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齊年把兩位投資人接到了他的灞上分揀點。在會議室里,齊年就著PPT給兩位客人講了一個多小時。主要講了這個項目的未來預期。
VP聽了齊年的講解,對齊年的興趣甚至比對項目的興趣還高。問了許多關于齊年的個人問題,這反倒讓齊年覺得很奇怪:我有這么帥嗎?這男人對我這么感興趣。
最后齊年終于從符佳口里得知,原來是早上她和VP在酒店大堂等齊年過去接他們的時候,對VP講了公司副總裁吳瀚江對齊年的認可。符佳對VP說:“本來我不想講這件事的。不過既然我們是全方位地了解創始人,我想這個情況還是有必要讓你知道。他的優勢在于執行力強。這不是我的點評,是吳總對他的點評。他的劣勢是從業經驗。不過,從業經驗的不足究竟是不是劣勢也很難說,因為他不會受到行業既有規則的影響。”
VP聽完了符佳的介紹,笑著說:“說了半天,就是只有優勢,沒有劣勢唄。”
符佳笑而不語。
現在見VP一個勁兒地問齊年的個人情況,符佳知道自己早上說的話起效果了。
齊年招待兩位投資人吃過午飯之后,他和陶思婭陪著兩個人坐中午1點的船去寸島。齊年也想趁此機會,讓陶思婭把之前的投資項目培訓中心給VP作下介紹。陶思婭自然會意,讓她介紹來的那位校長提前做好準備。
就在這個從尺縣開往寸島的船上,這位VP就把船長女兒介紹給公司的事情敲定了。陶思婭的照片和視頻發給公司。公司的老板對陶思婭的形象特別滿意,試鏡都不用,就要簽約。
VP問陶思婭期望的薪資。陶思婭笑笑說:“薪資我倒是沒什么意見,按照行業的規則來吧。”
最后就以行業的普通新人的標準給陶思婭定了薪資。陶思婭本來就不是全職做這個事情,無非是覺得比較有意思。而且還能借此機會讓更多人欣賞自己的容貌,何樂而不為。薪資不薪資的,她全然不在意。
確實,薪資對不同的人有著不同的意義。有的人把薪資當作養家糊口的必要物資,有的人只是拿它當作標明身份的參考依據。不管是哪種情狀,都是多個十萬八萬的無所謂,少一分錢可不行。
VP雷厲風行地把事情辦好了。只等上了島找個打印社把協議打出來,讓陶思婭簽好字寄出去,他就完成任務了。
齊年笑著對VP說:“本來邀請你們兩位過來是給我們項目做投資的,結果沒想到投資還沒做呢,我倒給你們貢獻了一個美女。”
符佳笑著說:“有美女,大家都要享用嘛?”
VP一聽這話,深表贊同,轉過頭來問符佳:“哎,符佳,我覺得你的相貌氣質也挺好的,身材也不錯,而且看起來這么的知性,可以去拍一拍適合知性美女的那種嘛。要不要也去試試?”
