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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打臉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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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林四名二代弟子一招及敗,岳不群又豈容這三十六名三代弟子阻住了自已的去路。雖是十八羅漢棍陣,那也毫不例外。單體的質量不過三流水平,總量又能好得哪去。陣法更多的只是群體配合,卻非倍增器。

  手持重劍,面對步行龍蛇,棍掄成花的少林三代弟子們,岳不群運使輕功從中左右穿插,打亂他們的節奏,不令他們轉出士氣,只是以重劍橫掃拍擊,點攔截斬,使一些簡單的招式,卻蘊含強勁的內力,以蠻力將組陣來攻的少林弟子全部打倒,并無半點的技術含量。

  放眼望去,滿地盡是骨斷筋折之人。岳不群冷哼一聲,少林弟子打了就打了,得罪了便就得罪了,那又何妨。你不是不讓人攜劍入寺嗎,我偏要帶劍入寺。今日便是方證親出,自已也是占理的一方。

  重劍回鞘,千里不留行。

  岳不群轉身疾快的朝山上奔向了少林寺的山門,將臨近時,只見門扉后紅影一閃,岳不群頓時生疑。紅色向為喜慶、高貴之意,在少林中,只有一代高僧,方能披掛大紅袈裟。

  那人是誰,望見自已到來,為何會藏頭露尾,這算什么高僧?莫非其中有詭?只少林寺的一個陰謀?

  哼,有詭就有詭,論單打獨斗,自已又懼何人。打不過方證,想走卻也不難。反正少林寺自恃名門正派之首,更常言慈悲為懷,闖了也就闖了,他還敢不死不休的追到華山圍殺自已不成。就算有陰謀,自已也要強破之。

  奔進門扉,那身披大紅袈裟之人早就不見了蹤影。岳不群對少林寺地形又不熟,哪里能夠尋到。岳不群冷哼一聲,管你是誰,既然來了,那就鬧個大的吧。望見少林寺的大雄寶殿,就徑朝彼處而去。

  一路之上,但遇有少林和尚,莫不只見一道青影一溜煙的從眼前閃過,再見之時,卻哪里還看得到岳不群的人影。直到岳不群站到了大雄寶殿的廟頂碧瓦上,尚無一個少林寺僧人發現。

  哼哼,少林,今日就叫你來個難忘今宵!

  將腰間的武德琴解下,打開布囊,盤膝而坐,十指輕彈,一曲動人的音樂適時奏響。岳不群清潤喉頭,聲音悲涼,以內力送出,全寺飄響,一首《渡我不渡她》,于少林寺中娓娓唱響。

  “七年了,卻不見這一語道別,這寺中也再無一朵冥花,唯取這一點菩提啊,我問我佛啊,你為何渡我不渡她呢。為何啊,我前幾世種下,不斷的是牽掛,小僧回頭了嗎,誦經聲變沙啞,這寺下再無她,菩提不渡她……”

  少林全寺近萬平方米的地域,無處不響起岳不群唱響的渡我不渡她。三千少林和尚聽聞歌詞后盡皆震駭。何人如此大膽?竟在少林寺中唱怨歌?不過,好像還挺好聽的。

  少數成年后出家的和尚,卻是禁不住黯然淚下。世上知心人難尋,此歌卻撥動了我塵心。是啊,為何佛祖渡我不渡她……

  “鐺鐺鐺……”一陣急促的銅鐘聲敲響,這是少林發生大事,又或遭遇大敵才響起的警鐘。聽見之少林弟子,必須立即放下手中的所有事物,前往大雄寶殿集合。

  然而鐘聲再響,卻也掩蓋不了岳不群的琴音與歌聲。那琴音與歌聲,仿佛魔音一般,聲聲入耳,令人想入非非。就算是不明世事,不知男女之情的小和尚,聽后也禁不住動了絲絲凡心。

  “她是誰?他又是誰?為何他為她而哭泣?佛祖渡盡千百萬人,為何渡他而不渡她?她究竟是誰……”

