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秦的攻擊,跟他的話語一樣犀利!
從三十二強晉十六開始,便準許使用武器,所以,蘇秦毫不猶豫地,將青銅劍化成的那團能量引導出來,手里多出一把銅銹斑斑的青銅劍。
賣相難看了點,但是試出來,一點折扣都不打。
元兵!
在場的都是識貨的人,他們一眼認出了青銅劍的來歷,沒想到,一個區區安軍的學生,竟然能有一把元兵。
盡管尚且不清楚元兵的等級,但是等級不影響元兵的珍貴,只會影響它更珍貴。
“臺上這個,不是八大家族的吧?”
“好像連小家族的都不是。”
“據說很安軍的院長走的很近,是以院長親傳來參賽的。”
“嘿,你還真信?那模樣,二十歲都夠嗆,還大四組,也不知道是哪里找出來的妖孽。”
說話的是皇家軍事學院的學生,他們從大一開始到大四,從始至終被那個沒人性的恭親王真傳壓著,四年了,沒喘過一口氣。
沒想到,這里還有個更變態的!
連元兵都有!
即便是恭親王真傳,也不會獨立擁有一把元兵,在帝國,每一把元兵都是家族或者組織最珍貴的集體資源。
像風如穎那樣的,是個例中的個例。
蘇秦手中的青銅劍,描摹上一層淡淡的火光,為了防止自己的元力未分化被人看出來,蘇秦聽了吳疆的建議,特意偽裝成了火系。
那火光越來越深,越來越亮,把戰臺的兩個人,映得通紅。
連夜也拿出了他的能晶劍,作為連延的跟班,能晶劍他還是能分到一把的。他腦海里的那條蟲覺得自己有莫名的勇氣,并且還有著為老大獻身的跟班終極覺悟。
連延腦袋里的那條比他高半級,也就形成他們這種目前來說并不穩定的上下級關系。
連夜抱著英勇犧牲的決心,將那把能晶劍提了起來,一路嘶喊著,為自己壯膽。
兩把劍如期撞在了一起,有什么清脆的聲音充斥了連夜的耳朵,他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只見那把能晶劍犧牲地太痛快,還沒發揮出它試探蘇秦的主要職能,便英勇犧牲了。
什么情況?
連夜沒來得及多發一會兒愣,那把青銅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對于連夜腦子里的蟲子來說,宿主一旦死亡,他也必定涼涼,這個時候,哪里還顧得上那么多?
連夜腦子里的蟲子很自然地過濾了所有地環境聲音,他慌張地調動了他的精神力,企圖放到場上這個有些變態的人類。
“點到為止,不可傷人!”
裁判急了,他看到蘇秦手里的青銅劍一只沒有放下,還是緊逼在連夜的脖子上。
裁判看不到,兩個人表面上維持著風平浪靜、一觸即發的狀態,其實,背地里已經交手了好幾個回合了。
蘇秦的精神力比他的元力要高出一個檔次,對付連夜體內的這只蟲子,其實是綽綽有余的。不過,對于蘇秦來說,這一次交手,最大的目的便是弄清楚這些蟲子精神力的特點。
大多數人的精神力,就僅僅只是精神力而已,用以維持自身的生命,別無他用。
而對于有精神力天賦的人來說,精神力可以幫助他們操控機甲,躋身社會的上流。
至于最后一種,擁有精神力修煉天賦的人,每一個人的精神力都會形成不同程度上的差異。
有的人比較剛猛。橫沖直撞,有的人細密,無孔不入。
蘇秦從交手的幾個回合里初步判斷,蟲子的精神力,非常具有附著力。
簡單地說,像塊橡皮泥一樣,很黏。
蘇秦的精神力猛地暴增,他想再試探一下普通的蟲子精神力有多強。
連夜心里捏了一把汗,他暗道,人類的精神力怎么變得如此變態?居然還能繼續增強?
他們半人馬座的蟲族,犧牲了強壯的體魄才能在精神力的道路上領先這么多,人類的體魄在他們接觸的幾個智慧種族中不算弱,為何精神力也有這般強度。
連夜把蘇秦在人類中的年齡對應到蟲子,精神力的強度已經達到了蟲皇族的標準。連夜隱藏的精神力不得不被他放出來,用以平衡蘇秦突然暴漲的。
蘇秦把連夜的咬牙切齒都看在眼里,他面無表情,有拔高了幾級。
怎么還在暴漲!
連夜罵娘的心思都有了,莫非這個人類的腦袋里有一位出自皇族的同類?
連夜這次沒了辦法,他好像一根被壓彎的稻草,幾乎喘不過氣來。
精神力上的變化是會反饋到現實的,在場的人看到了詭異的一幕,一片議論紛紛。
連夜,直接倒下了!