符佳笑著連連擺手:“我就不去了。行業不是陶姐姐那種絕色大美女,很難出頭的。”
VP笑著說:“那怕什么?拍著玩一玩嘛。再說了,以后我們出去談項目的時候,跟人家說這個上的大美女就是我同事,談生意比較好談一點。”
符佳頑皮地一笑:“雖然明明可以靠顏值,我還是繼續靠實力吧。”
在縣城里風姿綽妁的陶思婭,到了島上換了一身輕便的裝束。倒是有些像去風景區游玩的游客一般。還戴著一頂帽子、戴著墨鏡。雖然衣服寬松,但也難掩身材的曼妙。把個見慣無數妖嬈女子的VP看著眼睛都粘住挪不開。
陶思婭貼心地從家里給符佳帶了一雙平底鞋。可沒想到這鞋比符佳的腳大了一號。最后還是去中央廣場的那個超市,給符佳買了一雙。符佳是第二次去那個超市,輕車熟路的樣子,讓陶思婭頓時心里有股酸意。
記得符佳第一次到寸島來的時候,還是住在齊年的家里。齊年的家里,這個符佳住過,田雙雙也住過,唯獨自己沒有住過。她想住也沒有機會。首先她是本地人,不可能去別人家留宿。其次,她也不會做飯,不像田雙雙可以做飯給齊年的阿婆吃。她要住齊年家,還得麻煩齊年的阿婆照顧她。
符佳身上穿的是搭配了短裙的職業裝,腳下卻是一雙千層底兒的布鞋。這幅裝束要多奇怪有多奇怪。看得齊年和那位VP哈哈大笑。
不過陶思婭倒是沒有笑。她說:“這樣穿也未免不是一種時尚。”
符佳倒是淡然的很:“我們做金融的到哪兒去都要入鄉隨俗。穿一身職業裝是對人的尊敬,但是如果碰到了走路不方便的地方還穿著高跟鞋的話,那未免也太傻了一點兒。”
齊年非常欣賞符佳面對這種尷尬的淡定。他對符佳的家庭背景一無所知。他從來沒問過,符佳也從來沒有提過。這和夏舞葉不一樣。夏舞葉也從來沒有標榜過自己是什么身份的女孩,但是從她開的那100多萬的跑車、隨隨便便就買下的最高檔的住宅和對金錢完全免疫的言行舉止,就看得出身家不簡單。但符佳身上完全沒有。只能從她的氣質揣摩家庭條件不會太差。
這種氣定神閑,是需要多年的耳濡目染才能養得成的。
和在尺縣用轎車接送不同的是,在島上齊年接送的交通工具就是那輛以前送快遞的電動三輪車。雖然坐在上面的突突突不是很舒適,但是好在島就這么大,上車不到十分鐘就可以橫貫整座島。
到了培訓中心,陶思婭和校長把培訓中心的情況向兩位投資人作了說明。VP知道這個培訓中心項目的融資方案是符佳做的,但是他沒有想到齊年拿著這個方案竟然三下五除二就募到了一千萬資金。
這令這位VP十分感慨。盡管符佳給他描述過她的這位同學的過人之處,但是直觀地感受到齊年這個人和他的項目,VP對這次項目投資更有傾向性了。一個小小的快遞網點老板,能把一個縣級公司的競爭對手挑下馬,這怎么能讓VP不感興趣?
當然,不管是齊年還是符佳都看得出來,其實VP更感興趣的是一直站在齊年身邊,和齊年個頭有得一比的陶思雅。
這使得符佳不得不暗示他的頂頭上司說,不管是陶思婭也好,還是那個網紅田雙雙也好,都是因為齊年才做快遞這個傻大黑粗的工作的。VP這才稍稍收了心。
對陶思婭而言,VP看她的眼神她完全不介意。這樣的眼神太多了,這樣的人也太多了,她知道該怎么應對。只要自己不給他們可乘之機,這些人這些眼神也拿她沒辦法。她也知道很多男人看她的眼神是猥褻的,也知道很多男人的眼睛是具有透視功能的。但是一旦他們有任何輕浮之舉,陶思婭可不是吃素的。
陶思婭可是在風口浪尖中歷練出來的狠角色。她早就知道盡管自己不去招惹人,但是她的相貌也會招引無數的人圍過來。這些人里,有充滿好意的男人,也有充滿惡意的女人。不過,陶思婭都不怕。在外面混跡了這些年,陶思婭早就學會了一套保護自己的手腕。
陶思婭和很多與她有同樣迷人的相貌和身材的女孩最大的不同在于,她對金錢有渴望,但渴望并不是很強烈,也不迷戀。沒有也行,但有了更好。所以,她既不羨慕本島首富人家的田雙雙,也不羨慕號稱江城首富人家的夏舞葉。
換句話來說,陶思婭不一定非要去巴黎、去米蘭、去紐約,能在國內的時尚之都走一走,近距離接觸一下她熟悉的那些名牌,滿足一下她那小小的虛榮,就已經足夠了。
這也就是陶思婭為什么能夠回到自己家鄉的島上,能夠在這里跟著齊年干快遞干了這么幾個月的原因。