  此歌一出,少林頓時多了數百個意欲還俗的花和尚啊。少林全體僧人們就算再癡,也知此番的鐘聲是因唱歌之人而敲響。

  眾少林僧人雖不知唱歌彈琴之人是誰,卻也佩服這唱歌之人當真是斗膽包天,亦是江湖中的真正牛人。

  “阿彌陀佛。”大雄寶殿之下,一個身材矮小,容顏瘦削,神色慈和,瞧不出有多少年紀的老和尚,雙掌合十,聲音洪亮的宣了一聲佛號。那佛號聲震耳發聵,頓時就將岳不群的琴音歌聲給壓了下去。

  岳不群雙手一頓了,聲音頓止,這內功方面壓得住自已的,少林寺也只有方證了。誰叫他練成了易經筋,而自已尚未練成太玄神功呢。

  “這位施主,貧僧方證,添為少林主持。不知你是何方人氏,姓甚名誰,為何會在我少林大雄寶殿之上,唱這……歌謠……”

  這首歌,簡直比指著和尚罵禿子還要更甚一籌。你罵禿子,至少和尚知道你是在罵他。但是在少林寺中唱這首歌,你能怪人這是在挑釁少林寺嗎?可若不是挑釁,這首歌卻又實在撥動了少林和尚的塵心,這比挑釁還要更惡劣。

  但是身為少林住持方丈的方證大師,卻又不能拿人怎么辦。難不成還不許讓人唱歌了?需知這世上還沒有因唱歌而被定罪的。

  “原來方證大師到了。”岳不群立即收琴起身,縱身一躍而下,站定之后,朝著方證和尚拱手笑道:“在下華山岳不群,今日本為接任華山派掌門人一職,而特上少林寺,向方證大師承上請柬一事。”

  “哈哈哈哈。”方證和尚大笑道:“原來是華山君子劍岳先生到了,丐幫早有傳聞,言說岳先生將要接掌華山派門戶,老衲還尋思著,岳先生不日將至,沒想到卻是今日前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岳不群一臉慚愧的拱手說道:“不過在上山之時,岳某因配劍問題而與貴派的弟子起了些沖突。一時收不住手,傷了些人,不過幸好沒有人死亡。岳某雖行事孟浪,卻也非做事不認之人,因此特入寺中想尋方證大師商議賠償之事。不過少林寺太大,岳某深恐尋您不著,于是特意唱首歌謠,將你請出。”

  “哈哈哈哈。向聞君子劍岳先生行事恭謙禮讓,決非行事孟浪的蠻人,想必定是我寺的弟子對岳先生不敬,而引發的沖突。只是這歌謠……呵呵呵……卻是我少林小題大作了。方玄師弟,你是戒律院的首座,此事就交由你去處理了,看看是哪些弟子犯了戒律,該嚴懲的務必要嚴懲。”

  “是,方丈師兄……”一名身披大紅袈裟的老僧立即出聲應道。

  岳不群本有心說出門后的那名身披大紅袈裟之人,但是卻無目標,只能住嘴暫時不提。

  方證和尚揮揮手,將所有前來集合的少林僧人解散后,又向岳不群解釋道:“這上山解劍一事,本是江湖中人對我少林寺的抬愛,原本解與不解,又有何妨。會敬的心中自會敬,不敬的心中自不敬。解,不代表尊重。不解,亦不代表不尊重。本寺有些弟子修行尚淺,尚堪不破這個表相,還望岳先生見諒。”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方證大師果然心胸廣闊,大度恢宏啊。岳不群佩服、佩服。”

  “呵呵,岳先生之名,老朽于寺中多有耳聞,卻一直未能相見,甚憾。今日得見,果然儀表不凡,華山派有你做掌門,想來定會重新興盛。”

  “希望如是,日后華山派還需少林多多技持啊。”

  “因當,因當……”

