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站在山丘之上,持劍的少女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看著周圍處于一切火海一般的世界,眼中充滿迷茫,同時卻是充滿堅定。
那是名為阿爾托莉雅的少女,或者說,名為亞瑟王的王。
淡藍色的魔術陣出現,阿爾托莉雅收起自己一切表情站在巨石上:“這一次,我一定會贏得圣杯,然后。。。。”
說到這里,她消失在荒涼的世界,下一秒她出現在一個略顯黑暗的倉庫中。
在她的面前是一個坐在地上胸口沾滿鮮血的紅發少年,他愕然的看著自己,目光掃過他的手背,那紅色的令咒代表這個少年就是自己新的御主。
“從者,Saber遵從召喚而來,吾問汝,汝是吾的御主嗎?”月光下阿爾托莉雅如此試問,但對方卻愣在那里。
“從者,Saber遵從召喚而來,御主,請下指示。從此吾劍將隨汝同在,汝之命運將與吾共存,于此,契約完成。”當阿爾托莉雅的話落下后,她和少年身后突然出現黑色的空間洞穴,強大的吸力將二人吸入其中,而兩人也消失在倉庫內,隨后趕來的庫丘林,愛稱汪醬,發現倉庫已經空空如也,沒有任何人存在。。。。
而事實上,就在距離這并不久的未來。
很快,他也會被這黑色的空間洞穴卷走。
而此時,另外一個世界,“真是的,令咒居然跑到你身上了,到底在開什么玩笑?”逃亡者的身體伴隨著無聲的慘叫一起翻滾打轉。
在他的身體上,確實浮現著好像是令咒的鎖狀紋樣。
“想想是為了什么才硬是要造出你的?想想是為了什么才把魔術回路增設到極限的?想想是為了什么,才讓你活到現在的?”這個拿著槍械,剛剛一槍打在這逃亡者身上的魔術師冷冷地搖了搖頭,把翻滾著的逃亡者的頭部像球一樣踢飛。
“要在圣杯戰爭中勝出,就必須得到超越英雄的存在。”
走上近前再次朝逃亡者的臉踢一腳。
“不得到超越英雄的被稱為神的存在就不可能勝過被稱為王一類的英雄。”
踢一腳。
“那樣的話就必須召喚比英雄起源更為古老的在埃及被稱為神的存在。”
踩一腳。
“但是,只靠令咒和土地的力量,無法召喚到達神之座的存在。我也必須做出很多犯規的事來。”
用腳踩住。
“你這王八蛋,就是為了這個才當觸媒的。為何要拒絕成為呼喚神靈的觸媒這一榮譽?恩將仇報?”
已經發不出慘叫了,逃亡者的視野已經有一半以上被血紅和黑暗所污染。
盡管如此。
呼吸對自己來說已經成為痛苦。
他一邊將從喉嚨深處涌出來的血吞了回去,一邊還站起身來。
看見逃亡者還不死心的樣子,魔術師感到驚訝般地嘆了口氣。
把腳放在打算逃跑的那個脊背上,毫不留情地壓上自己的體重。
“已經夠了,備用品準備了好幾個呢,只要令咒拿回來,之后就去死吧。你不會獲得自由的。我要把你扔進爐子,做成新實驗動物的本源體。”男子的右手,伸向逃亡者的令咒。
但是,實際上,對逃亡者來說令咒是無論怎樣都好的存在。
不要說圣杯戰爭的意義了,他連名字都不知道。
生存。
他只是,作為一個生命,遵從自體內沸騰起來的本能而已。
而且,那股沖動即使在這時候也一滴都沒有流失。
生存。
就只是意識到這一點。
生存生存生存生存生存生存生存 生生生生生生存。
不是不想死。和想活也有些區別。并非愿望,而是作為純粹的本能。
只是期望著生存而已。
他自己發現了那個差異了嗎。
不,原本在他的腦內有沒有不想死這個單詞也值得懷疑。
在他那漸漸不能動彈的體內,比住在這塊名為斯諾菲爾德的土地上的,所有生物的體內,更高更強地呼喊著那個意思。
然而,魔術師并不理解這個叫聲的意思,故此,他沒有注意到。
那個瞬間,儀式確實已經完成了。
除了他之外無人能紡織出的那個叫聲,才是對他而言既是魔術,又是召喚的語言。
魔術師不知道。
