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笑心底一涼,猛地看向坐倒在衛生間門口邊上的胖子!
“炸彈在他肚子里!”
滴——!!
這一剎那,他的腦子以超常的速度處理著現場的信息。
“衛生間的門戶只有一個,氣窗只夠阿貓阿狗穿行!”
“跑不掉!”
“只能靠減傷!”
“隔間都是木制,作用不大!”
“那只有……人!”
轟!!!!
高溫與沖擊瞬間充斥著這個不大的空間,將周遭的一切盡皆崩毀。
當甄笑從廢墟里掙扎出來時,周圍的嘈雜聲讓他清醒了許多。
消防員,警察,還有看戲的路人,將這棟崩壞的樓宇圍的水泄不通。
當有人看到甄笑頂開厚重的廢墟,從雜亂的石塊中脫困而出時,無一不震撼異常。
“臥槽!那個人居然自己鉆出來了!”
“這尼瑪太勇猛了吧!”
“看他的面相就是個福大命大的孩子。”
消防員也連忙領著兩個抬著擔架的護工跑過來,大聲喊道:“你先不要亂動,感受一下,有哪里不舒服!”
甄笑望了望天色,太陽方才開始西落,便暗忖道:“看樣子我并沒有睡太久。”
“怎么樣?有哪里痛,哪怕一點點也要說出來!”
甄笑當即蹦了兩下,用行動證明自己沒受到什么傷勢,“我運氣好,沒受傷;不過原本衛生間的位置還有四個人。”
消防員緩過神來后,才愕然發現眼前這個壯漢,只是衣服破了些,身上有幾道不顯眼的劃傷。
“這是人?是牲口吧!”消防員暗自道。
“不過就算你現在沒事,也得去醫院檢查一下。”消防員臉色一正囑咐道,隨后他又說,“至于其他遇難者,你倒不用擔心,衛生間里的幾個女孩都已經解救出來了。”
“等會兒,女孩?”
“是啊……話說你怎么知道女廁所有人,難道……”消防員看他的眼神有些變了。
“我說的是男衛生間!”
消防員也不是真的懷疑甄笑是個偷窺狂,畢竟女衛生間內的遇難人數不是四人而是三人。
“你傷到腦子了?那里就你一個。”他說著指了指原本男衛生間的位置,廢墟幾乎被清理干凈了。
“如果不是你頭頂上有塊較大的石塊懸著,我們早就把你整出來了。”
他看了眼落在邊上的,那塊讓他們束手無策的巨大石塊,看甄笑的眼神更怪了。
這是人能頂起來的東西??!
甄笑這會兒可顧不上消防隊員如何看他,如今對他來說最要緊的是那想要他命的四人去哪了。
就算炸的粉身碎骨,也得留下些骨灰吧。
可消防員卻說:“別找了,這片區域除了你,連塊肉醬都找不到。”
甄笑忽地摸了摸懷里、兜里,然而卻沒找到想找的東西,“那你們有搜尋到槍支之類的嗎?”他摸出自己的警察證件和手槍。
消防員見狀一下子嚴肅了起來,多年的經驗告訴他,此次爆炸并不簡單,“并沒有發現手槍……嗯,子彈或者彈殼也沒有。”
這簡直是匪夷所思,炸彈爆炸的事實就通過滿地的廢墟展現在他面前。
然而始作俑者竟像是夢幻泡影,一覺醒來全部都消失了!
“謝了哥們,我還有案子要查,走了先。”
說罷,他不等對方回應,就跑到街道上,攔住了個看熱鬧的出租車,像新界駛去。
“這個世界亂的莫名其妙,盡管完成委托離開才是正途!”
回想起這些日子的各種事情,他就有點腦殼疼,回原世界的念頭愈加強烈。
“年輕人,不要總是唉聲嘆氣的,得樂觀點,不然哪來的朝氣啊。”
司機師傅是個上了年紀顯得瘦巴巴的大叔,見自己這個乘客愁眉苦臉的,就想多嘴幾句。
甄笑干巴的敷衍兩句,自己身上臟的不行,人家沒有拒載在這個時代已經很良心了,碎嘴一點也可以接受。
這大叔接著又說了些他年輕時候的事,或感慨,或緬懷,而甄笑就扮演一個聽客。
直到出租車到了新界北區,司機大叔才想起來正事,“話說回來了,小伙子你到新界哪?”
