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來面試的。”
“哦，你好，請問你叫什么名字？”
“陳正文。”
他就是那個人，老大吩咐的那個人。
不錯哦，一臉滄桑的大叔，好成熟。
“先填寫這份表。”
她給了一支筆一份表格，陳正文坐到一邊填寫。
是一些基本問題，比如你叫什么名字，籍貫，兄弟姐妹幾人，對工資有什么要求等等。
文員小姐姐趁機溜走，稟報老大。
“行了，我知道，等等你帶他去找大小姐，這個人大小姐親自面試，記得，不能讓他知道我在這里。”
“老大，為什么？”
之前面試都是老大去的，大小姐不用出面，負責坐在里面吹空調就行。
公司上下所有事情，老大一手搞定。
她也是老大招進來的。
“不要問，做好你該做的事情。”
“哦。”
還是小蔣好點，不會問那么多。
對了，小蔣呢。
好家伙，竟然去偷看，這還得了，傳出去，讓我龍老大的臉面何在。
“看什么呢？”
“啊？”
慌忙的蔣大小姐捂著嘴，白了老大一眼，埋怨道：“老大，你走路怎么沒有聲音？嚇死我啦。”
一頓飯之后，蔣大小姐發現老大并不嚇人。
“看什么呢？這么入神？”
蔣大小姐拉著老大蹲下來看，從這個角落，正好可以看到大小姐里面。
外面也能看的很清楚。
目光所致，陳正文被帶過去大小姐那里。
好事情要開始了。
偶爾偷看一眼，無傷大雅。
蹲下來，一起看。
見面了。
他們要見面了。
臥槽，他怎么停下。
進去啊。
“老大，你能不能不要這么激動？”
“我有嗎？”
“你一直在我耳邊念叨著進去進去，老大，要不你在前面？”
讓位置給你，隨便你說。
“不用。”
這個位置挺好的，我能看到其他人，其他人看不到我。
我可是老大，怎么能讓手下看到不雅的一面。
“老大，他們進去啦。”
我知道，他們還關門了。
無趣的兩人，不再蹲著。
“干活啦。”
“哦。”
小零食準備好，結果，你不給我看。
“老大，吃嗎？”
“我從不吃垃圾食品。”
“給你，老大，拿回家給你孩子吃。”
不好吃的零食，給老大吃。
讓你嚇我。
………
“你怎么在這里？”
“我怎么不能在這里？”
兩人見面，大眼瞪小眼。
陳正文問道：“難道你也是來面試的？”
他走到覃瑩瑩身邊，正好她裝了一杯水，他當然不客氣，喝。
味道不錯，再來一杯。
大小姐掃了他一眼，繼續裝。
“面試官還沒到嗎？”
搖頭。
到了，在這里呢。
“你上一份工作呢？不是做的好好的，怎么不做了？”
我沒有換。
我一直在這里。
傻子。
“不干了，沒意思。”
“你是來當編輯的？”
陳正文記憶出現錯亂，好像，我忘記了某些東西。
是什么呢？
“對啊，你也是？”
“是啊，找不到工作，只能來試試水。”陳正文又道：“我記得你之前不也是當編輯的嗎？怎么會來這里？”
你是大小姐，哪里需要去當編輯。
買下來，自己當老板，不爽嗎？
“我喜歡有挑戰性的工作。”
“我也是。”
裝逼，我也會。
但是我從不裝逼。
低調。
我陳正文一輩子都在低調。
“編輯一看是高大上的工作，說出去多有面子，你看看編輯編輯，文化人，工作穩定，不用加班，工資還不賴，當年不應該讀土木的。”
后悔啊。
“如果給你一個機會，你想讀什么專業？”
“土木。”
覃瑩瑩：“那你說個屁啊。”
“哈哈，開玩笑，開玩笑的，不當土木的話，我想當一個體面人，比如金融啊，管理啊，坐在辦公室最好。”
體面工作，心酸的四個字。
曾經，因為這幾個字，吃過多少苦頭。
特別是在感情方面。
“我覺得土木挺好的，戴著安全帽，走在工地上，多么霸氣。”
“呵呵。”
土木的痛苦，你不懂。
爬出坑，不會有人想進去。
“面試官怎么還沒來？”
十分鐘過去，沒有人進來。
一個人都沒有。
只有他們兩個人。
陳正文不敢放肆，要出門問問。
沒有人搭理他，他們看到背后的大小姐在揮手，微笑。
那是死神的笑容，無人敢招惹。
“奇怪了，怎么沒有人搭理我的。”
關門。
“繼續聊天，他們不來，我們就等。”
時間多的是，怕什么。
“你時間多得是，我不多啊，女兒要放學啦，我要接女兒。”
三點鐘很晚的。
提早來，早點搞定，早點回去。
他可不想一晚上聽到女兒的埋怨。
“要吃嗎？”
拿出一盒巧克力，她肆無忌憚吃。
“你怎么能隨手翻人家的東西。”
陳正文阻止她的動作，把巧克力放進去，收拾好。
完美的現場。
“你不怕死，我怕啊。”
“一盒巧克力而已，小事情。”
怕了。
大小姐。
我賠不起啊。
這東西，一看是高檔貨。
“沒事，來一顆。”
“我不餓。”
“那我吃啦。”
真巧克力。
陳正文苦澀著臉，這位大小姐，你闖禍啦。
完蛋了。
被發現了，怎么辦。
這時候，文員進來。
推開門的她，看到大小姐殺人的目光，灰溜溜離開。
“等等。”
文員：等你妹，我可不想被罵。
先走為妙，他們也是的，這種事情為何不告訴我。
“怎么走了呢？”
跟不上。
陳正文疑惑問：“你說這個公司的人為何如此奇怪？一個個神經兮兮的，看到就跑，難道我長得很丑嗎？”
拿出手機照了照，沒有啊。
“可能他們很忙。”
“不應該啊，很忙也不會？”
奇怪的公司。
奇怪的人。
奇怪的文員。
奇怪的大小姐。
他湊近一看，大小姐身前的一塊牌子寫了三個字。
“覃瑩瑩。”
前面是總經理。
讓我捋捋，腦袋不清晰。
陳正文先是從投簡歷開始，自己投了江河文學，對，江河文學沒錯。
大小姐呢，也在附近工作，而且正好是做編輯的。
附近似乎只有一家文學報刊。
那么問題來了，他是來大小姐公司面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