但是,也就是這一個瞬間,一個黑漆漆的洞穴出現,并且將這一只逃亡者還有那剛剛出現的從者卷入了進去,而因為過于接近的原因,這一個黑洞直接將這一個魔術師直接“咬”掉一半的身體。
“素之銀鐵,地石的契約,我祖我師修拜因奧古,涌動之風以四壁阻擋,關閉四方之門,從王冠里出來;在通往王國的三岔口徘徊。”一個名為此世之背鍋王的遠坂時臣一邊朗聲念咒語一邊描畫魔術陣,用的不是祭祀品的鮮血而是融化的寶石溶液。
為了這一天的到來,遠坂毫不吝惜地用光了積蓄的填充了魔力的寶石。
在旁邊守護著的是言峰父子,本來應該是裁判的父,以及即將參加戰爭,然后順手偷稅的神父二人組,璃正和綺禮。
綺禮目不轉睛地盯著放在祭壇上的圣遺物,乍一看像個木乃伊的破片什么的,但是實際上據說是在久遠的太古時代,第一次在這個世界上脫皮的蛇的蛇蛻化石。
現在終于明白了時臣自信的原因。只要是從者就沒有能贏得了時臣所選擇的這個英靈的。
魔力形成的風暴席卷整個密室,狂風如刀刃般切割整個空間,遠坂時臣的被狂風刮倒散落在地上,但他卻一點都不心疼,反而臉上出現狂熱的神情。
“纏繞汝三大之言靈,來自于抑止之輪,天秤的守護者喲。”魔術陣變成璀璨的金色,在旁邊守護的言峰父子遮住自己的雙目,身體飽受狂風的摧殘,從滔滔不斷溢出的眩目光芒之中,出現了黃金色的站立的身姿。
金色的鎧甲,金色的短發,完美無缺的容貌,對方只是靜靜站著就不由自主的釋放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言峰父子在這一刻甚至有想要跪下膜拜對方的沖動。
這是擁有最古老的傳說,從而強行被稱之為最古之王的人類最古宅男以及人類最古胖虎,吉爾伽美什。
“看到了嗎?看到了嗎?這場戰爭的勝利是屬于我們啊。”遠坂時臣狂熱地說道,他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看到了那個金色的圣杯。
緊閉的雙眸睜開,那紅色宛如寶石的雙眼注視著眼前的遠坂時臣,凌冽的聲音回蕩在密室中:“汝就是召喚吾之人?”
“沒錯。”遠坂時臣狂熱地回答著,然后黑色洞口出現在吉爾伽美什身后,然后將他與遠坂時臣吸入其中,當二人消失后言峰父子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什么。
依舊是另外一邊,拖著疼痛不堪的身體,間桐雁夜一步步向地下室走去,被植入的刻印蟲不斷在他身體中移動,讓他痛苦難耐,但就算是這樣他還在堅持,為了自己的愿望,為了讓小櫻回到她母親的身邊,雁夜放棄了一切乃至生命。
雖然說,小櫻的確是他的摯愛的女兒,雖然說小櫻的父親不是他,但是最少,他愛著小櫻,但是。。。。。
他抬起頭,發現小櫻站在不遠的地方,她扶著墻臉上浮現出膽怯和不安的神情,她的表情讓雁夜感到很痛苦。雖然自己變成如此模樣是為了小櫻,但也因為如此自己變成讓小櫻恐懼的對象。
雁夜隱藏在兜帽下的臉上浮現苦澀的笑容,當他笑起來是再次感到痛苦,但就算這樣他還是笑著:“小櫻,看到我的模樣嚇了一跳吧?”強顏歡笑著,只為了自己能夠在小櫻的面前表現的更加堅強。
“叔叔,您的臉。。。。”小櫻有些被嚇了一跳的感覺。
“沒關系,別在意,只是出了一些小問題。”雁夜哈哈的笑著說道,但他的舉動卻讓臉上的血管崩裂,鮮血順著臉頰流淌滴落在他的衣服上。
“叔叔。。。。”
“沒關系沒關系。”雁夜擦了擦血跡,傷口已經在魔力的運作下愈合,只不過他那笑容卻讓小櫻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甚至縮了縮身體,這更讓雁夜的心臟狠狠抽搐一下,雖然雁夜看到小櫻的表現非常痛苦,但他卻沒有責怪這個少女,如果看到自己的樣子不害怕才有鬼吧?
