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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夜宿遇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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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群兒你需得下山多多走動才行,不然難知這世間的人心險惡啊。”

  “是,弟子領命,弟子多謝師父的諄諄教導。”

  “唔。”寧清宇點點頭道:“聽中則說,你的武功恢復的差不多了,明日就下山去吧。門中之事,你暫時無需多慮。五岳盟主之位,想來我華山是保不住了。但這華山派掌門之位,老夫還得再坐三、五年時間。有這三、五年的時間,群兒,你的武功必須達到一流方可。彼時,老夫才能安心的卸任啊。”

  “是,是,弟子多謝師父的厚愛,弟子一定不負師父之期盼,爭取早日達到一流宗師之境。”說著,岳不群認認真真的給寧清宇叩了三個響頭。寧清宇對自已這般用心了,自已還對華山掌門之位推推脫脫的,就太說不過去了。復興華山派這個重大責任,自已是不接也得接。要么不做,要么就做最好。

  第二日五更天時,明月尚在空中,岳不群就下了思過崖,向著山下走去。一路之上,岳不群按照華山派輕功金雁功的運氣方式,顫顫危危的奔行在山道之上。華山山道險峻崎嶇,每行一步都令人寒氣直冒,但有輕功之故,又令岳不群樂此不彼。輕功這東西,也太好玩了。

  金雁功不算什么好輕功,但是卻極重內功修為,內力愈強,輕功也就愈強。岳不群的內功修為也算登堂入室了,因此輕功也還馬馬虎虎。平地直縱三丈余,立地跳高一丈余;速度每秒均速八米,能堅持一個時辰,也就是兩小時。氣脈較常人可算悠長。急速跑速度可達每秒十五米的樣子,只能堅持一刻鐘左右。

  忽忽快到山腳,卻見一個嬌俏的人影立在朝陽之下的山石旁,定眼一看,不是寧中則又是何人。

  “師兄,你可真慢啊,我都等了你快一個時辰了。”

  岳不群驚喜的上前握住寧中則的手,問道:“師妹,你怎么來了?”

  寧中則羞澀的抽出自已的小手,從一旁的青石上取出一柄精鋼長劍與一個小巧的包裹,嘻笑道:“師兄,我騙我爹說你的武功盡復了,其實你不過只恢復到五年前的水平,就是鐵線劍式與養吾劍法你也還沒有學會呢。我要是不偷偷趕來,只怕你這堂堂華山派的岳大俠,就得被哪路的小毛賊給打哭了。這可是丟我華山顏面的大事,容不得大意。”

  岳不群大笑,拱手拜道:“那師兄就多謝師妹你的保駕護航了,有你在側,師兄我必定順風順水,名揚四海。”

  寧中則得意的一笑,背著手蹦跳到岳不群身側站定,側頭問道:“師兄,人家初入江湖,都會給自已取個了不得的稱號。你說咱們取個什么外號呢?”

  岳不群摸摸下巴沉吟道:“師妹你既然擅長玉女金針十九式,那這華山玉女的名號是跑不掉的。至于師兄我的名號,唔,還是交由江湖上的同道們綜合評價吧。”

  寧中則大喜,叫道:“師兄高見,那我以后就是華山玉女寧中則了。汰,前面是哪一路毛賊劫道,本華山女俠玉女寧中則在此,且吃我一劍。”

  岳不群豎起大拇指贊道:“寧女俠果真威風凜凜,豪氣不下須眉男兒。只不知,咱們要到何處去行俠仗義呀。”

  “唔……”寧中則左右看了看后,小手朝前一指,說道:“聽說蜀中風景不錯,要不,咱們先去蜀中如何?”

  岳不群翻了翻白眼,你這是去闖蕩江湖呢,還是要去游山玩水呢。不過想來江湖之事本就是隨機的,可遇不可求,也就隨意了。“走,咱們就去蜀中,且看我華山寧女俠是如何技壓蜀中群豪的。”

  “哈哈哈……”寧中則的嬌笑聲音頓時震天響起,驚起了滿山的飛鳥。

  漢中道上,一直興致勃勃的寧中則終于有些喪氣了,一路行來加游山玩水,在將近半月時間里,居然沒有發現一起能夠行俠儀義的事物出現,這令早就準備好的她大為失望。

  “師兄,這闖蕩江湖都這么無趣嗎?說好的橫行霸道與翦徑劫道的賊人呢?”寧中則無聊的把玩著岳不群所送的一束鮮花,不住的嘟囔道。

  這些日子岳不群剛剛學會華山派高深的鐵線劍式與養吾劍法,但依然一邊行路,一邊取出長劍繼續劍術的基礎刺擊訓練。

  對于一些基礎劍法的招式,岳不群很是看重。不看重也不行啊,只有普通招式運用的好了,之后練起高深的劍法就更容易了。到時招式會更加靈活,出劍的反應也會最快,縱是劍法的威力也會提高許多,好處極多。常言道先學走,再學跑。一個人連走都走不穩,何來談快跑之事。

