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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全體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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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岳不群視看了親傳弟子們的武功進境,布好了他們接下來的功課后,又去別院看了一下諸外門小弟子的學業。

  這許多年來,外門已經形成了流水式的教學方式,并制訂了各種教學細則,只要按照規則指示實施便好,倒也無需太過操心。

  岳不群內功修為既深,對心法的研究亦深。近年來又再度修改了一下《元虛心法》,進一步在保安全、保穩定的狀況下提升速度功用。

  二年時間便可修成真氣從之初境,又四年時間可修成天人合一初境,再八年時間有一定機率可修成渾然一體初境。總時間同樣需要十四、五年之久,有些朝三幕四的感覺,但是前期的培養卻足足加快了四年時間。

  也就是說十歲拜師的話,十六歲就已是二流小高手了。而且不計資質,只論勤奮,渾然一體境的成才率更提升至百分之五左右。這在放養式的教學中,已經很高了。

  雖然還是比不上華山心法的玄奧,但相對來說,又比后勁不足,危險性更大的魔道功法,更適用于普通大眾。已經與以往劍宗的培養速度不相上下了,而且成就更高,培養的方式也更加的容易。屬于大量培養二流中堅弟子的暴兵流教學法。

  特別是日后還可以轉修華山心法,能修練到無形無相境的機率也大大提升。由此可見,華山派的未來,光明可期。

  第三日上,岳不群喚來寧中則、梁發、施戴子、高根明入得華山歷代高手的閉關之所,說道:“師妹,近年江湖恐有大變,無論正魔,都會生事。為保我華山派安危,我準備提前將思過崖秘洞中的那些劍法傳授給他們三個,你也一并練練吧。”

  寧中則吃驚的問道:“發兒他們三個功力不足,提前許多,不是重走劍宗當年的老路了?”

  “沒事的,先跟他們說清楚,他們自然知曉以后怎么去練功。”

  岳不群看著三個有些茫然的弟子,解釋道:“首先要說的是,我華山武學源自于道家正宗,練氣養生方為正道。而我輩學武的目地,乃是為了止戈江湖紛爭,除暴安民,行俠仗義,保家衛國,護佑一方平安。而不是好勇斗狠,只顧自已的虛名與私利。”

  “當年魔教猖獗,為害江湖,我華山不得已號召五岳劍派聯盟相抗。許多年來,本派弟子死傷慘重,生力不繼。因此便有一大批弟子決定撥苗助長,快速成才,以苦練各種殺人劍法的技巧為主,氣功為輔。這種方式的確可以快速的培養出許多二、三流身手的弟子來……”

  施戴子吃驚的問道:“師父,外門的師兄弟們,就是以那種撥苗助長式的方式培養的嗎?”

  岳不群點點頭道:“不錯,但為師已經改良了許多,他們尚有成才的機率。如李光、時都、江鎮、宋昭、唐藝五人,他們的武功前途,便不可限量。而當年的劍宗,卻多是一些二流或初、中境的一流宗師高手。直過近百年時間,方出一位驚才絕艷的劍道大宗師。而氣宗,卻代代皆有頂尖高手出世,縱是絕頂的武學高手,每代基本都有一人現世。”

  “咱們應該是氣宗的,哪劍宗的人呢?”梁發忍不住發問道。

  “死了,高手基本全死了,沒死的也差不多歸隱,不復耳聞了。”

  高根明驚呼道:“怎么會?是……是誰殺了他們?”

  岳不群搖搖頭,一臉沉重的說道:“大約三十余年前,你們師祖繼任了本派的掌門之位,他的武功并非本門最強者,當時最強者卻是劍宗的那位不世出的劍道絕世高手,風清揚。你們師祖之所以能做掌門,除了是掌門嫡傳外,還有他的管理能力的確適合掌門之位。”

  “但是那位風師叔祖劍法通神,于江湖上的威望甚隆,遠勝你們師祖。而且交游廣闊,甚得劍宗弟子的愛戴。可劍宗弟子多目光短淺,只看他的劍法天下無敵,威望甚隆,卻看不到他的能力并不足以當任一派掌門。”

  “彼時劍宗弟子人數眾多,光是一流宗師就足足二十位之多。而氣宗,不過只有區區數名頂尖高手罷了。自你們師祖繼位以來,劍宗弟子多有不服,時常借故生事。但那位師叔祖卻并不愿看到此亂象。然而他在華山,劍宗便有了依靠,他不在華山,劍宗便有所顧忌。于是為了門派的安定,他只能長年浪跡在外,多年不歸。”