到了昨天左眼的視力完全消失,眼睛和壞死的渾濁白眼球一樣,眼部周圍的肌肉也完全麻痹。大概左半臉已經呈現出了死相吧,就像被涂上一層水泥,當自己看到這一切時都嚇了一跳,更何況小櫻呢。
“雁夜叔叔,你好像換成另外一個人一樣了。”小櫻低著頭,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
“也許是這樣的吧。”用干澀的笑聲掩飾著含混過去,雁夜抬手摸了摸少女的頭,這一次小櫻沒有躲閃,那如同木偶般的臉上甚至浮現出一絲笑容。
“小櫻,你也是哦。”雁夜在心中沉痛地說了一句,現在改姓間桐的小櫻也已經完全變成和雁夜所認識的小櫻完全不同的少女。
像人偶一樣空虛昏暗的目光,那雙眼睛里喜怒哀樂的感情在這一年來從來沒有見過,曾經跟在姐姐凜后面像小狗一樣嬉戲的天真無邪的少女面容早已經蕩然無存。
這一年來雁夜每次看到小櫻受到的痛苦都會不斷詛咒,詛咒間桐臟硯,詛咒著遠坂時臣,甚至是詛咒自己。
“我會保護你,我發誓。”雁夜跪在地上抱著小櫻輕聲說道,已經壞死的左眼流出鮮血,看上去如同血淚般悲涼,他一定會保護這個少女,不管付出多少代價他都要這么做,這是他唯一的愿望。
“叔叔,你哭了嗎?”小櫻翻手抱住雁夜的脖子,然后竟然摸了摸他的頭,看上去就像在安慰雁夜一般。
她靠在雁夜的肩膀上,閉上眼,喃喃地說道:“謝謝你呦,雁夜叔叔。”小孩子雖然天真,但他們是敏感的,小櫻此時就覺得自己好像要永遠失去雁夜一樣,失去在這個黑暗恐怖的家中,唯一給自己溫暖的人。。。。
告別小櫻,雁夜來到陰暗的地下室,間桐臟硯已經在這里等他。
“咯咯,雁夜呦,你終于來了,準備好了嗎?”間桐臟硯怪笑這說道,看著自己的父親雁夜只覺得惡心,如果不是因為小櫻的關系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回到這個家。
“贏得勝利,你就會放掉小櫻是嗎?”
“咯咯,那也給等你勝利,為我贏得圣杯后才能這么做。”間桐臟硯說完打開旁邊的黑色盒子,里面放著他準備的圣遺物。
“召喚的咒語你已經準確無誤地記住了吧。”為了保險起見間桐臟硯一再提醒,雁夜在黑暗中點了點頭。
“那就好,只是在這個咒語的中途,再加兩段別的咒語吧。”
“什么意思?”
