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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這是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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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情一事還真的很難說啊,從初見燕心婷時的厭惡、反感、懼怕與虛情假意,到如今的真心實意與不舍,轉變的何其之快啊。這或許不是愛情,只是對一個疼愛自已的大姐的一種深切的感激之情。

  只是當男女之間的感情一但深厚了,就會全心全意的為對方著想,一直掛念著對方,也就說不清楚到底算不算愛情了。

  從離開靈秀山“凝香廬”時起,岳不群幾乎是一步一回頭,只想看看燕心婷有沒有出來送送自已。只可惜,直到那靈秀山“凝香廬”再也看不見,就連鄭明珠都沒有出來,可見她們的心思之堅定。

  唉,誰說到了古代,男人們就可以三妻四妾了。縱然能三妻四妾,那也是指尋常的貧家女子,無力相抗罷了。但凡有一絲一毫自尊自傲心思的女人,就不會輕易的與他人共侍一夫。縱然再愛,那也會強行的抗拒不想。

  靈秀山上“凝香廬”,或者會成為岳不群心中最大的一個遺憾吧。唯有背后背著的,燕心婷所贈之“武德古琴”,方能聊表思念之情。

  就在岳不群消失在天際之時,鄭明珠對躲在花樹叢中的燕心婷說道:“姐姐,岳郎都走了,不見了。你真的不想跟隨他而去嗎?”

  燕心婷默默的停了片刻,這才轉身緩緩的走著,一直回到凝香廬,這才凄然笑道:“小弟乃是名門正派的子弟,華山派掌門的嫡傳及女婿,不久之后更會成為華山派的掌門人,甚至是五岳劍派的盟主。到時五岳令旗所向,天下正道莫敢不從。我一介蜀中的荒淫妖女,又豈能去拖他的后腿,令他被整個正道江湖所嘲笑。有時候,放手,也未嘗不是……真愛。”

  鄭明珠聽后神色亦是黯然,燕心婷所說自已又何嘗不知,此身若是完壁時,縱有千山萬水相阻隔,自已也敢去爭去搶所喜的男人。只可惜遇君稍遲三五日,間隔便有天地遙。身如敗柳心如死,不敢再談愛與求。

  岳不群離開神農架,朝著成都城再度急馳而去。那日與鄭明珠悄悄離開成都時,并沒有給誰留下訊息。也不知寧中則從華山返回之后,會著急成什么樣子。更不知寧清宇會不會也到達成都,如果他也來了,只怕成都城會鬧得雞犬不寧吧。

  成都城距離神農架有一千公里,來時乘船不過兩、三日,回時行路卻要半月。岳不群心急成都事,于是弄了兩匹好馬連夜乘騎,終于在七天之后,再次回到了成都城。

  一入成都城,岳不群立即來到以前所租的那間小院,只可惜兩月之前就被屋主收回了。又去成都府衙打探情況,郭崢一聽岳不群回來了,頓時大喜奔出,拉著岳不群去了一處僻靜處。

  郭崢大力的拍打著岳不群的肩膀笑道:“啊呀啊呀,那夜哥哥將吳姑娘背回家之后,再去伍府打探時,伍府已成修羅場了。整個伍家上下死了三十余口,護衛武師也死了三十余口。加上石英、蘇芳菲夫婦死得那么凄慘,哥哥還以為你也被那鄭明珠殺了呢。心中很是痛惜了好久。是了,岳兄弟這三月來躲到哪里去了?怎么丐幫在成都城方圓百里打探了一月之久,都沒能尋到你呢?”

  岳不群笑道:“郭大哥,那夜我被一位江湖前輩救走了,他帶我去了千里之外的渝州府養傷,你們在成都城附近找尋,自然是找不到我。”

  “我說呢,岳兄弟你還真是福大命大啊,石氏夫婦都死了,伍家被滅門了,岳兄弟你卻安然無恙。你莫不是又施展了你那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那鄭明珠不殺你吧?鄭明珠呢?如今是死是活?”