  對于寧中則的嘟囔嘮叨,起初岳不群還能好好勸解,時間一久,自然變得有些漫不經心了。“唔,我還是覺得江湖上平靜一點,惡人少一點比較好。”

  寧中則大為不滿的說道:“那本女俠這一身的武功又練來何用。”

  岳不群搖搖頭,手中出劍不停,隨口說道:“咱們習武之人的本質目地并非是為了殺戮,而是為了止戈紛爭。若是能夠使得天下太平,練武自然變成為強身健體,又或追尋武道中的自然奧秘了。”

  寧中則不樂的將手中花朝岳不群懷中一送,叫道:“人家才不要什么天下太平呢,人家要行俠仗義,俠名譽滿江湖。跟你在一塊兒,就是再有行俠仗義的機會,都會被你三言兩語給平復了,真是沒勁。師兄你慢慢練劍,師妹我前行一步,咱們成都見。”

  言語說罷,寧中則當即運使輕功朝前疾馳奔去。岳不群一愣,之前不過勸了三、四起“你瞅啥?瞅你咋地!”之類的江湖沖突,難道這也惹到寧中則了。

  “等等,師妹。”岳不群急忙收劍向前追去,只是岳不群本身的功力是不弱,但對內力的運用卻不純熟自如,因而在輕功方面自然是慢了一步。二人同施金雁功趕路,但不過數分鐘時間,岳不群便被寧中則拋得遠遠的了。

  望著越奔越遠的寧中則,岳不群長嘆口氣。縱是古代優良品質的女孩子,這說變臉就變臉的性子,卻是千萬年一脈流傳啊,完全令人摸不著頭腦。

  看來古代男人推崇三從四德,不無原因,實在是把握不住女人的心啊。可要是天天圍著女人轉,又怎樣去管天下大事呢。所以女人們必須要三從四德,老實的在家待著,是最好的選擇。

  岳不群轉身四望,在這荒山野地,也無匹好馬代步,看來是追不上寧中則了。既然她說在成都相見,那就成都再見吧。只希望她這一路不要遇到什么危險才行,不然自已可得心痛死。

  只是剛剛與寧中則分別還好,但時間久了,沒有那個人在耳邊嘰嘰喳喳的嘮叨,岳不群不由倍感孤單。畢竟自已并非是這個世界的人,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充滿陌生感與格格不入。

  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岳不群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早死早投胎。后來多虧寧中則的日夜相伴,這才安撫好自已那顆茫然、惶恐而又脆弱的心。也許自已是真的離不開寧中則了,這也許不是愛情,但卻是心安之處。此心安處,便是吾鄉。寧中則,是我的。

  收拾了一下心情之后,岳不群再度提氣奔行起來,能早一日抵達成都,早一天見到寧中則,這比什么都好。真是得到了,卻不珍惜。失去了,卻又痛心。男人啊……

  時間飛速而逝,轉眼便到天黑,又該到了夜宿之時。四野望去不見人煙,看來今天是要在野地里露宿了。只要不是下雨下雪天,野地露宿倒也沒什么。入鄉隨俗,既然是混江湖了,岳不群也不是什么講究享受之人。

  尋了一處林地,正要進入。不想一陣輕風徐來,竟飄來陣陣烤肉的香氣。岳不群心中一喜,難道是寧中則故意在跟自已開玩笑,趕到前方來專門等自已,想看自已的笑話。于是不由自主的隨著香味尋去。

  然而來到一條山溪旁,映入眼簾的卻是團團圍坐在火堆的數名江湖豪客。岳不群一怔,原來搞錯了。正欲退身離去,不想那群江湖豪客已警覺到岳不群的到來。

  “誰?出來。”

  “諸位兄弟,我從這兒路過,錯過了宿頭。天色已黑,我自已備有干糧,想與諸位大哥一道用餐。”既然被發現了,岳不群也就大大方方的走出來,抱劍拱手作禮,冷靜的答道。

  岳不群剛剛從荒草之中行出,不料人群中忽然有人揚聲道:“諸位兄弟,好不容易肥羊自已送上門來,咱們就不客氣的笑納了。”

  “大哥說的沒錯。大伙并肩子上啊,哈哈哈……”

  狂笑聲中,六個人已經把岳不群團團圍住了。岳不群不由有些恍然,原來是劫道的賊人。這種人好逸惡勞,卻又沒幾分本事。行走江湖太弱,加入幫派又無熟人引見,唯有尋處荒山野地撞運搶劫,多少能劫得些錢財。只是今天不幸,卻遇到了自已。

  似這般的攔路搶劫犯,也不知有沒有人命在手。縱然沒有人命,在后世那也是一個重罪。自已初入江湖還沒有見血,看來這第一滴血就落在他們身上了。對于自身的武功,岳不群還不太自信。畢竟武功劍法是練熟了,但還沒怎么與人喂招對敵過,不知具體的深淺如何。

  于是岳不群哈哈一笑道:“同是江湖中人,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卻仗著人多勢眾,欺我單人只劍,也不怕道上的朋友知道,拿去當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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