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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闖衙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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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岳不群安葬好張元斌后,那算命先生這才靠了過來。岳不群忙拱手拜謝道:“之前多謝先生的多番維護,不知先生何許人,為何待岳某如此之好?”

  那算命先生撫須笑道:“岳先生無需拜謝,窮書生姓崔名正秀,河北清河人氏,現居左都御史、加太子太保,總制甘、涼邊務、兼陜西巡撫威寧伯王爵爺帳下軍機參議一職。岳先生你運糧而來,乃是對威寧伯坐鎮陜西,抗擊蒙古的莫大支持,窮書生聽聞有賊半途劫殺,豈有不前來維護的道理。”

  “陜西巡撫?威寧伯?”岳不群有些懵了,那個不敢任事的家伙,他帳下竟有崔正秀這等高手存在?不過他是清河人氏,又姓崔,搞不好還真不是江湖中人,而是來自古老的文學家族清河崔氏。雖然懂武,卻不混江湖。

  算命先生崔正秀笑道:“不錯,新任的陜西巡撫正是威寧伯王越公,王公久鎮邊塞,曾兩次領兵出塞,收河套地。身經十余戰,出奇取勝,動有成算。若非被奸人所污,平白浪費了十余載時光,坐視小王子壯大,又豈有今日之禍患……”

  原來,岳不群所見的那個陜西巡撫,在就任三月之后,因賑濟不及時,守邊失利的原因,剛剛被解職了,新任的正是曾經的守邊名將王越王世昌。

  這家伙可是明朝中期的一大猛人,同時也是三個以文官之身,以戰功受爵的巨牛。岳不群是江湖中人,對于官場上的事物興趣不大,所以沒有多加理會,只是稍稍閑談了幾句。

  大禹渡之事已了,岳不群邀崔正秀一道回到停船之處休息。再往前行不久,就到陜西,崔正秀做為新任巡撫的部下,這接收糧食一事,正好由他負責交接。

  岳不群得知這三十萬石糧食將有十萬石做為軍糧,心下雖然不滿,但也沒說什么。畢竟曾經身為軍人,知曉軍情遠比災情更加的重要。只能決定多多運糧前來,就算是自掏腰包,也要賑濟好陜西三百余萬的百姓。

  第二天一早,岳不群留下數人傳達來援之人,危機已解,徑直揚帆蕩漿向西進發。并按照新任陜西巡撫王越的要求,于數地交糧。

  在回到華山休整了兩日后,岳不群又再度出發朝神木堡而去。此番自已又對吳若雪失信了,必須早去解釋。

  行走在神木堡的土地之上,不過才數月時間未至,此地已生出勃勃的生機。四處炊煙裊裊,雞犬相聞,地上雖然同樣因旱欠收,但是各處村落卻無饑荒之景。看來去年冬所收之糧不差啊。

  “哼,大老爺,你可又失信奴家了。”吳若雪翻著好看的白眼嗔道。

  岳不群不好意思的連連告饒,見吳若雪領受之后,這才詢問神木堡的近況。

  神木堡原有戶1356戶,后又調來弘治皇帝賜予的二千戶匠人,神木堡的人口數猛然增至18769人。其中壯丁7836人,壯婦7428人,大大緩解了神木堡地廣人稀的局面。

  通過去年的冬耕之后,戶戶都開墾了不下六十畝的土地,雖然今年春少雨,但夏收之時還是有平素七成的糧食收獲。

  六十畝一戶,每畝雖才一石五、六斗的糧食,但家家都有九十余石以上的收成。九十余石,除去要交八百余斤的糧稅外,那也有后世的一萬余斤了,每戶六口人足足存有萬斤的糧食。

  平均人均一千六百斤以上的糧食,就是放開肚皮吃,也綽綽有余啊。這景象,也只有大明開國之時人少才有的盛景。這還是荒年呢,沒有想到竟在區區神木堡實現了。

  神木堡吳氏頓時得到了全體神木堡人的支持與愛戴。神木堡有糧,就連附近的堡民,也借著饑荒的由頭來投。神木堡又接收了近千戶災民,這才稍稍拒收。

  “如此說來,神木堡如今有戶四千余,人口兩萬余人了?”

