的回應就是一個信息量極少或者沒有價值的回復,而這本身要比完全沒有回復更讓人郁悶。他們吃完早餐,幾分鐘后,離開了旅館。他們剛邁進村莊廣場,最先留意到的一件事就是:公共汽車候車亭旁邊的布告欄空空如也。喬伊·桑德林的自白信已經被人清除了。

  其實,是我把它取下來的。我早上去的。我不后悔把它貼上去。我在倫敦見你的時候就下定了決心。我必須得做點什么。但是考慮到最近發生的事——我是說,馬格納斯爵士的事,警察四處詢問,還有發生的種種一切——這么做似乎并不適合。無論如何,它也完成了任務。只要有一個人讀過,整個村子里的人都會知道,這里就是這樣。人們在用異樣的眼神看我,我可以告訴你,而且我覺得牧師不太滿意。但我不在乎。羅伯特和我打算結婚。我們做什么是我們自己的事,我不準備忍受人們傳播關于他或是我們的謠言。”

  喬伊·桑德林坐在現代化的兩層診所里,診所坐落在埃文河畔的薩克斯比村莊的富人區,周圍是同時建造起來的房屋和平房。這是一座不起眼的建筑,建造成本低,設計風格單一。起初施工的時候,雷德溫醫生的父親曾把它比作公共廁所,雖然這樣一來,他就不用在自己家里給人看病了。雷德溫醫生覺得,能把工作和私生活分開不是什么壞事。比起埃德加·雷納德生活的時代,如今村莊里住了更多的人。

  病人穿過一扇玻璃門,就能直接進入等候區,里面擺著幾張人造皮革的沙發和一張咖啡桌,還有零零散散的幾本雜志,是《笨拙》[1]和《鄉村生活》的過刊。還有為孩子們準備的玩具——是派伊夫人很久以前捐贈的,玩具也確實需要更換了。喬伊坐在隔壁的辦公室——藥房——正面裝有一扇可以滑動的窗戶,這樣她就可以與病人面對面交談。她面前擺著一本預約登記簿,旁邊是電話和打字機。在她身后有幾排書架和一扇壁櫥,裝滿了醫療用品;裝滿病歷的檔案柜;還有一臺小冰箱,偶爾會裝一些藥品或是需要送往醫院的各種樣本。房間里有兩扇門——左邊的那扇門通往接待區,右邊的那扇門通向雷德溫醫生的辦公室。電話旁邊吊著一個燈泡,每當醫生準備為下一位病人看診時就會亮起。

  掘墓人杰夫·韋弗現在就在那里,陪著他的孫子接受最后一次復查。九歲的比利·韋弗的百日咳已經痊愈了,蹦蹦跳跳地來到診所,決心盡快離開這里。就診名單上沒有其他病人。門被推開的時候,喬伊有些驚訝,她看見阿提庫斯·龐德走進來,身邊跟著他一頭金發的助理。她聽說他們在村里,但沒有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他們。

  “你的父母知道你寫的那封信了嗎?”龐德開門見山地問。

  “還沒有,”喬伊說,“不過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告訴他們。”她聳了聳肩,“即使他們發現了,又有什么關系?我就搬去和羅伯特一起住,反正這也是我的心愿。”

  弗雷澤似乎覺得,在他們倫敦見面后不過才過了短短幾天,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他當時還挺喜歡她的。當龐德拒絕她的時候,她還一直很失落。眼下,窗戶另一邊的年輕女人依然魅力十足,當你心情不好的時候,會認為她是你想要傾訴的理想人選;但她也有更為犀利的一面。他注意到,她沒有特意出來迎接他們,更情愿待在另一個房間里。

  “我沒想到會見到您,龐德先生,”她說,“有何貴干?”

  “桑德林小姐,你可能會覺得你來倫敦見我的時候,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也許我應該道歉,但我對你很誠實。當時,面對你陷入的境地,我不覺得我能幫助你。但是,當我看到馬格納斯·派伊爵士的死訊時,我覺得別無選擇,我必須調查這個案子。”

  “您認為它與我告訴您的事有關嗎?”

  “可能就是這樣。”

  “那么,我不知道該如何幫助您——除非您覺得是我干的。”

  “你有理由希望他死嗎?”

  “沒有。我幾乎不認識他。雖然偶爾會見到,但我與他沒有任何關系。”

  “那你的未婚夫羅伯特·布萊基斯頓呢?”

  “您不是在懷疑他吧?”她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慍怒,“馬格納斯爵士對他一直都很好。他幫羅伯特找到了工作,他們從來沒有爭吵過,也幾乎沒怎么見面。這就是您來這里的原因嗎?因為您想讓我和他反目?”

  “離事實不能更遠了。”

  “那您想干什么?”

  “事實上,我是來見雷德溫醫生的。”

  “她正在給病人看病,我估計她很快就會結束了。”

  “謝謝你。”龐德沒有因為女孩的敵意感覺受到冒犯,但弗雷澤似乎正用悲哀的眼神看著她。“我必須提醒你,”他繼續說道,“我有必要和羅伯特談談。”

  “為什么?”

  “因為瑪麗·布萊基斯頓是他的母親。這一可能總是存在的:他也許認為馬格納斯爵士對她的死負有一定的責任,僅這一點就可以成為他的殺人動機。”

  “復仇?我非常懷疑。”

  “不管怎樣,他曾經住在派伊府邸,他和馬格納斯爵士之間的關系,還有待發掘。我告訴你,是因為我覺得,我們談話的時候或許你會想要在一旁。”

  喬伊點點頭。“您想見他嗎?什么時候?”

  “也許他可以在方便的時候來我的住處一趟?我住在女王的軍隊酒吧。”

  “他工作結束后,我會帶他過去。”

  “謝謝。”

  雷德溫醫生辦公室的門開了,杰夫·韋弗走了出來,牽著一個小男孩的手,男孩穿著短褲和校服。喬伊一直等他們走了,才移動到她辦公室一側的門口。“我去告訴雷德溫醫生你們來了。”她說。

  她從視線中消失了。這就是龐德一直在等待的機會。他遞給弗雷澤一個眼神,弗雷澤迅速從夾克口袋里掏出一張紙,身體探過窗戶,把紙頭朝下塞進打字機里。他俯身在打字機上方,隨機按下幾個按鍵,然后取出紙,遞給了龐德。龐德檢查了一下那幾個字母,滿意地點點頭,然后把紙還給他。

  “是不是一樣?”弗雷澤興致勃勃地問道。

  “是。”

  喬伊·桑德林回到了接待桌旁。“你們可以進去了,”她說,“雷德溫醫生在十一點前都有空。”

“謝謝你,”龐德說,接著似乎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補充了一句,“這個房間只有你可以用嗎,桑德林小姐?”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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