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都死了。”
“嗚嗚嗚，怎么都死了呢，他們都死了，剩下富貴一個人，好可憐。”
“嗚嗚，好慘的富貴。”
“壞人，你怎么能寫得這么悲慘。”
哭泣的大小姐，拍打陳正文的胸膛。
小女人一樣的大小姐，露出了她平時所掩飾的情感。
她不是天生要強，只是形勢所逼。
陳正文抱著她，安慰她。
“好了，沒事的。”
會過去的。
一切都會過去。
“你怎么這么狠心。”
“我狠心。”
順著大小姐的心，不能唱反調。
哄女人，要順著她。
“你讓我哭了。”
怎么賠償我。
我去，套路啊。
陳正文傻眼，大小姐，你這個套路，我猝不及防。
“咳咳。”
“賠償我。”
“你要什么？”
“我要新書。”
陳正文瞪大眼睛，新書在你手心。
已經滿足你的心。
“不要這本，我要開心的書，不要這種書。”
太傷心啦。
太喪了。
《惡意》《人間失格》《熔爐》無不在挑戰他們的心靈。
世界充滿黑暗，生活充滿無奈。
冷酷的現實，一次次摧殘他們的內心。
《活著》是最后一把利刃，穿透他們的心臟。
你不知道身邊的人會以怎樣的方式死去。
你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去，剩下自己一個人。
面對世界的壓迫，你要窒息了。
一個人，活下去。
哪怕……。
“啊？”
“不想寫？”
“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
“沒有，我寫，需要一段時間。”
大小姐擦拭淚水。
笑容滿面。
忽然間，陳正文覺得她在演自己。
大小姐渾然不覺。
“我餓了。”
“沒吃早餐？”
“沒有。”
“我去給你做。”
“我要雞蛋。”
“給你兩個。”
“好。”
男人進去做早餐，湯粉，放了兩個雞蛋。
暖心早餐，只給她吃。
女兒們出來，嘴饞。
不給動。
“瑩瑩姐姐，我能吃一口雞蛋嗎？”
“雞蛋不好吃，小小。”
一口下去，雞蛋沒了一半。
再來一口，整個雞蛋沒了。
吃完一個雞蛋，大小姐當著她的面把另一個雞蛋塞進陳正文的嘴里。
“來，吃。”
陳正文咽下去。
不好面對自己的寶貝女兒。
“我去洗碗。”
哀怨的女兒，站在廚房門口。
抱著手，冷冷注視父親大人。
哀怨的眼神，足以殺死陳正文幾十次。
轉過身的他被嚇到。
“作業寫完了嗎？”
“沒有。”
理直氣壯。
不給我吃雞蛋，爸爸，我記住你了。
“快點去寫，等等爺爺要來啦。”
想要反抗的女兒，聽到了爺爺兩個字，臉色頓時不好。
“爸爸，能不能不要讓爺爺進來？”
“為什么？”
“我不想學寫字。”
怕了。
一件事情，最怕的就是堅持。
寫字便是如此，要么不寫，要么堅持。
老爺子堅持不懈來，發現兩顆胚子，怎么能不來。
興趣十足。
果不其然，他來了。
“咦，瑩瑩也在這里。”
“盧爺爺，你怎么來了？”
大小姐起身迎接，想不到對方會來。
“正文啊，你們慢慢聊，我進去了。”
“好。”
見面不到一分鐘，老爺子趕著進去。
“他去干嘛？”
“教我女兒學習書法。”
“小小才這么小，學習書法是不是為之過早？”
覃瑩瑩知道書法難學，入門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有的人，終其一生也不見得能學好書法。
勤奮很重要。
“她想學習。”
“不會吧？”
人才啊，她佩服。
自己小時候學習過書法，知道其中的困難。
堅持了半年，放棄。
“心心也喜歡。”
“書法挺好的，字寫得好看才是女孩子，不能像某些人一樣，字寫得歪歪扭扭的。”
眼睛，不由得落在陳正文身上。
“你看著我干嘛，我的字很好看。”
“是嗎？”
見過陳正文的字，那叫一個難看。
當年可是被老師批評的男人。
“就是好看。”
“呵呵。”
“不信，我寫給你看。”
“來，寫啊。”
紙張準備好，等你寫。
大小姐不虛，大家了解，何必裝逼呢？
下筆……，算了，不和女人一般見識。
我大人有大量。
《活著》交給他們印刷，出版。
老爺子相信他們，質量好，有渠道。
連續幾本書大賣，打開了許多渠道，江河報刊可以說是這個省份最大的報刊。
網絡上做的不錯，不出十年，將會成為最大的網絡渠道。
而且聽說他們打通了國外渠道，這一點，尤為重要。
文化能走出國家，走向世界，是文人的夢想。
從建國以來，一直被外國文化入侵。
國內的文化，一點點被侵蝕，被同化。
年輕一輩中，更是少接觸文化。
于是乎，有了文化衰退的跡象。
特別是文學這一方面。
沒有上個世紀的復興。
“什么時候銷售？”
“需要定下計劃，估計在這個月。”
快速安排，拿到書那一刻，覃瑩瑩下了命令。
沒來得及看，過來問罪。
后面的事情交給龍老大他們，相信很快有答復。
“已經安排好，陳正文那邊怎么說？”
“沒問題，你趕緊安排，最好能在暑假上架。”
“這么著急嗎？”
“現在是最好的時間，不能拖。”
龍老大有自己的顧慮。
《邊城》熱度沒去，貿然上架銷售，會影響成績。
等待兩個月，再上架銷售，保證會不一樣。
“大小姐，不如放到十月份？”
“太晚了。”
“不晚，十月份，銷售幾個月，然后過年。”
年后，沒有大作支撐，會有一段時間的衰退。
這個空隙，需要作品填補。
他的安排，最為合理。
“明年的事情明年再說，我們先做好手頭上的事情，至于銷量，書，你看過沒有？”
“暫時還沒有，大小姐，我……。”
龍老大慚愧，拿到手，忙著安排，還沒來得及看。
主要是太匆忙了，按照以前，他會先看一遍。
確定沒有問題，才會上架。
陳正文不一樣，他的書，質量杠杠得。
“看完之后，你就懂了。”
“好，我現在看。”
“嗯。”
掛了電話，大小姐瞇著眼睛。
笑瞇瞇的女人，最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