  “但劍宗弟子卻反以為他是被你們師祖所迫,至使有家難歸。于是愈發的放肆,有意推翻你們師祖的掌門之位,迎回那位師叔祖繼任新的掌門。你們師祖有鑒于自身武功不足以服眾,于是在思過崖上閉關苦思已過,并苦練本門的鎮派武學紫霞功。歷經三年零六個月后,終于大成。”

  “掌門閉關三年半的時間,因并無威信之人主持門中事物,至使整個華山上下早已亂得不成樣子了。你們師祖有意重整門風,而劍宗卻借機挑起了劍氣二宗的矛盾來,直指你們師祖失德,欲要以比武的方式重定華山派的掌門之位。”

  三徒齊齊驚呼道:“那不犯上做亂么?”

  “嗯,當年你們師祖因武功大成,所以根本不懼挑戰,于是一口應下。而劍宗喜出望外,于二十五年前,定下臘月二十五那日為比武日。更派出封不平、成不憂、叢不棄三位師叔前往江南去尋那位風師叔祖。但是直至二十五那日,風師叔祖卻遲遲沒有露面,而去尋人的那三位師叔也未按時歸來復命。”

  “劍宗上下見風師叔祖未按時歸來,為了拖延時間,于是想到以車輪戰的方式,挑戰你們師祖。你們師祖憑借紫霞功之助,一舉擊敗了劍宗的全數高手。時間將過,你們師祖要求劍宗全部無條件服從掌門的號令。但是劍宗不服,因為他們的最強者風師叔祖始終未歸。”

  “后來呢?”梁發、施戴子、高根明三人緊緊的追問道,因為他們知道,肉戲來了。

  岳不群嘆道:“后來?后來就是輸不起的劍宗,認為是氣宗使了什么詭計,拖延了風師叔祖的歸山日期。在口舌爭執中,突然暴發了一場禍起蕭墻的大亂斗,人少的氣宗弟子瞬間就被劍宗弟子所淹沒。你們師祖一人面臨著十數位劍宗的一流高手圍困,而其他數名氣宗的頂尖高手,也面臨著數名劍宗高手所率領的兩百余名劍宗弟子圍殺。”

  “啊?師父,師娘你們呢?當時……”

  岳不群看了寧中則一看,苦笑道:“你們師娘當年才剛剛入門不久,尚是一個十三歲的小丫頭。而師父我,則因武功低微,才剛剛生亂,就被一位劍宗的師叔一劍砍翻。”

  說著,解開衣服來,只見胸口橫過一條兩尺來長的傷疤。自左肩斜伸右胸,傷疤雖然愈合己久,仍作淡紅之色,想見當年受傷極重,只怕差一點便送了性命。

  梁發、施戴子、高根明三人見了心驚不已,可想而知當年的慘象有多么駭人了。

  岳不群系好衣服后,又說道:“氣宗的高手們武功再高,劍宗弟子蟻多也能咬死象。所以你們氣宗的師叔祖們大都死在當場。最后只剩下你們祖師一人憑著紫霞功,以拙勝巧,以靜制動,獨斗劍宗群逆。所幸紫霞功威力無與倫比,劍宗的高手全被你們師祖一人斬殺殆盡。”

  “劍宗的突然暴亂,是之前從來都沒有預料到。如果能夠預料,你們師祖也不會同意劍氣二宗以比武的方式,重新再爭奪掌門之位。所以你們師祖在斬殺劍宗諸個高手之后,便后悔了,不欲再造殺孽。”

  “于是,他以華山派掌門的身份,命令剩下的劍宗弟子們棄劍投降,結束這場暴亂。但是,他估錯了自已這掌門人,在劍宗弟子心中的威信了。他們寧死也不屈,大多……自盡身亡了。剩下的,也都自斷一臂,自廢了武功,脫離華山而去。”

  “啊……”梁發、施戴子、高根明三人都被劍宗弟子的剛烈行徑給驚呆了,心中說不出是什么滋味。難道當時的劍氣之爭,雙方之間如此的不能容忍么?同門之間,服個輸又有何難的?

  “那位風師叔祖呢?他始終沒有回來嗎?”

