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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福威鎮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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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不群也抬步向外行去,累了幾天的時間,也正好出去放松放松。剛剛來到大門口,就見一名英俊挺撥的青年人領著六名漢子,趕著一輛馬車向著鶴形門而來。

  岳不群向內看了看,鶴形門的門主武高魁已親自前往邀請其他門派的首腦前來會商。而少門主武元讓又剛剛離去了,轉過了一條大街了。鶴形門的其他主事人也不知是由誰人主導,自已做為客人,只能臨時幫忙招待一下來賓了。于是立在大門口望向來客。

  只見那名青年人遠遠的就抱拳大叫道:“這位公子神采風揚,英氣俊逸,不知可否是鶴形門的少門主武元讓武兄當面,小弟福建福威鏢局的新總鏢頭林鎮南,特率南京分局的四大鏢頭、兩名鏢師前來拜見武老門主,給他老人家叩幾個響頭。”

  福威鏢局?林震南?岳不群不禁面容古怪的看著自已本想前去福建尋找的人,卻沒有想要竟會與他在南京城里會面了。

  林鎮南走近前來,再度拱手深深的拜見道:“武兄,福威鏢局林鎮南應約前來拜見武老門主。”說著從馬車上取來一柄用上好寶石點綴的觀賞性寶劍,又道:“常言道寶劍贈英雄,這是小弟給武兄專門準備的一點薄禮,還望武兄不棄。”

  原來之前武元讓站在大門口,是在等人啊。岳不群木著一張臉淡淡的說道:“我不是武元讓,武元讓剛剛有事離去了。武老門主也不在府中,可能要等上好幾日才能回來。”

  林鎮南一愣,接著又展顏笑道:“原來武兄臨時有事離開了呀,那可真不巧。武老門主也不在府中?還要等上好幾日才能回來?林某實在無福之極,不能立即得以拜見,甚憾甚憾。”

  林鎮南將寶劍遞給身后的鏢頭后,想了想又拱手拜問道:“未知尊駕高姓大名,林某初次得見,也算是頗見運道。”

  “在下岳不群,不過是江湖中的無名小卒罷了,并不是什么尊駕,你碰見我也未必是什么運道。”

  林鎮南細細一思之后,好像南京一帶的確沒有聽到過有什么姓岳的武林世家,或是青年高手。但他也不敢怠慢,拱手和曦的笑道:“岳兄能夠自由的出入鶴形門,想來也是了不得的英雄好漢。只是如今名聲不顯,不久之后,岳兄之名,必定揚威于江湖。小弟能在岳兄未顯之際得以結識,怎能說不是運道呢。”

  岳不群不禁暗中連連點頭,這林鎮南絲毫沒有富貴子弟,福威鏢局總鏢頭的狂傲之氣,又擅于人際關系的來往,還能在十數年間把福威鏢局擴張到十省之地,可見其精擅生意之能事了。

  如果林家沒有辟邪劍譜所帶來的災禍,說不定到了林平之這一代時,林家棄武從商,反變成江南的巨富大豪了。趟若林家平安無事,想必林平之也不會前來華山派禍害自已的女兒吧。

  岳不群這才拱手笑道:“日后岳某如能得大名,必然要多謝林總鏢頭今日的美言相贊。”

  林鎮南揮手令四名鏢頭先把馬車趕回,又轉身拱手笑道:“所幸無事,岳兄,林某想請你吃餐便飯可否。日后還望你能在武大門主的面前幫我多說說好話呢。”

  “林總鏢頭若有幸致,岳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好,請,咱們去城外秦淮河畔的望江樓中一敘。”

  二人在前,兩名鏢師在后,一路閑聊出城而去,半途林鎮南幾次欲問岳不群的師承情況,都被岳不群隨口岔開了。林鎮南也不著惱,只是當好朋友一般,談說著南京城里的美景與秦淮河兩畔的趣事。

  來到秦淮河邊,只見在柳蔭深處停泊著好些小河船,油漆得美倫美奐,隱隱中透出絲竹歌聲,隨風飄蕩飛揚。

  林鎮南笑道:“此處正是才子、佳人、少年游戲的水上花都,可探幽攬勝,兼具聲色之樂,也是少年俠士把酒買醉,留連忘返的所在。人們愛其在船行中的視野遼闊,河上清風徐來,暑氣全消,喜好清靜的可以令船泊于大河深處,愛熱鬧者可穿插在船隊之中,來去不必行走,便能領略到笙蕭處處,笑語輕歌的樂趣!岳兄與小弟同是外鄉人,都沒見過這般勝景,不知可有興致把臂同游?”

