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有住戶通知嗎?”
深夜,一個戴著灰色鴨舌帽、穿著普通的陌生男子一步步地向著江川別墅區走來,一旁保安室的保安從窗口伸出頭問道。
這個人從沒有見過,應該不是這里的住戶,他在這里工作十幾年了,記住每一個戶主那是基本操作,作為整個市里最高檔的別墅區,一棟就需要上千萬,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進的。
但對方僅僅只是瞥了他一眼,一腳就把門欄給踹倒了,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一看就是來鬧事的,吆喝,真是十幾年沒遇到過的稀罕事。
“你想干什么!”
自認身子骨架還行的保安擼了擼袖口,一只手抄起了防暴棍,老子當年可是打遍街巷無敵手的小霸王,一點都不慫。
嘭的一聲,一個拳頭徑直打穿了墻壁,停在他的鼻子前,咽了咽口水,保安悄悄地把棍子藏在身后,勉強地笑了笑,他可不想為了工作把命丟了。
“那個…您慢走!”
看到對方無視他離開后,保安松了一口氣,上前仔細地看了眼墻上的破洞,擦了擦額頭的汗,這可不是木頭做的,是貨真價實的石塊,這…還是人嗎?幸好他從心的快。
想到這他連忙掏出了手機報警,不是友軍不給力,實在是敵軍太強大,然后他又打通了各戶的電話,通報了一聲有陌生人闖入,提醒廣大住戶小心。
“找到了!”
抬起頭看著遠方閃爍的一個個光源,林澤握了握手掌,作為主要魔化的右臂隆起了一塊塊肌肉,死死地盯著其中一棟別墅。
這幾天東逃西竄,他原本都已經寄生了一個父母意外雙亡且親人不多,可以說是完全靠著一大筆遺產混吃等死的完美富二代。
然后只要找個好時機通過警察曝光一下殘軀,把這案子一結,一切就萬事大吉了,他也能安心研究自己的能力。
但就在今天,一道陌生的絲線突兀地連接上了他,最主要的是林澤發現自己竟然無法遠程接控,這讓他怎么能不好奇,他不得不冒險來一次。
以幾秒百米的速度在這片占地面積巨大的小區中一路狂奔,不一會兒,一棟屹立小湖泊中的島嶼別墅若隱若現。
沖至大門前,林澤沒有選擇躲躲藏藏,一拳轟塌了大門,實際上這里到處都是監控攝像頭,沒個專業黑客幫忙,電影里的特工來了都沒用,除非精心的偽裝布置,可他哪有那么多時間,還不如直接莽過去。
反正又不是國外某地,人人都可以持槍,那林澤還可能會忌憚一二,以他如今的實力,特別是大白鼠的二次進化反饋,普通槍械根本奈何不得他,除非來一堆或者使用重型武器。
果然,三個保鏢已經提前沖了出來,兩個舉著防暴棍,一人手里拿著電棒,任由棍棒打在身上,林澤雙臂伸出,眼中閃過了兇狠之色,直接捏斷了兩人的脖子,同時一腳將敢把電棒插在他身上的家伙腦袋踢斷。
涉及到他的最大秘密,很遺憾,無論結果如何,這里的人都得死,不管無辜與否,此時此刻他不允許自己手軟,對敵人的慈悲那就是對自身的殘忍。
動了動被電的有些酥麻的身體,林澤微微嘆了口氣,跨過三人的尸體,這一切無關正與惡,唯道路不同罷了。
而他的路注定是一條尸骨累累的路,或許哪一天他會徹底墮入世人所謂的邪道,這又有誰能說清呢?
至于有一天他會不會后悔這個選擇,他不知曉,但至少他知道,現在的自己一刻也不曾后悔。
因為這是自己選擇的路!
甚至他這一生從來沒有哪一刻如此的高興過,無拘無束,朝聞道而夕死,又有何妨!
伴隨著恐懼的尖叫聲一個個戛然而止,林澤渾身浴血地順著若有若無的聯系來到了一個隱秘的地下室入口。
一步跨入其中,寒冷的氣息撲面而來,打量了一下四周,這個地下室顯得寬闊無比,兩邊擺放著一個個裝滿組織培養液的器皿,其中保存著一個個人體器官。
一路沉默,林澤這時的腳步一頓,在一個培養皿面前停了下來,一顆猩紅的心臟浸泡其中,看到它的那一刻起,林澤的心跳不禁加速了起來。
突兀的,一只熟悉的眼睛從那顆心臟表面睜開,惡毒無比地盯著林澤,仿佛在詛咒眼前之人,絲絲意念斷斷續續的而來。
“你…不是…把我…還給我…還…”
林澤的瞳孔一縮,后退了好幾步,緊接著瞬間打破了器皿,伸手捏爆了這顆心臟,不知為何,他本能地感覺很驚慌,為什么我會感到驚慌?
呼嘯的警笛聲此刻傳來,林澤站在那里沉默了好幾秒,一直盤旋在黑夜上空,足足五六十厘米高的黑色老鷹從天而降,一路沖進了地下室,最后有些畏懼地站在他的肩膀上。
林澤面無表情地捏住了它的脖子,不顧它的恐懼哀嚎,掏出了它的心臟,扒開了它的腹部,將自己的心臟硬生生塞了進去,這只怪異的老鷹此刻活了過來。
人身無力支撐地倒在地上,右臂自顧自地掏出了一把手槍,對著空蕩的心臟部位連開數槍,布置完這一切,老鷹伸出了那雙變異的利爪,撕下了魔化右臂,抓著它飛離了此地。
別墅之外,正在不停喊話的警察微微抬頭,下意識皺了皺眉,哪來的大鳥啊?不過心系案件,倒也沒怎么在意!
距離此地不遠的一個酒店中,一個胖子安靜地躺在床上,似乎睡的很安詳,一只黑色老鷹從打開的窗臺鉆了進來,人性化地掀開被子,伸出利爪掏出了腹部的心臟,放進了胖子那空蕩蕩的胸口中。
林澤緩緩睜開了眼睛,起身下床,瞥了眼已經失去氣息倒在床上的老鷹,平淡地把它塞進了行李箱,點燃了染上血跡的大床。
站在窗前吹了會涼風,眺望著滿城風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注視著首陽湖的方向,過了一會,林澤穿好了衣服,是時候該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不過他遲早還會回來的。
“少爺!”
酒店外,中年司機早已經等候一旁,恭敬地為林澤打開了后車門,然后才坐上駕駛位,在大街上呼嘯而去,而藏在大后倉中的大白鼠滿臉不舍,聲淚俱下,朕的后宮…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