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第一天。
老大問候兩句話之后，找大小姐去，進去大概半個小時，沒有動靜。
笑著出來，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做事，陳正文被遺忘。
沒有任務，沒有事情。
還好隔壁同事上班了，熱情和他聊天。
“新來的？”
“對。”
“以前在哪個報刊工作？”
“第一次做編輯，以前沒從事過這個行業，以后請多關照。”
楊一龍伸出去的手尷尬放下，他放下早餐，認真問：“說真的？”
“真的，以前蹲工地，土木專業。”
“你是土木的？”
另一個同事湊過來，震驚不已。
他們老大的挑剔程度，整個行業沒有幾個人能入他眼。
大小姐更加恐怖，一雙眼能看穿你所有偽裝。
“對啊，有問題嗎？”
走后門？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問：“你叫什么名字？”
“陳正文。”
“……。”
原來是你，那個狠人。
他們坐下來，明白了。
“聽說你和大小姐是同學，是真的嗎？”
“誰說的？”
“你別管誰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們是高中同學。”
“哦。”
真后門之術。
大哥，你是我們大哥。
能走大小姐后門的人，不是常人。
“老大那邊你怎么過？”
“老大很好，我一來他找我慰問等等，讓我不用擔心之類。”
兩人倒吸一口涼氣。
走后門的，就是吊。
剛正如老大，也被玷污。
“老大找過你啦？”
“剛剛和我聊天。”
指著老大的辦公室，陳正文如實說道。
這里的人挺好的，一個個都很熱情。
“進來。”
手機震動，收到一條短信。
是大小姐的，陳正文打開看，抱歉一笑：“大小姐找我，先進去。”
“快去。”
“不用管我們。”
我去，是真的。
這個人是牛人，以后要多照顧。
“老江，你的那個茶拿出來。”
“干嘛？”
“這不是新來了同事，我們作為同事歡迎一下不過分吧？”
江漢文依依不舍拿出茶葉，肉痛道：“不要放太多，這茶葉可珍貴著呢。”
“我知道。”
這茶葉，他饞嘴很久，終于可以過癮喝一把。
“坐。”
“我站著就行。”
拘謹的陳正文可不像之前那樣，大大咧咧坐下。
您是領導，我是您手下。
規矩要有。
“讓你坐你就坐，別那么多廢話。”
大小姐吩咐的，不能不從。
陳正文屈服坐下，端正等待吩咐。
“對公司滿意嗎？”
沒有你在這里，更加滿意。
我的才華已經無處安放。
“很滿意。”
想不到我也學會阿諛奉承。
我變了。
“怎么個滿意法？”
你不按照套路出牌。
“非常滿意。”
大小姐微笑道：“說出幾點。”
還幾點。
我是來聽從吩咐，不是和你聊天的。
“公司好，人好，老板好。”
主要是最后三個字。
低調之余，又能拍馬屁。
舒服嗎？大小姐。
“我哪里好？”
“……。”
為難我啊。
大小姐，咱們可是同學。
“哪里都好。”
“你說的太籠統，說仔細點。”
我有的是時間，說幾天都沒有問題。
“說啊，看著我做什么。”
陳正文不知道如何開口，太難為人。
“人好。”
“嗯。”
算一點。
“美麗。”
你眼光很好。
“有文化。”
這個不算。
“善良。”
“大方。”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差點吐口而出。
還好收住。
折磨了半個小時，大小姐終于進入正題。
“龍老大給你安排任務沒有？”
沒有這回事。
我在糾結我要做什么。
“拿著。”
公司規章制度。
里面羅列了該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總的來說，是一系列規范員工的東西。
這是一個公司的支柱。
“認真看好，學好。”
“好。”
她又拿出了另一張紙。
“這是你的任務。”
后面加一句話。
“這個月的。”
要找作品，作為一個編輯，發現好作品是必須的。
新來的也不例外，按照正式員工要求。
任務量大，陳正文剛要接受，她又說：“這些和你無關。”
瓦特？
“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對接好螻蟻先生。”
為何你們對一個死人戀戀不忘呢。
“螻蟻先生已經死了，大小姐。”
一個狠辣眼神。
陳正文慫了。
“惡意這樣的作品多發現幾部，我們報刊會給讓作者滿意的錢，你放心。”
論財大氣粗，有誰比得上本小姐。
整個行業，都要在我的錢財下瑟瑟發抖。
“哦。”
“今天先熟悉公司，明天開始吃喝玩樂……不對，是認真工作。”
所以，我的工作是吃喝玩樂？
他們招我回來，似乎不是為了工作。
而是為了后面的人。
但是大小姐，你能不能不要太直白。
出門。
龍老大找。
“怎么樣？大小姐和你說了什么？”
“沒什么。”
龍老大抬起頭，看了幾張紙。
他指著椅子，陳正文坐下來。
“你的任務想必你已經清楚了，不用我多說。”
“吃喝玩樂，咳咳，認真工作是每一個員工的必備常識，你是新來的，希望你能快速進入工作狀態，熟悉工作，發現作品。”
“報刊需要你這種人才，也需要惡意這種類型的作品。”
特意提示，你懂不懂呢？
陳正文默默點頭。
“好了，你出去吧。”
“好。”
迷迷糊糊回到座位，陳正文腦子有點亂。
我主要的工作是吃喝玩樂？
你們這也太牛逼了吧。
“老大和大小姐和你說了什么？”
陳正文丟給他兩套東西，他看了之后，自閉了。
江漢文接過去看，認真看完之后。
他也自閉。
兩人同時自閉。
為什么我們進來的時候沒有這東西，都是自己摸索，還有上面光明正大寫著你是來吃喝玩樂的，幾個意思。
走后門了不起是嗎？
真的了不起。
只恨我沒有后臺。
“哎。”
難受。
心痛。
“同病相憐啊。”
“是啊。”
兩人陰陽怪氣嘆息。
人和人，不一樣。
這都是命。
“老江啊，我好難受。”
“我也是。”
自閉癥二人組，努力工作。
比不起。
傷不起。
大佬，你們都是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