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園門口，大爺瀟灑端坐，提著一壺茶，一雙鷹眼瞄準路過每一個人。
多年凝聚的氣勢給人無法靠近的錯覺，女人給進，男人止步。
不熟悉的人想要進去，問過他那砂鍋大的拳頭。
“那個，你，對，你過來。”
“大爺，你好。”
大爺眉頭挑起，怒而不威道：“你是來做什么的？這里是幼兒園，是學校，想搞事的話，大爺不會放過你。”
想當年，大爺我可是拿著菜刀，砍殺小混混九條街。
“大爺，你誤會啦，我是來接孩子的，不是小混混，也不是拐子。”
這年頭，父母最討厭拐子。
大爺也討厭。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你是不是我不知道，沒有允許，不能進去。”
一個大叔進去了。
沒有阻攔，十分順暢。
“大爺，他為什么能進去？”
“他長得善良，一看不是壞人。”
給了陳正文一個眼神。
覃瑩瑩捂嘴微笑，微微錯開陳正文。
拿著包進去，大爺沒有攔截。
陳正文蒙了，指著覃瑩瑩。
“大爺，她為什么可以進去？”
“這位家長，你們認識嗎？”
覃瑩瑩微笑搖頭：“我不認識他呢，大爺。”
給了陳正文一個背影，歡笑進去。
陳正文想要追過去，大爺攔截。
“你想干嘛，信不信我報警。”
拿出手機，隨時撥打妖妖靈。
小東西，敢在大爺我面前撒野，不知道死活。
“不是，大爺，我真的是來接孩子的，這是我身份證。”
大爺看了一眼身份證，再看看陳正文。
“現在假身份證很流行。”
不要想糊弄我。
小家伙。
大爺我當年混社會的。
左青龍，右白虎。
中間畫了只佩奇。
“大爺，讓我進去行嗎？”
“別想進去。”
旁邊走過的家長們，紛紛點頭。
這個大爺很不錯，安全意識強大，孩子交到學校，他們放心啦。
“大爺，不能讓某些人進去。”
“大爺，他要是敢動，我們幫你。”
“大爺，小心某些人人模狗樣。”
熱心群眾很給力，大爺甚是欣慰。
不錯。
這才是素質人群。
“不用，大爺我一個人可以，這個小子看著沒多少肉，想當年這種人，大爺我一個打十個。”
嘿哈。
我是吃過夜粥的。
詠春葉問。
“爸爸。”
“爸爸，我在這里。”
女兒的笑聲永遠是最純潔的，聞言，陳正文恨不得立刻沖過去。
大爺看了看小女孩，還真是家長。
不好意思，惹不起，先溜。
“爸爸，你怎么才來。”
女兒不開心啦。
陳正文給眼神覃瑩瑩，幫忙解釋。
我很委屈的。
“你爸爸太忙啦，小小，我們不要怪他好不好？”
給力。
好隊友。
女兒抱著覃瑩瑩，小手拿著巧克力。
偷偷吃一口，然后藏起來，不給爸爸看到。
嘴巴的痕跡出賣她。
“寶貝，你是不是偷吃巧克力？”
哇，爸爸怎么知道的？
難道爸爸是神仙？
“沒有呢，爸爸，人家沒有偷吃啦。”
藏起來，不能被爸爸找到。
“我找找。”
走過去，覃瑩瑩轉身。
再走。
轉身。
兩人玩起兜圈子。
女兒趁機一口吃完巧克力，毀尸滅跡。
艱難咽下去，擦拭嘴角。
齜牙。
咧嘴。
牙齒變黑了。
覃瑩瑩閉眼，好隊友啊。
“吃得一嘴都是，你看看你。”
擦拭女兒嘴巴，陳正文溫柔道：“不能多吃，一塊就好，知道嗎？”
“哦。”
女兒懂事低頭。
吃東西，不敢多吃。
陳正文也不能讓她放開來吃，身體不好，生怕吃錯東西。
冷的，冰的，都不敢給她多吃。
“好啦，一塊巧克力而已，沒事的。”
“你也知道的，不能給她多吃。”
“我知道，所以我才給她吃一顆。”
不能吃零食，多么凄慘的童年。
對比她，自己多么幸福。
覃瑩瑩也知道，不能多給，一顆沒事，這是陳正文吩咐過的。
“好啦，我們回家。”
“好。”
女兒開心抱著覃瑩瑩，悄悄問：“姐姐，你要去我家嗎？”
“嗯。”
“我爸爸做飯好好吃哦，全天下最好吃。”
贊美爸爸，是女兒的必備課程。
“好好吃呢，我最喜歡吃番茄炒雞蛋，我爸爸做的老好吃啦，我能一碗，不，三碗飯。”
一根手指不夠，豎起五根手指。
“幾碗飯？”
“三碗啊。”
覃瑩瑩捏著她的小手再問：“幾碗啊？”
“姐姐，你怎么聽不懂呢，三碗飯，三碗飯。”
五根手指在面前晃悠。
覃瑩瑩閉眼，深呼吸。
“小小，這是五，不是三。”
“哦，對哦，是五啊，哈哈。”
被自己逗樂。
女兒哈哈大笑。
把頭埋在覃瑩瑩肩膀上。
“累不累，我來吧。”
“不。”
覃瑩瑩抱著小小，不讓陳正文抱她。
兩人說著悄悄話，速度慢下來。
女兒湊在耳邊，問：“姐姐，你喜歡我爸爸嗎？”
覃瑩瑩耳朵微紅。
臉上閃爍紅潤，一閃而過。
她笑著說：“為什么這么說？”
“我爸爸很少帶人回家吃飯。”
林老師是我帶回去的。
爸爸帶回去的，好像只有媽媽，現在多了一個人。
“哦？”
“是啊，上一次林老師來我家吃飯，還是我帶回去的，我爸爸是個木頭，可硬了。”
好好機會不要。
虧自己浪費那么多口舌才邀請到林老師。
“林老師？”
這個女人是誰？
是不是想要搶老娘的東西。
這一瞬間，霸王色霸氣側漏。
“是我的老師，她很好呢，溫柔，體貼，又喜歡人家。”
說起自己的老師女兒不吝嗇贊美。
“你爸爸不喜歡她嗎？”
女兒搖頭。
“不知道，估計不喜歡。”
她抱著覃瑩瑩，繼續問：“姐姐，你和我爸爸是同學嗎？”
“是啊，小小真聰明。”
“嘻嘻，人家最聰明啦。”
笑如花朵。
剎那綻放。
到家門口，覃瑩瑩進門，女兒給她拿來拖鞋。
“姐姐，這是我爸爸的拖鞋。”
“謝謝小小。”
覃瑩瑩不介意，大是大了一點。
走進去，好好看看。
這房子，一般般。
看了幾次，都覺得不好。
“姐姐喝水。”
“謝謝。”
“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