  二人相互說了一些客氣的話語,岳不群說要對少林受傷的弟子做些補償,方證和尚卻堅持不受,只說他們犯了戒律,受傷也屬犯戒的因果關系,只是恰好借了岳不群之手來懲治罷了。

  瞧瞧,瞧瞧,這就是天下第一大派的氣度,自家人被打了,當家人還一味的向著打人的人,要是換作青城派,又或其他的什么門派,早就打上門,找場子去了。

  當然,這也算岳不群得了便宜還賣乖,誰讓方證和尚與風清揚算是一輩的人呢,他較之岳不群、左冷禪等五岳掌門人,要高出一輩半輩的樣子。門下弟子不中用,被外人給打了,難道叫他親自打回去?這不是以大欺小嘛。

  雖然論身份、論地位,少林寺其他方字輩的師弟與華山派掌門人相差不多,但年歲上還是大了些。岳不群在江湖上威名不小,萬一師弟們武功有所不敵,丟臉的還是少林。反不如大度點,不計較,反會來得好些,會更加令人敬服。

  而岳不群正是有后世人的政治經驗,早就看穿了少林派的立場,所以心中無懼。

  少林一直奉行的是后世英國人的政策,江湖上的大事,少林一定要參與,卻不可當主角。哪個門派實力強,那就聯絡其他中小門派一起來針對。

  如天龍的丐幫,神雕的全真,倚天的武當,笑傲的嵩山。甚至是劍氣之爭前的華山,也未必沒有被少林針對過。

  少林就是稟持誰強就打壓誰,誰弱就扶持誰的政策。如笑傲打壓嵩山,扶持恒山,雖岳不群黑馬崛起,但華山本身實力不強,亦在可容許范圍內。若非令狐沖與任盈盈,華山派幾乎可以重新復興了……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少林才一直屹立不倒。而其他強盛一時的,卻都煙消于散,再不聞訊。如果武當、丐幫不是乖乖自認小弟的話,也未必能夠長久。

  名門正派就是這般,多的是政治交鋒。每年架常打,但只要不死人,一切都好說。縱算死了人,那也是先講道理后動手,理虧的一方,自已處理到對方滿意為止。反正大戰打不起,著實無味的緊。還是與魔教真刀真槍來得爽快些。

  “岳先生已經去過嵩山派了?”

  “是,這就準備趕去武當送柬。”

  “不必如此著急,今日暫且在寺中用過齋飯,安歇一晚后,明早再走不遲。”

  “恭敬不如從命,那岳某就多有叨擾了”……

  夜幕降臨,少林寺方字輩僧人方相一臉陰沉的坐在燭火之下,那日在陜西巡撫衙門,不僅輸了岳不群一招,更被他給無視了。

  最后就連自已所發下賑濟陜西數百萬災民的大愿,也被他給破壞了。臉面事小,但發大愿成道,本是佛門的一種成道法門,卻被他生生破壞。阻人成道,當真是孰可忍,實不可忍。

  今日本想叫門下弟子阻其上山,令他在接任華山派掌門人大典時,缺少少林高僧的參予。如此可令江湖中人產生一個假像,表示少林派并不認可他這掌門人,使其在江湖中威信大跌。

  同時也令少林派全僧對華山產生惡感,就連接任掌門的大事都不叫我,如此孤高傲慢,我少林又豈能容你。

  不料他竟如此蠻橫,不但打傷了數十少林弟子,還強行攜劍闖入少林寺中,甚至更在少林寺的大雄寶殿之上彈唱怨歌,向方丈師兄先告刁狀。

  這不僅僅是在打他的臉了,更是在打少林派的臉,甚至就連佛祖、菩提的臉面都給這姓岳的家伙打了個遍。

  佛說,佛也有金剛怒目之時。自已雖身為佛門弟子,亦不能容忍此人如此這般的無恥。

  方丈師兄他大人大量不計較,但自已不行啊。更何況今日被打傷的弟子中,就有自已的弟子在,如今更在戒律堂中受刑。總不能叫自已的弟子流血流淚,而自已這當師父的還無動于衷吧。需知,他是在為自已辦事啊。

  “岳不群,貧僧與你勢不兩立。”一聲怨毒的聲音從方相的口中輕輕道出。熊熊的怒火,同時在方相的心中不斷的灼燒,最后越燃越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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