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甄笑腦中一片嗡鳴!
班長甚至還沒發覺這襲來的箭矢。
電光火石之間,甄笑瞳孔縮成針尖大小,手掌竟后發先至。
在箭矢刺中班長的前一瞬,將其捕捉。
而甄笑如今的心情……
“歐呦!?”班長看到咫尺之間的利刃,嚇得后退了了兩步,“打、打的挺準哈!”
“操!這都能躲過去!?”
只見人群中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手里抱著架手弩,驚愕的爆了句粗口。
“這傻逼!”梁再都不敢去看甄笑的表情,第一時間沖了過去,將那青年踹翻在地,“混蛋,你還真是敢做啊!”
梁再怒罵著對其拳腳相加,厚實的鞋底直往他臉上踹,看起來暴力至極。
“警察打人啦!”青年數次欲站起而不得,拳頭腳掌落在他臉上,鼻血甩出多遠。
“閉嘴!”梁再壓低了聲音說,“老子是在救你……”
救我?
如果不是我的臉都快變形了,就還真信了你的邪!
每一發拳頭都勁道十足,那雙皮鞋準確的往我身上脆弱的地方落下。
你管這叫救?
他慘嚎,
他怒罵。
他覺得世人真是太虛偽了!
直到他聽到那個腳步聲……
“甄笑你聽我說,他已經構成了殺人未遂,我親眼看到的,我保證他逃不脫法律的制裁!”
青年覺得有些奇怪,見揮來的拳腳停下了,他便抬頭看去。
然后他就看到被自己攻擊的那個男人,一把推開那個警察,往自己這邊走來……
他手里還攥著哪支箭。
“這次算你走運!”青年心里頭的怒火正無處發泄,便向來人怒罵道:“你肌肉再多,還能擋住……利刃……你想干什么!?”
甄笑一腳踢在他的腹部,強烈的痛楚使得他本能的蜷縮起來。
然后,甄笑踩著他得側腰,舉起手里的箭矢狠狠地向他身后捅下!
“哦哦哦啊啊啊啊啊啊!!”
肉豬被殺時的叫聲也不過如此了。
梁再在邊上看的觸目驚心,看著青年的臀部仿佛看到了,被丘比特射穿的兩顆心!
連在一塊了……
這下安逸嘍。
圍觀的人直接將手里的武器給扔了,后退到一邊默不作聲。
這也太慘了!
而甄笑出了氣,也沒忘了他殺雞儆猴的計劃,適時的以冰冷的眼神掃視了一眼人群。
他目光所至,人們無不眼光躲閃,而那些強撐著與他對視的人,都被他記在了心里。
回到班長身邊后,卻見她鼓著腮幫子在忍著笑。
“你笑個錘子!”
“哼哼……”她的眼睛都彎成了月牙,明亮黝黑的眸中透露著愉悅,“我都不明白,你這張臉有什么可怕的……”
“我跟你說,如果你現在不是有傷在身,我……”甄笑泄了口氣,嘆道:“我的威脅對你沒用是嗎?”
甄笑看她還是嬉皮笑臉的,便放棄恐嚇她,轉而冷著臉看向石亞彬,“你現在怎么想?”
“你不要逼我!”石亞彬咬緊了牙,怒視著所有人。
他算是看出來了,薛秋月根本不能或者不想親手殺了自己。
雖然他不知道這其中有什么原因,但這毫無疑問是他破局的關鍵!
“我可沒逼你去死。”甄笑緩和了下表情,說道,“首先你得把你們倆之間的事說出來,然后我們才能去解決事情。”
石亞彬聞言看了眼梁再,道:“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說來可笑,他之所以敢這么不配合,就是堅信著甄笑的人品,不會做出太過火的事。
至于串一串的程度……為了活命,他完全可以接受!
“秋月!求求你當我們走吧!”終于有女同學受不了這種劍拔弩張的氛圍了,哀求道:“他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你就親手殺了他不好嗎?為什么要牽連我們?”
“對啊,我們好歹同學一場,也沒做什么對不起你的事,為什么啊秋月!”
一些精神較為脆弱的同學,被耳邊滴滴答答的計時聲逼的幾近精神崩潰。
嘴里絮絮叨叨的或質問或哀求,甄笑見此也是毫無辦法。
忽地,一個學生時期就膽小陰郁的女同學。
毫無征兆地上前抓著石亞彬的胳膊,低著頭,語氣極快的說道:“你死了就好了,你死了就好了,你死了就好了……”
“滾開!你個神經病!”石亞彬甩著手臂想要將她推開。
卻沒想到她抓的很緊,一時間石亞彬自己倒是被自己的力量反彈的站立不穩,腳步踉蹌起來。
甄笑等人正想上前拉開他們,就聽見噗的利器破肉聲響起,眾人腳步不由得一滯。
石亞彬感受著腹部的疼痛,瞪大了眼睛扣住了女同學的肩膀,“你、你……”
那女同學竟是將一把水果刀捅進了石亞彬的腰子!