甄笑本來還想說到處轉轉,但話到嘴邊了,他又改口說道:“師傅,你知道半年前那個搜救失蹤警察的事兒嗎?”
司機大叔想都沒想就說:“當然知道,當初我和幾個老伙計還沖著懸賞金,在那破樹林里喂了幾天蚊子呢!”
甄笑聞言,暗道幸運,連忙讓司機大叔掉頭前往那處地方。
司機大叔雖然話多嘴碎,但好在不會去打聽乘客的事,方向盤一打,就往那地方而去。
抵達這荒涼之地時,甄笑就感受到一股令人不適的寂靜感。
司機大叔顯然也受到了影響,嘟囔了一句“這地方怎么讓人心里頭涼嗖嗖的啊”后,便直接開車離開了。
全然忘了之前還說要留下來等甄笑回來,再載他一程的話。
甄笑目送他安全離開后,便直接走進林中。
這里其實是座小山坡,上面樹木林立,雖不說是遮天蔽日,但也很大程度的阻礙了陽光照射。
“樹林中的尸體……”深入林中后,甄笑放緩了步伐,仔細觀察著周圍,口中低聲自語,“如果是那個王國柱的話,那么半年前既然沒有搜查到,那肯定是被人埋了吧。”
畢竟就算是警方,在財力人力的限制下,也不可能在這么大的范圍內進行挖地三尺的搜索。
甄笑首先給自己鎖定了這樣一個目標,然后召喚出奔波兒灞和已經恢復的灞波兒奔。
“你們能在這里找到孤魂野鬼……”說到一半,他突然改口道:“去找吃的吧,不過找到后要先拿給我看。”
說起靈魂啥的它們估計難以理解,換成生物本能中的“吃食”說不定能讓他們更輕松的理解自己的意思。
不出他所料的,哥倆很輕易的就理解了他的意思,屁顛屁顛的分頭出發。
他這么做,就是想靠灞波兒奔哥倆尋找死者的鬼魂。
否則這樹林這么大,找一具可能埋在地下的尸體簡直是大海撈針。
雖然之前鬼魂阿飄跟他說過,他本鬼只見過女鬼阿紅,再沒見過其他同類。
但尋找凡事不能只聽別人說啥就是啥,不親自試過一遍,怎么知道得到的不是與流言截然相反的結果。
哪怕到最后也只是徒勞,但得到結果前行動的過程,其中的體會、經驗,也是不會背叛你的。
“不過話雖是這么說,但這大白天的就算真的有鬼魂,也不會出來的吧。”
召喚灞波兒奔哥倆消耗的體力有點大,而他之前又經歷過襲擊、爆炸,這會兒就有些疲憊了。
于是他就通過類似精神的方式,通知哥倆繼續尋找,而他本人則開溜了。
可惜附近少有車輛來往,他也只能靠著雙腿,根據來時的路線,往家走去。
等他拖著滿身疲憊回到家,又是被眼前的景象震了震。
他那臺還算不錯的電視機里正播著靈長類動物繁衍教程。
而欣賞這部具有偉大意義的影片之人,此時正躺坐在沙發上,白皙纖細的行走用肢體架在其面前的茶幾上。
平日里用于保暖蔽體的塊狀纖維,此時褪到靈長類生物的重心處,還有一塊掛在行走用肢體的關節處。
其較為靈活的,可以使用工具的肢體,在有規律的運動。
該靈長類生物此時呈現出亢奮狀態,理智對于本能的鉗制在此刻削弱。
但相對的,這種狀態提高了該生物作為雌性的吸引力。
或者說這更像是一種無需任何介質便可轉播的疾病,增強本能削弱理智,甚至可以影響到異性生物的化學反應。
除非擁有一定抗性,否則這種疾病則無孔不入。
名為甄笑的靈長類生物,就擁有一定抗性,平復好該疾病引起的化學反應后,他清明的目光也喚起了那雌性生物的理智。
甄笑關上門,兩位老師的諄諄教導還在耳邊回蕩。
兩人四目相對,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阿蓮瞪大了尚且迷離的眸子,想說些什么。
卻被甄笑搶了白,“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不必在意。”說完他就回到了自己屋里。
三秒后,羞恥到突破蒼穹的吶喊聲陡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