  “回來過。但他歸隱了。”岳不群嘆道:“他之所以歸隱,是因為愧疚,但愧疚的不是自己缺席導致劍宗輸了,死傷殆盡,而是他的缺席沒能阻止這場本不應該發生的火并!從內心深處,他也并不愿意看見任何一個華山派弟子死于自相殘殺,無論是劍宗還是氣宗。然而,這個慘烈的結果,誰又能預料得到呢?”

  “后來華山就僅剩幾個從死人堆中救下的弟子,為師便是其中一人。”岳不群嘆道:“同門相殘,天下之惡莫過于此。所以此事乃是我華山派之隱秘事,無論是劍宗還是氣宗余人,都深以為恥,更以為憾事,因此你們萬萬不可對外人說起。”

  “是,弟子必謹守此秘。”

  岳不群點點頭又道:“經過此事后,你們師祖也悔之無及。在經過為師的勸說,并與其他幾名師伯師叔商議后,為了華山派日后的長治久安,不得再以一人長年的當任掌門一職。如此,既給他人一個機會,又讓華山派掌門之位變得不再那么的寶貴,從而少去許多的垂涎。”

  “日后,華山派掌門將以七年為一任期,干得再好,最多也只能當任兩任……”

  接著,岳不群又將當年的決議與三人分說清楚。并著重點出外門內門弟子與親傳弟子的區別來:一個是華山派的武力,就如同一個國家的軍隊一般,主防衛。一個是華山派的傳承,就如同一個國家的文官階層一般,主教育及門派管理。

  耐不住寂寞與清修之苦的,可以轉為內門,橫行江湖,以揚華山之名。甘愿平淡,不慕虛名的方為華山派武學的傳承長老及門派管理者。

  梁發遲疑的小聲問道:“師父,那陳師伯他是主動卸任掌門的?風師伯他們……”

  岳不群看了寧中則一眼,又朝梁發笑道:“怕什么,他們都在海外好好的呢,沒死。陳師伯的確是自動卸去掌門之位的。你們若是想見到他們,明年我帶你們去見見也好。免得你們與外人一般疑神疑鬼的,把師父我都當成什么人了。”

  梁發、施戴子、高根明三人頓時放松了開來,拱手拜道:“師父乃江湖上有名的仁義君子,弟子們決議不敢胡亂懷疑。”

  岳不群點點道:“劍氣之爭已過,氣宗終究是我華山派武學的正宗。劍宗之法雖好,但終究不是正道。想學殺人技的,發兒,你學的是兵爭之道,擅使火器,應當知曉,那火銃火炮的威力如何吧?縱你神功蓋世,也擋不住千銃百炮的火彈齊發。”

  “所以,這法子用來培養外門內門的弟子則罷,因為他們是我華山派的重要武力,需得快速成才。而你們則是我華山正宗武學的傳承與發揚者,殺人技可以學,但不能癡迷下去,當以苦練氣功為上。如自甘墜落,就把你們貶為內門弟子,不得再修習本門的最上乘武學了。”

  “是,弟子們省得,日后定然不忘師父的教誨。”

  岳不群又道:“近來江湖多事,為了讓你們有自保之力,不得不提前授些劍招與劍道技巧。這些殺人技巧對個人的武力提升十分見效,我從前讓你們苦練基本功,也正是為了今日。”

  “華山劍法的學習可分為五個階段,一是照貓畫虎,是指照著師父所教授的苦練。二是十全十美,是指勿必與師父學得一模一樣。三是靈活運用,是指學有所成后,對各種劍法進行重新分解組合,成為自已所需要的劍招。四是改良創新,是指在舊有的劍法上創出獨屬于自己的新招。五是獨行一道,是指武學見識高深后,真正的獨創一套,或者是數套劍法功法來,為我華山派的武藏增枝添葉,越來越豐富多采。”

  “現在你們的基本功已經頗為扎實,雖不說十全十美,但也差不多了。既然學會了爬跟走,也是時候學學跑與跳了。”

  說完,岳不群就開始講解華山劍法的各種靈活運用之道來,全部推翻了從前老實死板的練劍方式,怎么隨意隨性就怎么來,給弟子們再開一個嶄新的世界。

  “師妹,你的功力練得頗深,劍法已能改良創新,再學些五岳各派的劍招與從前劍宗的使劍技巧,想來天下間能與你一戰的,少之又少了。”

  “呵呵,承蒙師兄的貴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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