甄笑連忙上前掰開她握著水果刀的手并將其拉開。
他剛想說些什么,余光就瞥到女同學那方法的瞳孔,以及那僵硬詭異的笑容。
“被控制了?”這下他有點不明白了,“圖啥?”
薛秋月圖啥?
在這之前,他還猜測薛秋月是想玩弄人心,讓石亞彬品嘗絕望什么的。
可如今直接操控外人去殺石亞彬,就排除了她玩弄人心的可能。
那她為什么不直接動手殺人呢?
就在他思索之時,梁再等人連忙去查看石亞彬的傷勢。
然而申平伸出去準備攙扶他的手,卻對方的行為震的不由得僵了下,他急忙說:“別拔刀!”
石亞彬卻充耳不聞,握著水果刀刀柄,毫不猶豫的拔了出來。
“你瘋了!這樣死的更快!”申平加快腳步來到他身邊,立刻伸手去堵他的傷口。
令人沒想到的是,石亞彬竟在這時快步后退,抬起頭露出了個爽翻了的暢快笑臉。
“爽,真特么爽!”
石亞彬展開雙臂,抬著頭好似在擁抱世界。
所有人都懵了,表示看不懂他的操作。
他自顧自的繼續說著,對腹部血流如注的傷口視若無睹,“啊~哈,這太美了!”
他宛若一個瘋子,在向世人闡述他癲狂的念頭。
“我、我那么努力的想要從死亡的誕生中,攫取一抹亮色。
以供我從這該死的、糟糕的、扼住我咽喉的日常中獲得一絲喘息。”
他收回雙手在腹部的傷口上浸染了鮮血,糊在自己臉上,由上而下緩緩滑落。
他鼓起胸口貪婪的攝取著猩紅的氣息,顫抖的呼吸將他的愉悅展露無遺。
他顫栗著坐到在地,史無前例的興奮愉悅充斥著他的臉龐。
“到頭來,我竟是守著這至美之花,去采取那殘!花!敗!柳!的蜜!”
他狂笑!
他大叫!
他撿起掉落在手邊的水果刀,一次又一次的撩撥著他所謂的至美之花。
原本遍布他視野的枯白景色,逐漸綻放出一朵朵猩紅花朵,在他眼前暈開,鋪展。
接著,這剎那即逝的美麗,緩緩被至黑籠罩。
“死、死亡與這顏色,簡、簡直是……”
“……BestMatch(最佳組合)”
他走前依舊保持著最高,最愉悅的表情。
這次,甄笑是真的不懂了。
火龍果大酒店三百米外的一條小路上。
一個穿著如乞丐般破爛的老者,頂著烈日,拄著比他本人還高的木杖,艱難前行。
老頭有點特殊,他很老,老的讓人擔心他下一秒就會當場去世,晃悠悠的。
木杖有點特殊,頭很大,周圍還鑲嵌著五顆顏色不同的珠子,明晃晃的。
忽地,他腳步停住了,滿是溝壑的眉宇皺了起來,然后跺腳氣道:“哎呦!晚了!晚了!”
接著他神情又是一變,仿佛連層層皺紋都舒展開來,笑道:“小伙子對不住了,這也是為了你好!”
說著,他抬起木杖對著太陽晃了晃,那上面的五顆珠子就亮了起來。
隨后他將木杖緩緩一頓,落在地面上,揚起一片灰塵。
與此同時,火龍果酒店內。
在眾人懵逼中,薛秋月終于出場了。
她突兀的出現在大廳中央,嘴角緩緩上揚。
甄笑凝神以待,剛想說兩句開場白,就見薛秋月的身體猛地透明化了一下!
薛秋月的笑意瞬間僵住,驚呼道:“明明已經傳播出去了!不可能!”
下一秒,她整個就消失了。
緊接著,被她變成怪物的那幾個人,也跟著消失不見。
那些被炸彈破壞的物品,傷到的人,全都恢復如初。
甄笑滿心的莫名,被他拉著的女同學也恢復了神智,連忙把手抽了回去。
石亞彬……依舊滿身血污的躺在地上。
班長腦袋上的傷也還在。
這一切的變化仿佛都在告訴所有人,薛秋月不曾存在。
“這……”
甄笑甚至感覺到自己腦海里關于今天的記憶在迅速模糊,然后又被某種存在捋的清晰。
然后,他竟聽到了系統的聲音……
宿主請選擇。
①順勢清理相關記憶 ②保留相關記憶,付出感知削弱的代價,獲得薛秋月的一份器官。
“怎么?這系統原來不只是個任意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