看著一副疑惑表情發問的雁夜,間桐臟硯陰險地笑了一下:“這不是很簡單嘛雁夜,你作為魔術師的能力和其他的御主相比差的可不是一點兩點,這你也知道吧。這會影響從者的基礎能力,既然這樣的話只有通過從者的職階進行彌補,必須從根本上提升參數。”
“通過調整召喚咒語事先決定從者的職階,通常被召喚出來的英靈在獲得作為從者的職階的時候,不可避免的由那個英靈的本身屬性決定。但是也有例外,可以由召喚者事先決定好的職階有兩個。”
“一個是Assassin,屬于這一職階的英靈可以預先設定為繼承了哈桑.薩巴哈之名的一群暗殺者。然后另外一個職階是對所有的英靈,只要你附加了別的要素就可以使之實現。因此這次給召喚出來的從者添加‘狂化’這一屬性吧。”
很顯然,這家伙并不知道,哈桑到底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不過也是,畢竟他曾經召喚出來的那些哈桑,基本上末代的哈桑。
老頭喜色滿面地高聲宣稱道:“雁夜喲,你作為Berserker的御主,給我好好地戰斗吧。”
在召喚的咒語中加入被禁忌的異物,雁夜在其中加入剝奪召喚而來的英靈的理性,把英靈貶到狂戰士一級的兩段咒語。
“使汝之雙眼混沌,心靈狂暴。被狂亂之檻所囚的囚徒,吾是操縱這根鎖鏈的主人。”雁夜和普通的魔術師不一樣,他的魔術回路是由別的生物在體內寄生而形成的。
為了刺激它使之活性化的負擔,是其他魔術師的痛楚無法相比的劇痛。在詠唱咒語的同時四肢痙攣,毛細血管破裂滲出鮮血。
剩下的完好的右眼中流出血淚,順著臉頰滴落,即便如此,雁夜也沒有松懈精神。
想到自己的愿望或者說是欲望,他不能在這兒退縮,這已經是唯一的機會,為了勝利他已經付出一切。
黑暗的魔力從魔術陣中涌現覆蓋整個蟲庫,在雁夜的咒語中穿著紫藍色鎧甲的騎士浮現,他的身上散發著黑暗無比的氣息,頭盔的細縫中閃爍著紅光,狂暴的魔力仿佛要撕碎一切,宛如無數的怨靈在呻吟,那聲音讓雁夜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噢噢,太美了,太美了。”間桐臟硯看著黑色的身影癡迷著說道,他覺得自己抽中一張非常強力的英靈。
不過他的話剛落下,黑騎士就掙脫束縛在身上的鐵鏈,一把扼住雁夜的脖子,在這一刻雁夜的身后出現黑色空洞,雁夜就被黑騎士這樣帶著沖了進去。
當一切結束,間桐臟硯愣住,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在遙遠的艾因茲貝倫城中,衛宮切嗣正在檢查描繪在禮拜堂地板上魔術陣的完成情況。
“即使是這樣簡單的儀式也無所謂嗎?”在一直在旁邊守護著的愛麗絲菲爾看來,準備工作好像有些太樸素了,有點出乎意料。
“也許你要失望了,不過從者的召喚本來就用不著那么大張旗鼓的降靈儀式。”衛宮切嗣一邊仔細檢查用水銀描繪的圖案有沒有歪扭和斑駁的地方,一邊解釋道。
“因為實際上召喚從者的不是魔術師的力量,而是圣杯的力量。我身為御主不過是作為聯系英靈和這邊世界的紐帶,然后提供給他在這個世界實體化的魔力就夠了。”好像對魔術陣的完成情況很滿意似的,衛宮切嗣點點頭站起身。
祭壇上放著圣遺物傳說中圣劍的劍鞘‘阿瓦隆’。
“在此起誓,吾做世之善者,除盡世之惡者。”衛宮切嗣的視野變暗了。
背上所刻的衛宮家世代相傳的魔術刻印,為了援助衛宮切嗣的法術,作為單體開始各自詠唱咒語。他的心臟在脫離個人意志的次元內,開始急速跳動宛如疾鐘。
被大氣所形成的氣團蹂躪著的肉體,現在已經忘卻了所有機能,變成了神秘儀式的一個零件,完全變成了連接靈體和物質的回路。
衛宮切嗣無視這種傾軋而產生的令人想高聲慘叫的痛楚,集中精力念咒語。就連在旁邊屏息凝氣守護著的愛麗絲菲爾也已經不在他的意識當中。
魔術陣中,一個穿著全身白色的鎧甲的牛角騎士,嗯,雖然說有點小個子的感覺。
“所以,你就是我的御主嗎?”全身被鋼鐵覆蓋的小個子騎士這么問。雖然隔著頭盔,但清澄透徹的聲音很明確地傳了過來。
只是,這聲音稍微有些模糊的感覺,聽上去不像是男性,也不像是女性,完全就是刻意被屏蔽了的感覺。
“你。。。。并不是亞瑟王吧。”雖然說并不知道眼前的存在到底是什么人,但是可以知道的是,對方絕對不可能是亞瑟王,因為從這家伙的身上,衛宮切嗣感覺到非常熟悉的味道,那是一種。。。。。。父慈子孝的味道。
也是,畢竟像他這樣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就召喚出那傳說中的完美存在。
雖然說英靈召喚的確是以圣遺物為基準,但是很多時候,當相性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那么。。。。。
如果說相性能夠和他一起達到超過召喚亞瑟王的情況的話,再結合阿瓦隆有相關聯系的話。
那么,真相只有一個,“你就是亞瑟王的兒子,莫德雷德嗎?”