整個往后翻仰著倒去,眼睛瞪得大大的。
青銅劍還是那副銹跡斑斑的模樣,上頭沒有一絲鮮血,顯然不是罪魁禍首。
“大家肅靜!”裁判和醫務人員火速前來查看情況,底下的觀眾大多從座位上起來,把戰臺圍了起來。
并不僅僅是看熱鬧,也關乎他們自身。
一個人莫名其妙地倒了,細細想來,是一件十分恐怖地事情。
“脈搏呼吸都停止了。”其中一個年輕的醫生一臉迷茫地看向另一個稍微年邁的醫生。
稍年邁的,經驗豐富,他也意識到了情況不對,當下,肯定不能在站臺上解決問題。
他朝著下面的幾個人招了招手,合伙把連夜抬了下去。
蘇秦沒有被追責,至少目前不會。他從站臺上走下來,在觀眾席的空位上坐了下來。
連夜,的確已經死了,準確地說,是他腦袋里地那只蟲子死了。死于精神力混亂,無法維持基本生命體征。
蘇秦的精神力趁機探入連夜的精神海查看,從里面發現了一些不同于蟲子的精神力殘留,應該是連夜本人掙扎過度,遺留下來的。
可是,這又有什么用呢?大概等同于人在死的時候掙扎了幾下,留下了幾個模糊的血印子。
一旁,秦焱盯著他看了好久,總是欲言又止,只默默看著。
“是不是想問,他怎么死的?”
“是。”既然蘇秦提了出來,秦焱大方承認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其實都非常好奇。
蘇秦自嘲地笑了笑,指了指自己,“因為,我是個莽夫。”
蘇秦自稱為莽夫,原因是,他符合莽夫的所有特質。他不明白自己哪里來的那么多痛恨,一個不小心,精神力的強度沒控制好,把那蟲子的精神力給打崩了。
消散的精神力占據了那蟲子的大半,他根本做不到在短時間內恢復到生命線以上。
偏偏,那只蟲子還特別倔強,不肯放松一點點,到最后一刻,還在調用生命線以下的精神力反擊。
毫無疑問,又再次被擊潰。
那蟲子頗有幾分敢死隊的味道在里面,蘇秦也被他死磕的精神震撼到了,他不禁想問,蟲子們很愛鉆牛角尖嗎?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人類在蟲子面前,必定是潰不成軍。
蘇秦不了解人性,但他以這一年多的經驗判斷,兩者之間怕是沒有任何可比性。
秦焱聽了這個回答,便不打算追問了,他清楚,蘇秦并不想告訴他太多。
這個人的秘密,還不到探查的時候。
比賽繼續進行著,三十二晉十六的比賽,除了連夜和蘇秦撞上、連延和赫云生這兩組二十集以上的撞上,還有另外一組撞上了。
如今場上的局面,安軍剩下蘇秦一塊遮羞布,但它還不是最慘的。
和安軍的三位晉級者都遇上了連家人一樣,午陽軍事學院的,都遇上了皇家軍事學院的人。
帝國的皇室姓鐘,其下有三個附屬家族,在他們的拱衛下,皇室勉強能維持住帝國第一家族的風姿。
皇室式微是事實,為何突然之間變得這么厲害?
竟然可以通吃了午陽的三名學生!
尤其是午陽的那位二十級以上的學生,不僅敗在了皇室的人手里,還受了不輕的傷,少說也有兩三個月動不了。
赤裸裸的打臉,讓午陽的人怎能不恨?
午陽欣慰自身功法的緣故,從長老到學生,性子差不多的直,發起火來,一點也不含糊。
午陽帶隊的是他們學院的大長老,當即指著皇家軍事學院的代表破口大罵。面子,午陽的人不在乎,他們只需要順應本心即可,無需顧慮太多。
最后一場比賽打完,安軍院長楊千鈺差點沒磨破他的嘴皮子,他的身邊坐著午陽大長老,于情于理,安慰兩句總是要有的,哪里曉得,一出口,就沒了停下來的機會,
在罵架這種腦力活兼體力活上,他自愧不如。
所謂的勸說,不過是午陽大長老罵架的下一個依據。
場上一度十分尷尬,安軍的院長一句一句地勸著午陽大長老,而午陽大長老一句一句地跟皇室代表罵架。
“要不,你過去把院長喊出來?”秦焱沒眼睛往下看了,場面太過辣眼睛,引起了他的極度不適。
“你去。”蘇秦抬起眼皮,看了眼秦焱。又心安理得地重新閉上。
院長那性格,處于目前的境地,再正常不過了。倒不是說什么愛管閑事,他有一顆赤子之心,做事情很少計較后果,很適合教書育人,卻很難走出學院。
“咦,老子看了一下,你們那弱雞院長,好像有點意思。”
“請你保持必要的禮貌,那是我師伯。”
蘇秦反駁了吳疆一句,不過,經一提醒,他也重新打量起院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