  岳不群抬首望見船上的歌姬、倩女在江鏡之中倒映,水芙蓉在云水蕩漾中飽餐秀色,素手嬉水,玉指采蓮的嬌柔艷絕景況令人份外癡迷。

  心中卻是想到,自已雖然是在后世長大,卻也是山區里的人家。可不曾知道這終日煙封霧鎖的大江大湖里,會有這番有趣的景象。也許似寧中則、吳若雪、還有嚴玉容她們都不曾見過吧。

  不由有些觸景生情的暗思道:“也不知幾時有閑暇時間,能陪著妻兒們泛舟湖上,遙覽湖山水色訴些衷情,消去江湖上的種種煩憂。這幾年下來只是忙著一心練武,就連悠閑享受的生活都忘卻了。只是……把她們集合之后,會不會上演一出宮心計來呢?”一思到這里,岳不群就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又看了幾眼之后,便搖頭嘆道:“都是一群不得自由之身,被迫倚船賣笑的可憐之人。我輩俠義之士,豈能仗著有幾個臭錢,就去尋樂子,放肆的調笑押玩呢。”

  林鎮南面色微變,強笑道:“岳兄倒是仁人君子,對這些賣笑的歌姬也心生憐憫之情。只是世人若皆不去,只怕她們會被老鴇越加的責罰,生活更為艱難了。”

  “我有心改變,卻無力改變。如此,只能獨善其身,以示潔身自好了。”說完,岳不群向著望江樓內行去。

  林鎮南若有所思的急忙跟上,上樓之后,林鎮南大叫著來兩桌好酒好菜,兩個鏢師一桌,又與岳不群一桌。

  抬首再望時,只見二十丈外有三只畫肪圍繞著一只小平板采菱舟在水里打轉轉,采菱舟上已撈起了半船新菱,船上有兩個素衣姑娘,挽袖持竿在船上左支右撐。

  而那三只畫舫船大人多,圍來堵去就是不讓它溜出包圍圈,水中更扯起三條繩索,想以繩索在湖中掀翻采菱舟,好來個水里浮鴛鴦的場面。

  一艘船上有位少年公子,年約三旬,儒生打扮,油頭粉面的趾高氣昂吆喝連聲,指揮若定的看來倒有些章法。

  采菱舟被他困得進退不得,脫險艱難。遠處尚有幾艘畫舫在接近著觀望,似看稀奇光景,好戲連臺,卻并沒有仗義為懷主持正義的上來解救之意。

  那公子指手畫腳叫號之聲有如老裊一般的刺耳,卻又中氣十足,顯然身懷武功,必非泛泛之輩!

  岳不群見后眉頭緊皺,臉呈不豫之色抬首問向店小二道:“你可知那位公子是誰家的?滿身錦繡,為何學而無德,在湖上光天化日之下,做這般無法無天的無恥之事?似乎是想依仗人多勢眾,強劫這只采菱舟上的少女供其淫樂。”

  店小二本不欲解說,但是終忍不住哀嘆道:“這種事情一到夏秋之際,每月里必有個三、五起之多,那錦衣公子便是南京城里的武林幫派長樂幫的幫主錢樂軒,剛剛繼承幫主之位不過三年時間,在這大湖之上是個有名的花心公子,更博得個‘花面郎君’的頭銜。”

  “平日里只在這船舫樂坊中尋歡做樂,若是在江上被他碰上了游河的美貌嬌娘,無論是娘子還是姑娘,有沒有人相陪護駕,只要被他看中,便脫不了他的魔掌。”

  “先是弄進江去灌個半死不活,再搭救上船,將欲得之人與眾分開,乘機蹂躪淫辱一番。從了的話,吃了虧也得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事后少不得還要感謝他的打救之恩。不從的話,便捏著脖子說你魂返龍宮,解救無術了。”

  長樂幫?那不是俠客行中的幫派嗎?總壇好像是在鎮江吧?難道這南京城里也有他們的分壇不成?還是說長樂幫的總壇最先是在南京城里,后來才去的鎮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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