“怎么有意見?”鋼鐵騎士一副不爽的語氣說道。
“不,非常完美。”衛宮切嗣一本正經地說道。
而伴隨著他的這一句話,在他們的身后一個黑洞將他們卷入了進去。
在深夜的樹林中。
“關閉吧關閉吧關閉吧關閉吧關閉吧,連續說五次。但是,溢滿時刻要破卻。”
一邊唱著咒語,韋伯一邊小心地把雞血灑在地上。
“宣告”這個時刻才是身為魔術師的自己被考驗的時刻,如果失敗的話連命也要喪失,韋伯切身地感受到了這一點,可是他一點也不害怕。
追求力量的熱情,奔向目標不懈的意志。如果從這一點特性來說,韋伯.維爾維特毫無疑問是個優秀的魔術師。
“宣告,汝身在我之下,托付吾之命運于汝之劍,遵從圣杯的召喚,倘若遵照這個旨意和天理,汝立時回答”圍繞全身魔力的感覺只要是魔術師就無法逃脫,體內魔術回路循環蠕動所引起的惡寒和痛苦,韋伯一邊咬緊牙關忍受,一邊繼續詠唱咒語。
他相信自己能夠成功,就算沒有優秀的血統他一樣可以召喚出最強英靈,然后獲得勝利。
痛苦之中他念完全部咒語,魔術陣發生爆炸,強風將韋伯吹飛,雖然如此,但他還是很高興,因為他在那掀起的灰塵中已經看到模糊的身影。
他率先感受到的是在熊熊燃燒般炯炯發光的銳利雙眸,在四目相會的瞬間,韋伯就憑借著他那小動物似的本能直覺,察覺到那是比起自己要壓倒性強大的人類。
眼前矗立的彪形大漢充滿壓迫,從那筋骨隆隆的身軀散發出的濃厚體味也讓人不禁掩鼻,韋伯認識到了,這家伙完全超越了什么幽靈呀,使魔之類的常識,是個真正的‘大男人’。
被圣杯招來的英靈不但是靈體,還將獲得了物質上的‘肉體’現身于這個世界的事,這些知識韋伯也是知道的。
可是既不是虛像也不是影子,真實得毋庸置疑的厚重肌肉塊堵在自己面前那充滿了威脅性的感覺,真是超出了韋伯的想象。
另外,韋伯討厭彪形大漢。
“你就是我的御主?”作為Rider職介被召喚而來的伊斯坎達爾看著面前倒在地上的少年問道。
“啊?”韋伯明顯還沒有反應過來,有些遲鈍。
“所以說,你就是召喚我的御主?這里就是現實了嗎?”大漢打量周圍的環境還抽了抽鼻子,他感覺這里的空氣并不是怎么好。
“是,是的,我,本人,本人就是你的御主,韋伯.維爾維特。”韋伯在對方強烈的壓迫中斷斷續續說道,最后好像想到御主的尊嚴,立刻站起來大聲說道:“我就是你的御主。”
“是嗎?很不錯的表情,那么我們的契約成立,讓我們開始吧,這令人振奮不已的戰爭。”
深夜時鐘的指針快要指著凌晨兩點,這時間正是遠坂凜能夠完全發揮自己能力的時間,雖然短暫但她知道這是自己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召喚英靈的機會,即使是最細微的失誤也不能出現,否則一切都完了。
“在消去中里的退去,刻下四個退去之陣圍住召喚之陣,好。”凜在地下室的地板刻下繁瑣的魔術陣,其實召喚英靈沒要浪費這么大的功夫,畢竟英靈是由圣杯提供絕大魔力,御主只不過是要聯系對方并提供實體化的魔力,不過一般來說很多魔術師都不知道這個細節。