  “不錯。”吳若雪喜笑顏開的說道:“四千二百三十一戶,口兩萬三千五百四十七人,其中壯丁過萬。月前蒙古不穩,我神木堡一聲令下,頓時招集了一千步卒,兩千民壯。更令你的軍匠加緊打造兵器,不過一月時光,已是人人兵刃在手。加之庫存糧食兩萬石,民存糧食二十萬石,根本就不懼蒙古人來攻。”

  “那就好,那就好。”岳不群聽后,頓時安心不少。

  不等岳不群詢問,吳若雪又道:“至于五原棱堡一事,也于兩月前建成,近來召收了一處商屯的兩千百姓前往駐扎,暫由伍天虎領堡主事。”

  “什么商屯?”

  吳若雪笑道:“還不是夫君大人干的好事,那商屯本是一位淮南鹽商為得鹽引,而特設的輸糧邊軍的商屯,夫君既然改了淮南的鹽政,那鹽商自然不用再屯田輸糧給邊軍了,于是拍拍屁股走了,而我則白白得了兩千精壯的屯丁。”

  原來是這樣,岳不群搖搖頭,古人重財不重人口,這何其愚蠢。有這兩千屯丁在手,那可以生產出多少的利潤來啊。真短視啊。

  在神木堡指點了半個月時間的后世早期冷熱兵器時代的練兵方法,吳天德雖然人夠夯直,但對這軍事事務卻十分的有悟性。很快就掌握了大概的練兵方法,加上他早年跟隨吳若雪的征戰經歷,配合家丁守城作戰,決對沒問題。

  神木堡事畢后,岳不群安心的向陜西四境探訪,看看各地的賑災情況如何了。然而不到數日的時間,神木堡所帶來的歡喜就被各地的貪官污吏氣的全無。

  除了挪作軍糧之外,還有二十萬石的糧食,除了少數幾縣在賑濟災民之外,大多縣根本不見半個粥棚,災民依舊遍布,每日都有數百人死亡。

  這景象,氣得岳不群暗自怒發,徑向西安而去。

  “什么人?”陜西巡撫衙門的護衛還不及阻止,只見一道人影身法迅速,有如流矢劃空而來已疾快的闖入到衙內。一道信炮聲響,“來人,有刺客……”慌亂之聲充斥了整個巡撫衙門。

  “什么人,大膽!”一聲暴喝聲起,雙股強勁剛猛的掌風自右前方襲來,令憤然直沖的岳不群頓了一頓。

  不及細看,岳不群反手一記混元掌拍出,“轟”的一聲暴響,來人蹬蹬蹬的連退了五步,方才站樁立定。而岳不群的身子也被那剛猛強勁的掌力給滯停下來。

  “金剛掌力?你是少林派的?”岳不群古怪的望著眼前的五旬灰衣高大僧人。

  那名灰衣高大僧人此時面色通紅,在急促的呼吸數口之后,這才豎掌喝問道:“阿彌陀佛,貧僧少林寺方相,尊駕何人?武功如此之高,奈何行此宵小的行徑?”

  “我找王越,跟你無關。”岳不群揮袖不去理他,徑直叫道:“王越,速速前來見我,你把那二十萬石糧食弄到哪里去了?”

  岳不群的無禮舉動,頓令那名灰衣高大的僧人眼神一凝,一股極大的怨氣頓時憑空由內心升起,少林派威鎮武林,天下誰敢不敬。

  區區灰衣僧人方相雖然武功遠遜岳不群,但好歹也是少林派掌門方證的師弟,較之華山派掌門人的地位也不差多少,岳不群何許人,竟敢如此狂悖無禮?

  但這方相好歹也有自知之明,沒有強行的上前與岳不群爭斗,只是默默的雙手合十,一雙銳利的眼睛不住的冷眼旁觀。

  “原來是華山派的岳先生?”一個熟悉的聲音高聲應道,接著就展開身法,匆匆的趕過來相見。

  岳不群一見,正是當日與自已交接糧食的王越親信參議崔正秀。岳不群冷冷的問道:“崔先生,當初你所接手的二十萬石糧食哪里去了?為何都快二十天過去了,也不見各地有人賑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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