  岳不群撓撓頭,好像還真是。主要還是自已的這張俊臉有些作用,令自已沒有在第一時間被殺,從而讓舌頭有了發揮的余地。如果是后世的那張普通臉,早就被人一劍殺了。舌頭功夫再是厲害,那也無用武之地。

  “鄭明珠……她已經死了,她見到鄭春生死后,自覺天下無路可去,又被伍朝恩羞辱過,于是在長江邊上自盡身亡了。想以此來洗刷去自身的污濁。”

  “可惜,可惜了。鄭小姐除了被心法所害,與羅兄弟之死有關外,殺盡伍府之人以泄被辱之憤,也算是人之常情。”郭崢嘆息數聲后,又說道:“自從哥哥將那夜的事情幫你一宣揚后,江湖道上的朋友個個說你心胸廣,見識寬,眼光長遠,是個華山掌門繼承人的好人選。對了,江湖道上的朋友還給你取了一個外號,便是‘君子劍’了,指得是你不喜武斗蠻霸,能夠以理服人,以德服人之意。”

  岳不群聽后,面色頓時垮了,萬萬沒有想到,這“君子劍”岳不群的稱號,終究還是蓋到了自已的頭上。這是歷史的慣性呢?還是歷史強大的修正性呢?如果是慣性,結局或者還有更改的可能。如果是修正性,那么還是早死早投胎吧。

  “對了,那夜后吳姑娘怎樣了?”

  郭崢說道:“吳姑娘之事,我幫著瞞了,又幫她尋醫治傷。因為有軟甲護體,那一劍沒能直接刺中心臟,偏了偏,僥幸的活了過來。后來在一個丁老頭的打理下,于一月前離開四川,返回陜西去了。對了,她還留言給你,你欠她兩條命,一年之內,必須前往延綏吳家寨聽令,不然,后果自負。”

  看著郭崢看笑話的樣子,岳不群面色頓垮,面對救了自已一命,又替自已擋了一劍的吳若雪,實在不好干脆的拒絕啊。讓自已前往延綏吳家寨聽令,聽什么令?難不成是……

  可是一想起寧中則來,不禁又有些發愁了,如果她不同意咋辦?畢竟她也是個有脾氣的人,與燕心婷一樣,不樂與人分享一個男人。難道自已要全部的辜負了她們不成?有時候招惹到了太多的女人,好像真不是好事。

  岳不群發愁的問道:“我師妹她……是不是有我華山派的尊長前來過成都?”

  郭崢應道:“不錯,自那夜二十天后,寧女俠就帶著寧盟主前來成都,托請丐幫的兄弟尋了你一整月的時間。后來聽說五岳劍派有事,寧盟主迫不得已又離開了。只留下寧女俠與兩位華山派弟子繼續尋找。”

  岳不群急問道:“他們呢?現在何處?”

  “他們現在好像在樂山。”

  “咦?他們不是要尋我嗎?又去樂山作甚?”

  郭崢搖搖頭道:“還不是因為那五毒教的鎮教神功五毒寶經給鬧的。”

  原來,在那日血夜之后,五毒教派出不少的高手前來成都尋找鄭明珠及五毒寶經的下落,期間又與成都城內外不少的武林中人起了沖突,還死了不少的人。

  后來寧清宇到后,憑一已之力將五毒教高手全部驅離了四川,那五毒教倒也消停了一月之久。后來聽聞寧清宇走后,立即發兵三千教徒涌入四川,大有侵入四川賴著不走之意。

  那三千五毒教教徒一路北上殺戳不少,有十數個小門派與小武林世家滅在他們的手里。此舉立時引發了整個四川黑白兩道的公憤,在四川諸高手名宿的會議之后,決定聯兵討伐不講江湖規矩,以暴凌人、肆意屠戳殺害江湖同道的五毒教。

  五日前,四川群豪領著黑白兩道高手,一共會合了五千人馬前往樂山,準備與五毒教決一死戰,要將五毒教徹底的驅離四川。寧中則三人作為五岳劍派中的一員,因有匡扶江湖正道之義,于是也被邀去了樂山。

  郭崢之語令岳不群聽得一愣一愣的,什么時候幾人幾十人的江湖爭斗,居然會升級到兩軍近萬大軍的作戰了?這還是自已所知的那個江湖么?四川的官府就不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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