“純銀與鐵,與基石訂定契約之大公,祖先為我們的大師,用墻壁擋住流動的風,關上四方之門,循環在從王冠而出,到達王國的三岔路上吧”凜仔細認真的念著咒語,她非常小心仔細,因為任何一點錯誤都會導致召喚失敗,畢竟她要召喚的對象是Saber,最強的英靈。
今晚的召喚,凜消耗了一半的寶石,雖然她是個財迷,但為了尋找最強的英靈也不得不破一次財了。
“關閉吧。關閉吧。關閉吧。關閉吧。關閉吧。重復五次。只是,破卻滿溢的刻紋。”黑暗的地下室因為魔術陣的光芒變得明亮起來,凜看了一下鐘表,馬上就要凌晨兩點了,看來可以開始了。
“Anfang(設定)”凜打開體內那無形的回路開關,瞬間她身體內部就有被替換的感覺,神經不斷移動仿佛變軌的鐵道切換到魔力回路上,在這一刻她不屬于人類,而是某個機器重要的零件,支撐整個機器的正常運轉。
凜覺得自己的指尖正在融化,應該說指尖充滿的魔力太過濃郁,讓她產生了這種錯覺,魔力在她的全身游走,并且不斷吸收漂浮在空間中的魔力,此時的她唯一的感覺就是身體好熱,同時也生出很多錯覺。
像是額頭上長出角,背上長出翅膀,手上只出鱗片,腳踝里灌滿水。。。。
汗水浸透她衣裳,她的體內仿佛有無數的劍在攪動,穿刺。
就算是優秀的魔術師,但人還是人,這種痛苦只要以人身使用魔術就會永遠伴隨著,不過還是不能讓魔力循環遲緩下來。
“宣告。”凜張開口大聲說道,她已經等待這一刻很久,她相信自己能夠召喚出最強的英靈。
全部的魔力在凜的控制下注入眼前的魔術陣中,雖說召喚英靈的魔力大部分由圣杯提供,但現在她體內的魔力已經徹底被吸干,變得空空如也,而她也覺得渾身無力隨時都有摔倒的可能,但她還是在堅持,堅持念動咒語。
“宣告。汝之身體在我之下,我之命運在汝劍上。如果遵從圣杯的歸宿,遵從這意志,這道理的話就回應我吧。”在這一刻凜的視線陷入黑暗,因為魔術陣散發的強光能夠燒毀她的雙眼,所以根據本能她切斷自己的視覺。
“在此發誓。我是成就世間一切善行之人,我是傳達世上一切惡意之人。纏繞汝三大言靈七天,從抑止之輪來吧,天秤的守護者啊。”當一切結束,凜松了一口氣,她暗自想道本次召喚完美無缺,毫無破綻,自己必然會召喚出最強的英靈。
在期盼中,凜的視線恢復正常,她充滿期待的看向眼前的魔法陣,但隨即她愣住了。
沒有,眼前什么也沒有,別說英靈,就算是一只蟑螂都沒被她召喚出來。
這怎么可能?。
就在凜非常疑惑的時候,客廳中傳來爆炸的聲音,整個房子都在這爆炸中顫抖一下,凜感受到這爆炸帶著魔力的波動,立刻推開地下室的門向臥室沖去,當她闖進客廳后她再次愣住了。
因為爆炸的關系讓客廳變得亂七八糟,沙發也好,茶幾也好都凌亂的倒在地上,名貴的花瓶摔在地上,這讓凜心痛無比,那可是一件古董啊古董,自己還想用它換幾顆寶石呢。
月光透過天花板的缺口射入房間,正好落在那個坐在損壞沙發上的男人身上,他的雙腳搭在倒地的茶幾上,此時這個白發男人正一臉笑意的注視著自己。
他的笑容很討厭。。。。。
這是凜在見到對方第一個反應,沒錯就是討厭,而且是非常非常的討厭,除此之外就是他竟然把自己的家給搞亂了,他不知道這些家具都是很值錢的嗎?。
因為有這種情緒的關系,所以凜對眼前這個一身紅的英靈沒有好感地說道:“你是被我召喚出的英靈嗎?”
聽了凜的話,紅衣人搓了搓下巴,然后又抓了抓腦袋,進行一堆小動作后,在凜差點暴走時開口說道:“這真是,又被一個不得了的御主給選中了,從者遵從召喚,讓我想想啊,嗯,試問,汝就是吾之御主?”紅衣人雖然這么問,但他的態度卻讓凜無法接受。
一個從者竟然以如此高傲的語氣對主人說話,你太把自己當盤菜了吧?
忍耐忍耐,凜如此告訴自己,不管怎么說對方也是自己的從者,不能讓對方牽著鼻子走,她再深呼吸兩下后臉上出現笑容道:“既然你就是從者,那你的職介是什么,Saber嗎?”
“嗯。。。。”紅衣英靈的聲音拉得很長低頭沉思著,好像在思考什么,凜也不打擾他,幾分鐘后紅衣英靈抬起頭帶著欠抽的笑容說道:“職介那種東西無所謂啦,我應該算是Archer,不對不對,又或者是Saber?也有可能是Lancer或Rider也說不定呢。。。。”
紅衣英靈的一席話讓凜徹底暴走,這明顯是在耍自己啊,的確是在耍自己吧,一定是在耍自己吧。
“你的真名是什么?”凜退后兩步,凜小心地問道,她知道這個從者很強,至少先弄清他的名字再說。
“名字啊。”紅衣英靈再次低頭沉思,凜突然有不好的預感:“不準臨時編造假名,我要你的真名。”
“嘛嘛,真名那種東西無所謂啦,不管怎樣說我都是最強的英靈,這點你放心好了。。。。”紅衣英靈不在意地說道,他的態度讓凜實在很無語。
然后就在這時候,2個黑洞已經將他們卷了進去。
“恐怖這種東西是有新鮮度的。。。。”被召喚出的魔術師如此對自己的御主說道,他合住手中的人皮書,如同青蛙一樣的眼睛中閃爍著詭異光芒,用一種幾乎陶醉的語氣繼續敘述著下面的話。
“人類在不斷的恐懼之中,感情會漸漸的死去。真正意義上的恐怖,不是指沒有變化的靜態而是變化著的動態那種從希望到絕望的轉變,那一瞬間的恐怖。你覺得怎么樣?這種新鮮的恐怖和死亡的滋味。”魔術師無視了剛才自己殘忍殺害的少年,這樣說道。
“COOL。太棒了。太COOL了你。”帶著無比激動的心情,龍之介使勁握著男子的手上下搖動著。那樣子,就算是見到親友或戀人可能都不會有這么激動。殺人狂魔雨生龍之介,今天終于在這個無聊的世界中遇到了一個能夠令他從心底里面敬重的人物。
“OK。雖然不知道圣杯什么的,但是我要跟著你一起。我可以幫你的,來吧,讓我們盡情的殺戮吧。要多少活祭品都可以,只要你繼續讓我享受這種非常COOL的殺人方式就行。”。
“您真是很開心呢。。。。”也許是感覺到了龍之介那充滿激動心情,男子帶著天性率直的無邪表情溫和地微笑著回應龍之介。
“您是叫龍之介吧,能夠得到像你這樣的御主的理解實在是我的榮幸,這樣我終于能夠達成我的夙愿了。”
“啊,這么說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終于發現到問題關鍵的龍之介,故意討好地問道。
“名字么,嗯。。。。要一個符合這個時代的好名字的話。。。。”魔術師把手指貼到唇邊,考慮了一會道:“。。。。那么就先稱呼我為藍胡子,讓我們一同完成自己的夙愿吧,在這狂亂的舞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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